第十二章 莫虚绝笔(2 / 2)

前面说过,我最讨厌单删了,他就跟在我底线边缘浪着玩一样。靠,我也就因为自己太温柔才没骂死他。

就现在写的时候还在跟他对骂呢。

还好我们学校没有这种人,准确来说是没人闲的找人对骂,而且因为初中的一些事,我已经慢慢学会融入人群了,反正混的还不错,性格什么的,在学校也特别好。

班级同学评价:很安静的一个女孩子。

舍友评价:很沙雕的一个沙雕。

扯远了,不好意思。

我不太会给别人讲自己的事,感觉就好像在大脑这个主机里翻找很久以前存的硬盘,然后硬盘又老又卡,加载半天也没什么动静,然后主机就很累。虽然很累,但是我毕竟答应了他,虽然不想写,但我努力写吧。

记得当时他在一起我像个舔狗。

但是不可否认我跟他在一起还感觉挺开心的。

也许是因为自己终于不是一个人了,也许是因为终于有个人可以跟我聊聊天了,反正就是感觉还挺不错。

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要承认。

我当时有点像个舔狗。

我自己都承认这一点了好吧,他自己也觉得好吧。

我当时是真的舔,把他当宝一样,但不知道他其实没那么重视我。

但我当时不觉得啊,或许是品出来了,或许没有,依旧喜欢他。

初恋都很难忘吧,我们都是各自的第一任。就算手都没牵过,电话也没打过,那又怎样?

我不后悔和他在一起,从来没有后悔过。

虽然他当时真的很神秘,很多东西都没有告诉我,但是那又怎样?做都做了,我从来不后悔。

嗯......后面快要维持不住的时候,我真的有在努力的挽回。因为那段时间我没办法天天拿手机,要去学校,一星期回一次家,回家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家里不给玩手机,我真的没办法,但是后来我想出了一个法子,让我们能相互交流。

书信。虽然听着有点搞笑,有点幼稚,但是不可否认,在当时,我真的只想到这种办法。

于是就有了我给他写的第一篇小作文,虽然只有一页,但每个字,每个标点符号我都是用心写的。

我会在学校写,写完之后就回家拍照,拍起来发给他看。

我知道我写的字不好看,也很怕他看一半就看不下去,或者看不懂,或者看到错别字。但我当时真的没有想到其他办法了,我怕没有经常聊天,就真的断了联系。

我记得好像是疫情那段时间写的,写完把我自己都感动哭了。后面还留了我专属的表情包和签名,就是我自己创的,原创表情包,签名就是一个飘逸的“狼”字。

意思就是:只有我的人才有。

人生第一份小作文,就这样献给他了,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反应。

我在结尾的时候有说,不用回复太多,回复个“嗯”也可以,但这个货就是连个“嗯”都舍不得发。

真是的,打个字能要他命啊?

现在想想,估计人家当时就想分了,不好意思说罢了。

我也没想过要他也写什么感天动地的文章给我,哪敢想啊。

毕竟我那么卑微,是不可以越界的,不可以强求的,对不对?

我继续,写我的第二篇文章。

原因是他在我不在的时候,自己说了一堆话,之后就把我删了。

唉,我当时就想,算了,就这样吧。

给他写的文章,我都用一个专属的本子,本子上面是一只黑色的猫,还有英文单词black,因为我之前最喜欢叫的大概就是他小黑的这个名字了吧。

本子一共用了两页,后面我没有再用过了,我把它跟一堆旧书放在一起。

那段时间不想动,感觉走两步都累,就是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待着。

或许是我不够真情,没能打动人家吧,反正,分了就是分了,再加回去也没有用了,没准还遭人嫌弃。

他的对话框我一直没有删,所以在后面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他再次来加我的时候,我才通过看头像认出来的。

