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吊诡44（1 / 2）

三人停下没多久，一辆吉普车到了面前，车上下来一个女人，齐肩短发，戴一顶墨绿色帽子，穿深绿色军装，足蹬一双紧脚系绳皮鞋，在海东青面前立正敬礼，大声道：“作战指挥中心信息大队中尉谭烟奉命迎接海队长！”海东青向她回礼，指着横断山道：“这位就是天才少年横断山先生。”谭烟看了眼横断山，很是疑惑，道：“他就是发起人？”海东青点头。谭烟立刻一个敬礼，道：“欢迎天才少年莅临指导！”她一敬礼，横断山手足无措，赶紧松开握住柳轻扬的手，也给她回了个军礼，不过，惊慌失措，军礼又是那么不规范，把谭烟乐的笑了起来，道：“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邀请几人上车。柳轻扬见横断山把手放下，悄悄把手伸过来又和横断山握在一起。对她来说，再多的困惑都可以放在以后，现在，没有任何事比和横断山牵手更重要的了！

谭烟驾车带着几人往深远处开去。约莫10分钟后，横断山突然发现这个空间的中心处，一个巨大的球悬浮在空中。这是一个微缩版的地球，直径约有一公里多，球的上下左右吊着许多小的机器人和机械臂，球的下方人影幢幢，离的远了，看不出具体数目，这些人很忙碌的样子，围在一个极大的电子屏幕前，或沉思，或指指点点，上下左右的机器人和机械臂也是不断地在地球上摆放着什么。

横断山甚是惊奇，用手碰了一下坐在前面副驾驶位置上的海东青，指着那个微型地球道：“是什么？”海东青道：“兵棋推演。”横断山立刻就想去看，海东青拒绝，道：“现在不行，你有你的事要做。”横断山气道：“又是那个程序吗？”海东青点头，道：“你那个程序给我们带来了大麻烦了，你知道吗？”横断山摇头道：“不知道。什么麻烦？”

说话间谭烟已经停车，在一个屋前领着众人下车，横断山还想问海东青，门已打开，程中央冷冷地看着横断山，一脸的严肃和怒气。横断山心里一惊，这个程中央看人总是那么冷漠，他的眼睛总是冰一样地没有温度。他突然想起来上次在给程序做内测的时候，程中央紧张后又如释重负的神情，他对这个程序的关注程度明显要比其他人高出许多。横断山不知何故，但是他很容易可以判断出上次留下来的程序一定是出了问题。

程中央冷着脸，横断山无法再问海东青。进屋后发现这个房屋并不大，几台电脑，一个主屏，主屏上，那个黑色阳爻和红色阴爻依旧成圆，中间是纯黑的存在。横断山注视着这个阴阳爻组成的程序列阵，心里一阵难以述说的悲伤和哀痛袭来，自己十几年的学识，都毫无保留地倾注其中，而它却如此逍遥地静默在这个山腹之地下，浑不把自己当着主人看待，更像一个死人一般对自己的困境无动于衷。但是他实在无法表达自己对这个程序的感情，爱很多，恨也很多，他有过很多幻想，希望自己发明的这种可以“吸纳程序的程序”能够彻底改变社会，但是很显然，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谭烟给几人倒了水，程中央对着那个主屏双手抱肩，不断摇头咂嘴。

海东青道：“横先生，你这个程序，你确定你没有任何保留吗？”横断山奇怪道：“保留？保留什么？”海东青道：“你上次写的程序和你首次在网上用来发布集结令的程序是一样的吗？”横断山惊道：“当然一样！海大哥，你们这么不信任我吗？”海东青叹气道：“不是不信任你，只是这个程序太过诡异了。”横断山问道：“怎么个诡异了？”

谭烟道：“横先生，我来和您说一下吧。这个程序最诡异的地方就是它没有能量！”横断山惊呼道：“这不可能！”谭烟道：“横先生，我们已经做了几个月的跟踪测试了，它真的没有能量。”

柳轻扬奇怪，问横断山道：“什么叫没有能量？”横断山道：“电脑中你写的任何一个程序都是有能量的。比如，我们在电脑里输入一个字母，那么电脑在处理这个输入的时候就是需要能量的。没有能量，它就无法处理任何输入的东西的。”转头对谭烟道：“你们是不是测试的方法有问题？或者测算的结果有问题？如果没有能量，那它怎么能够把自己的符号彰显在屏幕上呢？”谭烟道：“这就是诡异的地方！我说它没有能量，表述上不准确，也不完整，我说的具体一点吧。这个程序我们经过30次的测试，它诡异的地方表现在，一，我们输入给它的任何程序它都会据为己有，能量不是我们理解的存在，可以说是非常大；二，我们给你它任何程序，它都绝不执行，哪怕我们输给它的仅仅是一个特别简单的任务，比如我们要求它把拼音WO转变成“我”这个汉字，它也是绝不执行，不是漠视，是根本就不执行，所以我们又认为它没有能量。这个诡异的现象我们可以比喻为一面镜子，镜子的外面是能量无限大的存在，但是镜子里面的虽然长相和外面一样，但是它只是一个抽象的像，而不是真实的存在，所以里面的是没有任何能量的。这种既肯定又否定的双重像，是我们不理解的。”

横断山松开柳轻扬的手，双手捂住脑袋，不停地抹脸，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程中央冷笑道：“你是不是隐藏了什么没有编入到程序中呢？”

横断山腾地跳起，脸上青筋暴增，冲着程中央吼道：“你可以不信任我！但是你别侮辱我！我隐藏什么了？我把自己写的程序毫无保留地都给了你们，我要过一分钱没有？！你说这种话，你好意思吗？！”

程中央脸色不变，对横断山的怒吼视作不曾发生，冷着一张脸，道：“那它为什么如此诡异？”

横断山大吼道：“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以为这个程序是我写的，所以我就应该懂它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