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骗子(1 / 2)

薛桎和阚南朝抵达山下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了。

为什么会这么晚呢,具体原因还是要问薛少爷。

薛桎昨日夜间睡觉睡到一半突然披了件外衣就出去了,因为他想起来自己还没有为明日的下山做准备,比如像钱这种必需品还是多少要搞一点的。

于是他轻车熟路地走到莫昊仙的院子里,结果在看到一地灰烬时,突然想起来这是阚南朝放火烧院的杰作。

本来没觉睡的薛桎心情郁闷,索性随手找了个布袋就冲到了隔壁一片狼藉的书阁里,果不其然从里面翻出了不少碎银,他把肉眼能见到一切财物都收进了自己的包里,然后慢悠悠地回了阚南朝的屋。

然后和发现自己不见了正出来找他人,揉着眼睛打哈欠的阚南朝撞上了。

阚南朝看到他手里的一包东西时瞬间惊醒,连忙冲过来查看他身上有没有伤,搞得本来烦躁的薛桎不由得又哭又笑,只好告诉她自己只是去出恭。

阚南朝一脸复杂地盯着他瞅了好一会,最后还是选择了没有再问。

临走前,薛桎最后看了一眼门前的两尊佛像,然后径直向外走去,却被身后的叫声喊住了脚步。

“程拾?”

薛瞪着程拾手中递过来的那把青色长剑呆了呆:“……你要把这把剑给我?”

“此剑名为青云。”

薛桎接过长剑,把它挂在腰间:“多谢。”

程拾偏开目光,声音细听哑了许多:“不必谢我,这东西放在我这儿也没有用。”

这算是薛桎认识程拾以来,他说的字数最多的一句话了。

薛桎颔首,刚要转身离开,突然听到程拾低声说了什么。

他下意识侧头:“什么?”

程拾声音平静地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前路漫漫,小心为上。”

薛桎注视着程拾想要说些什么,可终究还是欲言又止,随后带着阚南朝向着山下走去。

一路走来,程拾也变了许多啊。

他也终于能成为自己心里那个顶天立地的绝世天才剑客了,薛桎不由得替他感到高兴。

\ufeff到了山下后的第一眼,薛桎就见到了自己以前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种古时候人间的烟火气息。卖糖葫芦的,摆摊交易东西的,卖衣服的,还有各种各样让人看了眼花缭乱的小玩意,实在是让他大开眼界。

薛桎看的有些应接不暇,一旁的阚南朝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眼睛放光地盯着那些个表演杂耍与唱戏的人,手中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挥了起来,脸上满是向往。

薛桎发现了她的微表情,于是笑着拉着她的手问她要不要过去看看,阚南朝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让薛桎不忍地皱了皱眉,她以前是真的没见过这些东西吧,所以会觉得很稀奇,就像他小时候每次得到新玩具时一样,爱不释手,喜欢的要命。

薛桎先带着阚南朝走向了近处的一家成衣铺,进去选了一件适合少女的新衣,然后给自己随便找了身素净的白色素面长裳,配着胸前简易的圆领衣襟,衬得他整个人都端庄了起来,如果忽略他那狗啃式的发尾。

阚南朝的那身长裙表面看上去薄如蝉翼,面料是轻淡的鹅黄内衬,素白纱衣轻披在外,将少女线条优美的颈项托得格外勾人视线,更显娇俏可人。裙幅褶褶如月光般流动轻泻于脚踝,稍稍距地,正好与少女的身高相匹。店主有意为她将长发分开扎成了两个丸子垂在颈后,前面几缕擅长的发丝也被看似随意地拨到了眼旁,两颊边若隐若现的绯红营造出娇嫩的可爱。

若不是少女那令人欲言又止的白色眼睫,或许只需浅浅一笑,便能吸引万千男人为之倾倒。

然而这样好看的少女在心爱之人面前也羞涩地不敢直视:“薛师兄,我这样......这样是不是太显眼了些......?要不我去换......”

话没说完,薛桎已经付完钱了。

“好看,”白发少年如温煦的春风般微微一笑,拉着黑发少女的右手向着外面热闹的戏台边走去,“谁说我们南朝不好看,我就给他削成觉得适合他的样子。”

少女轻咳两声,跟上少年的步伐离开了店里。

一旁的店主不禁感慨万分,自己年轻时候若是遇到这般风姿卓绝的帅哥,那她指定也不会在小村里干这种普通买卖。

“唉,好久没看到这种新面孔咯,是路过的外乡人吗......”

两人在附近转了许久,等到饥肠辘辘时进了一家面馆中,然后一人点了一碗牛肉面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饭后,二人边聊边走地又在一条不长的夜市中逛了几个来回,途中阚南朝看中了一只黑色羽毛的长耳饰,薛桎二话不说掏钱给她买了下来,阚南朝却并没有戴在自己耳朵上,而是亲手戴在了薛桎的右耳上。

薛桎心中百感交集地去触了下阚南朝的唇角,然后领着她向不远处的一家客栈走去。

然而走到一半,阚南朝突然拉着薛桎到了一旁的巷子口,似乎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

一位戴着青色奇特面具,头扎高马尾的黑衣人正双手抱胸地坐在巷口的地上,他的衣服看起来并不是乞丐们的那般破旧,更像是一身不便宜的华服。他身旁的墙边靠着一杆白色长旗,旗面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地写了八个大字——

江湖算命,不准退钱。

薛桎定睛一看,这不是那种骗人钱财的缺德货吗?没想到这种小地方居然还有这种大人物。

薛桎刚想拉走阚南朝,结果那面具人的像是感受到身前站着人一般,突然对着两人招了招手,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下开了口:“两位莫不是想算点什么?两位想知道些什么?在下什么都会。”

薛桎皱了皱眉,跟着阚南朝走到了那人面前:“你能算什么?你能算出我们下一站要去哪吗?”

面具人呵呵一笑,他的声音听起来年龄不大,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少年的嗓音清澈干净,明朗似春风拂面。

他伸出手指晃了晃:“当然,但是我这招牌上也写了,不准退钱。”

阚南朝似乎对这方面格外感兴趣,她拿出刚刚买完耳坠剩下的一点零钱递给了他:“那你能帮我算算我们二人何时成亲吗?”

此话一出,薛桎当场险些绷不住。

面具人却对此没有什么惊讶的,而是用手掂量着分量,做思考状道:“小姑娘,成亲一事要看两个人的意愿呀,就算你想,可你身边那位恐怕……哈哈,不过既然真心,那日子不远咯,不出两个月,你们必定会对这件事有定论。”

呵呵,信你个鬼,薛桎在心中冷笑,这种敷衍的再不能敷衍的话,他平日里连一个字都不会听。若不是阚南朝好奇,他现在根本都不会在这儿,早就睡上觉了。

然而面具人对阚南朝的兴趣似乎不大,又把主意打到了薛桎身上:“这位公子,看您似乎心事重重,是前路遇到了险阻,还是对一些事尚有疑惑呢?在下都可以为您解答。”

薛桎不屑地裂了下嘴角,那我就陪你玩玩,看你能编出什么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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