其实不用看头像,我一看到那个好友申请,我就觉得是他,直觉。

我记得有一次他找我要我的第二篇小作文,但是我没有给他发,因为我当时没有找到,真的没有找到。

很可笑的是,后来他把我删掉的时候,我在整理一堆旧书里面找到了它,我看着那只黑猫,它的眼镜在夜里闪闪发光,就像是他,就像是天边的恒星。

他不断的删除好友,又不断的一个一个加回来。

我都替他累,但我知道他这样做有他的原因,我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知道四个人的友谊终究是回不去了,当时我们四个玩的最好。

总之那段我们四个都当朋友的时间里,真的跟她们聊的很好。

因为在学校基本都是在被人欺负,被看不起,在家里也只有我一个小孩,大人都有大人的事,没什么时间来陪我。

那段时间她们都是我的精神食粮,我的精神世界就靠她们来充实的。

无论发生过什么事,有没有联系,我都很感谢之前的她们,也感谢北桓,毕竟爱过了后来不爱了,总比不曾爱过好多了。”

黑白两无常,情恨两难灭;南北一淮河,桓狼一夙愿。

写完这些话,我在屏幕前思考许久,未曾落下一笔,或许是不愿提及,又或者称作怅然若失。

情绪积压太久,要么就是爆发,要么就是沉寂,文字积压太久,要么是日更万字,要么是无可话说。

我向来不愿意选择沉默,总是喜欢说很多,从前是无所顾忌的、随心所欲的,如今是再三斟酌、精挑细选的。

明明构思很久,明明满腔言语,但是我却勉勉强强的写下这几句。是否这个话题太过沉重,我这样问自己,内心深处的回答是肯定。

癸卯五录中,起初是打算撰其一,然后传达给她。那些文章都是选择在一个夜晚上传,我早就忘记了顺序,或者说我已经不在意出厂顺序了。我想做的是把那部录发给她,然后永远消失在她的世界,但想了想,也正如我在首录中写的那句。

“正值冲榜季,悲痛断绝离,再睹永恒爱,残骸皆消散。”

当下你我冲榜之际,我那样做未免太不人道,不论是对你还是对我。对你而言,三年前因为我不温不热、不言不语,导致你状态低迷,去了一所普通的学校;对于我而言,如果我那样做,几十天的倒计时则是无穷尽的煎熬,说不定会更长时间。

我不过一粒凡尘,世俗间最朴素平淡的尘埃,不值得那抹星光为我驻留,况且这道光曾无数次映射在我身上,开始我觉得温暖至极,后来便觉得炽热,想避开灼灼火焰。

再后来,这道光又照亮了我。昔日是我亲手掐灭的这道光,但是火种在那里,爱在那里,当我做了一些我认为微不足道的小事的时候,这道光突然闪耀,将我照亮。于是生活有了目标,于是前路有了期盼。

说来可笑,一七年到二二年的这些时光里,我们维系感情的方式是冷冰冰的文字交流,甚至我们都没有听过彼此声音,再甚者我们都没见过彼此容貌。这段感情能走到现在,依靠的仅仅是最纯粹的感情,仅仅如此。如果不是,那么再添加幻想和想象,足以。

二二年七月十日,是我们第一次通话,我记忆犹新,也不会忘记。从半夜十二点,聊了两个小时,各自的人生,那一刻起我便觉得,我会永远守护你。

是爱吗?亦或者是同情,怜悯,还是说是一个幸运者对不幸者心中的那份愧疚。

我会记住很多东西,也会忘记很多东西。记住痛苦的经历,忘记美好的回忆,大概是我一生无法治愈的痼疾。我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成功的事迹,只是铭记那些失败的案例。所以那年盛夏,我能记住的也只是凤毛麟角,慢慢的入秋。情绪开始烦躁,心情开始焦虑,或许不是季节转变,是所谓本性,于是做了一些事,说了一些话。

那一百句想你,是真的;那一百句烦死,也是真的。但是想你,是不是因为你是精神寄托,亦或者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烦死,是不是才是对我人格的真正诠释,卑鄙无耻。

那种状态大概持续了几个月,渐渐入冬。那是我人生中又一至暗时刻,于是开启心流。心流开启后,无需顾及、畅所欲言,我在那时也自嘲说这属于自爆流。自以为表露所谓真情,自认为真心无愧,实则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失败产物。我亲手将那面镜子摔得粉碎,并对你说,破镜不可能重圆,即使恢复了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你说,我觉得我配不上你,我就不是学习的那块料,你以后可以顺顺当当过日子。我应该去安慰你,而不是去指责你,说你真的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吗。那些东西可能只是我想要,只是我珍视。

所以寒风之中,零下的温度,开始电话交谈,但不同那年七月。

过程太痛苦,我不想再复述。我说了一堆东西后,恳请你拉黑删除,然后你说,你不心安理得。也罢,继续开启心流,无休止的攻击,无停息的刺痛,最后我拉黑删除。

当我以为自己可以坦然的面对任何人的离开,我自认为经历了事情,明白了许多道理,但还是在看到一段音乐后破防,我知道,我彻底失去了你,我的生活以后没有你了。于是反反复复的听着那首歌,于是断断续续的写了些文章和诗歌,用作祭奠和悼念。

只是狠心一刻罢了,我做不到拉黑你,我仅仅是说说而已,我怕错过你的消息,怕这段不圆满的结局原本有一个看似美好的结尾,我希望你有话可说,我仍期盼着惊喜,但是没有奇迹。

电话打不通,消息不回,慢慢的从期待接通到冷漠的听着提示音,从和缓的言语到犀利的文字。

到后来,我都在感慨,能把路封死到这个地步,我超常发挥。

我意志消沉,我精神涣散,正如那时候我离开她时,她的反应。我不想活动,也不想再思考。

一次次的呼叫,间隔越来越长,传来的尽是冷漠的播报声。我查过,能一次次的出现这种播报的,大概率是被对方拉黑了。我一想,吵架的最后是我让她拉黑的。我无奈,我叹息。

几天后,借助另一个号码拨号,原因是我抱有幻想,我认为她这么说一定有原因,我要对得起我自己,为我自己寻找一份答案,我也要对得起这段感情,为这段感情寻找一份答案。

那天下午的夕阳都格外耀眼,在不安与期盼中,她接通了电话,同意了继续做朋友的请求。也是从那以后,我们开始重新相处,我小心翼翼,她满不在乎。

我一遍一遍的试探那道界限,一次次的失落,可能她性格冷漠,天性凉薄。

在无数次对话之中,我偶然问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她的回复是朋友。

我暴怒,我也无奈,正如昔日那些岁月里一样,如同往年碎片里一般,然后展开攻势,最后我说,今天十二点前你还是故作漠视,别觉得我做不出任何事情。

朋友的确是我提出来的,不过那只是加回好友的借口,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不愿意和她成为朋友,哪怕以后再也没有关联,我无法目睹她幸福快乐的人生,虽然这里面也拥有我或真切或虚伪的祝福。

那晚是除夕夜,她哭着打来电话,我哄了一个半小时,从那件事聊到我们,从小时候聊到现在,从初中聊到高考,她对我说,自己真的很怕高考,如果考不好就完了。我仍旧是倾尽学识,倾尽真心去开导她,并一直延续。

也许就是从这之后吧,她逐渐改观,慢慢的有了温度,我察觉到了她散发出的温暖,并在心中暗自由衷的祝福她,起始之日是一月二十一日。

我性情多变,性格多疑,喜欢无理取闹,也喜欢胡思乱想。

那日开始,生活其实很美好,有期待有目标。

那些美好的过去,我不想也不愿再一一叙述,正如那些保存的东西,我本来以为那是止痛的药,现在变成凌迟的刀。

一百天后,也就是五月一日,距离高考三十七天,她突然给我发了一段话。

“五一我们只放了一天,作业很多,没玩手机。我给你的建议是,这三十多天把所有心思都放在高考上,高考真的很重要,其他东西跟他比起来都只能靠边站,所以不要浪费自己的时间了,你底子不差,用心学下去可以考个很好的学校,相信自己,所以别的什么都不要想了,把书读好吧,这是对自己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还有就是,我现在没有任何想法了,我现在只想学好,考好,这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因为我不可能再复读了,所以你应该明白了,我现在谁都不喜欢,你应该知道了,但是我还是想说清楚,目前我的生命只有,学习学习学习,所以希望你也能把中心放在应该放到的地方,你要把你的心态调整好,你有点敏感,这会影响到你,所以还是希望你能多调整好自己,当然,这对于每一个学生都是应该的好吧,现在跟你说明白了,你这么聪明,肯定都懂了,所以,就这样。”

我通篇只看到了两句话,一是我现在没有任何想法了,二是我现在谁都不喜欢。

早在十几天前,我已做好预见。

“人与人之间,不过一区间。从最初遇见,再到峰谷之间,到达最顶点,也落入最深渊。于是,有最爱,也有最恨。中途三千行程,少人铭记心间,表情达意甚难,被忽略被误解。吾为芸芸众生中的唯一,世间最独一无二的存在。无人识我意,无人解我愁,无妨,本就没有灵魂契合,本就没有永生永世。既然选择心流,表露出所有情绪,便要承担所有后果,对方没有理由驻留。作为心流开启者,自动接受客观事实。心流至高无上,无懈可击,被击中之人,理应无力反击。若对方选择静默,或生性凉薄,自然为最优解,唯独伤我。倘若其他行为,由心流抉择。心流海纳百川,包容一切。过去、现在及未来,所谓琐事,皆在心流之中,不必焦虑,不必担忧。心流伟大至极,永生不朽,此生忠于心流,断绝其他念想。生为凡尘,籍籍无名,尽我余生,充实心流。”

我知道我们迟早有一天会分开,没想到是现在。我已经知道她的答案,但仍旧不甘,选择电话。电话里,亦如一月份那几通电话一样,她很不耐烦,让人心寒。

她一遍遍的问我,你还想问什么,快点问;

她说,是对任何人都没感觉了,不仅仅是对我;

她说,我不能继续稀里糊涂的和你一起,这样跟诈骗有什么区别。

时间线回到十几天前,我于心流之中攻击她,结束后开始反思,在那些言语下面附着几句道歉,过了几天时不时给她分享一下生活,并嘱咐她好好学习。

我相信所有东西都是有预兆的,在一月份别离的时候,在她离开之前,我脑海中就一直涌现出那些悲痛欲绝的诗词;在五月一号之前,我与其他人说过这个情况,对方的看法很乐观,但我的心中竟然涌现不出我们和好如初的画面,连幻想都没有。我心想,不过心流之中。

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是打不出字,写不出文章的,以至于这几天我想写点东西,却也无话可说。心悸胸闷,惊慌颤抖,呼吸困难,思绪杂乱,是我出现的症状。

那晚出门走了很久,也走了很远,以至于手上多出来一包烟和一瓶啤酒。我向来是不会抽烟的,但记得那包烟花了五十;我向来是不主张喝酒的,却一饮而尽。

如同一个浪子一般,行尸走肉似的活在世上,犄角旮旯中抽烟喝酒,寒风一遍遍拍打我的胸口。

我忘记了走过了哪些路,只觉得身上好冷,真的好冷。

回到家里后倒头大睡,虽然一夜未眠,但仅仅睡了两个小时,就再也睡不着了。

我曾经也是一个早睡早起的人,后来因为一些事,睡觉时间慢慢推移到了十一二点,我就觉得够晚。再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一两点才睡,有时候心情突然低落,极限是三点钟睡觉。最后,当那些事情真的发生,成为压垮我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在凌厉刺骨的寒风里彻夜难眠。

我们坚持了这么多年,我们都清楚,如果按部就班的一步一步走下去,前方就是美满的大结局,她却突然驻留在这里,说我们所做的一些都没有意义。也许是对方身边有了新人,也许是没有感觉了。

我回想起自己在前不久和她说过,如果将来出现一个人,各方面都比我好,其实你可以跟他走的,你也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更不必跟我说。我对她这样说,其实是对我自己说。如果将来她身边出现一个人,各方面都比我好,她和别人走了,自己不要想不开,不要难过。

百天,三个月,正好是新鲜感结束之日,但我们认识了十几个百天。我不止一次在想,那天晚上她哭着打电话,其中有多大的百分比是为了我,如果不是她朋友和她道别,如果不是因为疫情愿意她回不去老家,见不到她思念的人,她能到达那么悲伤吗,她会因为我伤心吗?

她也说过,她很自私,很没心没肺。当时我热情燃起,便觉得一切都没有关系。

在现实的冲击里,我何尝没想过放弃,我只是觉得现在提出有点不合时宜,影响双方,如果真的要提出,最基本也要高考后,她在新鲜感消退后,很果断,也很决然。

她说,可以做朋友。实话说,她这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我打心底的藐视,她知道她对我多么重要,但以她提出了这个选择。我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就像那句话所说,她不爱你了,你的遗书她都不会看一眼。虽然俗套,却也真实。

她太了解我了,知道我会对她敞开心扉,知道我的弱点,知道我的缺陷,所以用这些伎俩,来让自己心安理得,多好笑啊;她太不了解我了,认为那种机会我会结束,实则她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些你我之间的承诺,我会替你都忘掉。原本我觉得屏蔽或拉黑一个人,至少我做不到,无论是暖人的话语还是伤人的言论,我都不愿错过,所以我所谓的拉黑屏蔽后,不出很久便会偷偷解除。如今,我切断了一切联系方式,虽然她可能都没有找我的念头,那无所谓,至少我作出了这一步。如果我不这样做,无论看到什么,我自己都会更加痛苦。

过去我输出情绪价值,她正常收到这样的消息是甜蜜的、开心的、情绪价值得到满足的,她却对我说谢谢你。我做过错事,我反思了,而她呢,除了那一句礼貌性的对不起,剩下的她什么都没做过。从她的角度思考,这是诈骗,毫无意义,她这样认为,那我无话可说。

爱过你,在十二岁,不懂得爱的年纪里,说着那些自己信以为真的话语,以为能够做到不别离;

那是一七年,刚刚遇见你,你那时候就是个小孩子,玩着那些淋雨的把戏,想博取别人的关注和在意,我和倩婷当时真是单纯善良,连哄带骗的总算让你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然后毕竟我们都是小孩子,争风吃醋闹矛盾也是在所难免的,只是我把这些东西看的太沉重了,在我的回忆里,其实一七年末我们四个人的关系就支离破碎了。

只是我不愿意承认和面对,一遍推脱着自己的责任,一遍开始指责别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我那时候不懂,我的圈子只有你,所以妄想在你的世界能够有一席之地,甚至是全部。但生活不仅仅是由一段人际组成的,我承认当时足够孤独,孤独到每遇到一个人,都觉得可以发展成知心朋友。即使如此虚拟,我也不愿别离。

爱过你,在十三岁,逐渐懂爱的年纪里,当时不会爱自己,只会盲目的爱着你;

那是一八年,你去了私立学校,拿不到手机,联系不到我,那是我自认为最艰难的一段维持感情的日子,我想你应该也同样。本来就互相猜疑,交流的机会是两个星期一次,我本来以为这次就会别离,却步入麦田,我以前从来没想过,一首歌真的能够放晴天空。记得我们反复收听了几遍,消解了所有的恩怨,再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度过的那个冬天,也不知道恩怨到底有没有消解。也忘记了究竟诞生了多少故事,我忘记了,你也忘记了,就像不曾发生过那样。

那年暑假,以遇见左为转折点,开始不愿意回复你所有的消息,只是一笔带过,能有多敷衍有多敷衍,我反感你那时候言出即随,反感你无条件无理由的支持我所有的观点和看法,最后上升到反感你。你后来对我说,疫情期间给我发的小作文,其实我觉得你记错了,或者说的确是我忘记了,我记得是在一九年末,而且我当时应该挺惊讶,不过也没有特别感动,正如你所说一样,那封信我并没有保存,这是你人生中第一篇小作文。

爱过你,在十四岁,好友离开的岁月里,错把她们的离开,当做你的别离;

那是一九年,或许这就是人独特的机制,那就是有些事情说忘记就忘记,我唯一能记起来一九年发生的事情就是我删除和罪好友,后来把所有能删的人都删除,莫虚阁解散,只留下了三个人,分别是很久都没动静的鱼,永远不回消息的叶子,和对我来说很特殊的你。其实我想过删除,最后想想还是不舍,毕竟我们之间就算没有爱情,也是有感情的,或者再丑陋再直白点,我就是想留住一个可能还在乎我的人,这一步棋,无比自私。

爱过你,在十五岁,疫情袭来的岁月里,却失去对你那年所有的记忆;

那是二零年,属于筱湘语的时代,天真的以为能够逃出虚拟,以为借助现实中的人可以将我抽离到现实,是我太天真,天真到忘记了从她们别离的那一刻起,伤痛不停在我身上堆积,我无法忘记,也无法接受,只能任凭看着自己慢慢腐烂,腐烂在土地里,腐烂在每一个看不见明天的夜晚里。

我自以为真诚,自以为炽热,妄想和她有牵连,诞生一段动人心弦的故事,后来这个故事其实也就几天而已。四月二十三日,你说晚安好梦,再后来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丢失了你,据我推测很大概率是和筱湘语有关,那时候大部分的情绪波动全部和她有关。我没有把握住,我也不会把握住。

在之后就是江浼的出现,我自以为江浼是我人生道路上的光,其实她也是苍凉。那些牵牵扯扯,那些与江同学不愉快的经历我也不会在此继续阐述,感觉有点疲倦。

爱过你,在十六岁,中秋佳节的时光里,我们也不过是三言两语;

那是二一年,中秋节那天你同意了好友请求,我说了一堆,你回了一个表情包,当时我就在想,是什么让我们变成陌生的样子,后来总算想出了答案,在你敷衍我之前,我是不是也对你这样,好像是的。

也不知道多久后,那种陌生的感觉涌向我的脑海,我又给你发了一堆东西,想了想放弃。你有理由不原谅我,你也有资格不宽恕我。说实话,我也忘了这一年怎么过来的了,可能也只有看之前的文章才能回想起点滴,可我又不敢直面过去的自己,我距离理想中的自己越来越远,不知道怎么办。

爱过你,在十七岁,盛夏袭来的时光里,刻画着我们的再次相遇;

那是二二年,我们大概五六月重遇,之后重温了所有的路线,包括之前走过的和没走过的,想到你艺考的记忆里也有我的陪伴,也不是那么难过了,记得你夜里从宿舍出来在走廊徘徊打电话,突然感觉自己挺不懂事,想让你多陪会,却耽误了你睡觉的时间,还整天自作多情,无理取闹。但我们即使打打闹闹,也算互相包容了好久,虽然大多都是你包容我,因为你在乎我,其实我也在乎你。

这其实是最美好的一段,我重视你,你也重视我,却只有短短的半年,我知道这已经很幸福,因为以为不会再相遇,如今我却觉得太仓促,实在是太仓促。我已经渐渐地习惯了你的存在,转身你却已经不在我身边。我自己默默看向天空,想起那天,也是湛蓝的天空出现在我视线里面。在那些陪你的岁月里逐渐认识到你是如此至关重要,而那些离开的人,都是无关紧要。

爱着你,在十八岁,寒风凛冽的日子里,那些温暖或者不温暖的字句,成为我最不能遗忘的回忆。

那是二三年,我们最激烈的争吵,我来的又是一次自爆,一次本性暴露的自我介绍,与你一次次没有意义的争论,像极了几年前那一刻的我。我无法接受的是,几年后的现在,我还能面不改色的说出那些无耻的话语,正如那年的无理一样,都是伤人至深的利器。我时时在想,是不是自己太过分,是不是自己太无理取闹,是不是自己幼稚可笑。又想起筱湘语对我说过的一句话,我以为你变了,实际上你还是没变。我曾经也以为不会再让那些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受伤,结果也只是欲盖弥彰。有了问题后,我指责完你,便立刻断了联系,这仍是我的痼疾,虽然在刚开始我就答应,不会再删你。我没做到,正如我们两人的承诺双双失效。

关于你的回忆,我不会删除,就让它在那里肆意生长。我们之间没有对错,也用不着别人评判指点,我们对于对方来说都是如此独一无二。即使一开始是从话都不敢说,到最后话都不敢说,这也是我们之间的回忆。我会留着所有关于你的回忆,就当做你仍在这里,就当做你还没准备进入这二三年,但你仍是我挂念,无论今后是否相遇,又是否有离别,我爱你,你要记得我。

世文说:“你长大后,回想起来,会觉得,这只是一片浪花。你不是恋爱脑吗,那你想想看,你和你未来的对象,在上亿年的演化中相见,这浪漫不?多少年的传承,只为了你们两个的相见。现在这个女生算什么,你未来对象才是你用心去爱的,不要让她白等好吗?你说你不期盼那些东西,你只看到了矛盾看不到她的爱,她的妥协,看不到她的无微不至,也看不到她对你的心。相信我,能和你结婚的那个人,才是你的唯一,才是值得你去呵护,不要在犯傻了。”

思语说,“年轻人,总是被一时的心血来潮控制,别管她,分就分了,我早跟你说过,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一个人做到爱你自己都不行,也就是她会离开你,这种爱不要也罢,这也不是爱。那是因为你没有照顾好自己,自己的情绪,才导致自己怕这怕那,做不好一些事。所以,失去了就失去了,你总要成长的,总要有属于你自己的空间和时间的,留给你成长的,不可能一直把自己的精力施舍给他人。珍惜现在孤身一人的世界吧,好好治愈休息。北桓,没关系的,世界很大,人很多,事情当然也是很多很复杂的,不怪你,你只要记住,你只是在成长,在沉淀自己,终有一天一定会破茧而出的。

北妄说:“我很好奇你在幻想着什么,希望对方不顾一切的去联系你吗,关注你的动态,进入你的生活吗?你仍旧抱有这个幻想,否则你不会停留这么久,你到底在期待什么,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吗?从你的经验以及你的教训来说,我也不想多说,就拿某人来举例,她说你就算听三千遍水星记也不会看你一眼。这不是你苦苦挽留、苦苦哀求的结果吗?如果当时就选择不再联系,你们关系恶化不成这样。你自以为长期的坚守会有效果,实则在你心流开启之时对方已经发自内心的厌恶了,所以你将来为这段虚无缥缈的感情做的都是徒劳,甚至就是火上浇油。现在我拿你当前举例,曾经你漠视她感情的时候,对方作何感想,如今你自己被漠视,你感觉痛苦,这就是因果。”

河神说:“对方当时已经付出真心,是你亲手摔碎,后来对方给了你几次将功补过的机会,你自认为把握住了,实则只是短短的一年罢了。并且其中你与她有过很多美好的记忆,这的确是当时双方都认可的,但从那以后呢?你自己性格的问题,外加对方生性凉薄,我不想明说,其实你们根本就不适合。是对方把你当心理寄托,而你又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所以你们能够重聚。但是她会一直把你当做寄托吗,你能够一直依赖她吗?”

呆瑶说:“你给她带来了什么你自己心理清楚,她给你带来了什么我想你应该也清楚。你们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份爱,苟且称得上是爱,是没有任何结果的,你自欺欺人的装作奋不顾身,自己许下的那些话语你有几句话兑现了?况且她究竟带给你什么,对未来的期待和幻想?以前那些东西确实很有价值,但那是以前了,你认为那些东西的价值永远不会变质吗,你自己都说过没有永恒,只有永恒的分离。”

叶子说:“你所作所为哪一项不是自我感动,况且自从你决定发送那些陈词滥调的文章的时候,你已经输了,输了彻彻底底,别跟我说什么感情中没有输赢,你就是输了。她生性凉薄,但她心思很深,说到底就是她根本没有那么在乎你,如果她在乎你你也不会落到这个境地。至于她身边出现了谁,发生了什么事,遇到了什么困难,从她不愿意跟你分享、决定自己消化的时候,那一切都与你没有关系了。”

王罪说:“你是一个思想转变很快的人,喜欢说很多话,说完后又觉得那不是你的真实想法,但你生来就是这个性格,以后可能会更改,也可能不会,目前事情已经定型,应该发生的和不应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你没有选择,你只有面对这一条路。你在剩下的人生道路上随心所欲就可以,没必要刻意迎合谁,没必要强行讨好谁,我并不是奉劝你相信命运,我并不认同所谓命中注定的观念,也并不相信缘分,我只是觉得你只需要为自己而活,你不是依附别人而活着,至于别人怎么看待你,那与你没有关系。”

猫染说:“你太喜欢分对错了,太喜欢计较结果了,所以这是你生命中的缺点,也导致你辜负了一些遇见。你太优柔寡断,太患得患失,所以你不敢往前走,你怕再次失去,你唯独在此地驻留,可是呢?旧人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你之前悲欢她不在意,之前多么难过,多么痛彻心扉她能领会到一点吗?”

三千说:“别拿之前你冷落她替她开脱,你觉得那是因果报应,那我问你,你做错了事会诚恳的道歉,她这次离开后会不会疯狂的寻找你的联系方式,打探你的消息?别抱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她已经给这段情感判了死刑,你在这里自我感动、惺惺作态有什么意思?之前也有惨痛的教训,那次你们分开后很快的加回好友,你论证了那几天你难过的事实,听的歌、写的话以及和朋友聊天记录,可是她呢,有一丝丝心疼你吗,她有觉得自己做得不对吗?”

罪爷说:“你给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她对你的影响,清清楚楚的记得她做了什么事情,从她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你就得给我铭记,所有的补救措施,不予宽恕。何况你觉得她会尝试联系你吗,她会觉得你们之间的经历很有意义吗,别再自欺欺人了。现在她把前途放在你前面,那以后呢,放在你前面的是什么,事业、家庭和其他人?”

筱湘语说:“她没有你想的那么理解你,你也不了解她的生活,你自以为熟悉对方,那我问你你知道对方圈子里面的任何一个人吗,你知道她和那些人交友吗。你知道她欣赏的类型吗,你知道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吗?你不知道,甚至一点都不了解,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你总是自欺欺人。”

潇湘语说:“你就算优秀,变得更好,她都不会看一眼,你就算再差劲,你也不是她的选择。”

水渊说:“无论高考前还是高考后,她说了什么话语,或者一句也没有说,什么事都不要做,就当没有发生。她若高考前发消息,想想那天晚上你怎么过的夜;她若高考后发消息,想想那天晚上你们怎么离的别。”

长篇大论,皆是输者;吾有数念,为你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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