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大别山43（1 / 1）

横断山摇头道：“法律怎么会没有用呢？法律，永远对老百姓有用，但是对权贵、对强权、对力量无用！这个世界，谁力量大，谁就是法！”

海东青道：“你说的不错，但是也不对。你设计一个程序出来，就希望全世界同文同法，是吗？”横断山道：“不是！我设计的程序，起始的目的就是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全球共同遵循的规则，而这个规则不应该由某个国家来制定！坦白说，我不相信人类能够自我完美，能够设计出一套完美的、没有瑕疵的文本出来！我在程序中说，要把正义交给程序，是因为我觉得只有程序才能没有人类的缺点，它能站在一个更高的维度来看人类，也只有比人类更高级的文明，才能指引人类从顶层出发，在做顶层设计的时候把人类之间的伤害压缩到无限小。”

海东青点头，也不知是否赞同他的话。忽然说道：“坐好了。”横断山和柳轻扬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忽然座椅后仰，两人猛地躺平在车上，刚要爬起，两边的安全带自动飞了过来，把两人牢牢绑定。正自诧异，汽车忽然加速，而且这速度快的惊人。两人惊异间看向窗外，原来早就出了城市，汽车在一条高速公路上。副驾驶座位的玻璃已变成一个内置屏幕，各种数据展现出来。海东青手指轻点屏幕，汽车忽地前面抬起，腾空飞了起来。极短的时间内，汽车变成一架飞机，从高速上直冲云霄。柳轻扬惊叫连连，夹杂着许多难以理解，兴奋和恐惧在云层下同时焕发。

汽车是低空飞行，两人看不到前方，而抬眼所见，只有蓝天和白云。

横断山问海东青道：“这就是哈军工研发出来的空地两用汽车吗？”海东青道：“你好好想想你那个程序吧。它留给我们的，还是假象！”横断山大声道：“怎么可能？！哎，你把我们松开，让我们看看又如何？”海东青不理他，点了一下屏幕，设置成自动飞行模式，汽车向右前方快速飞去。

柳轻扬非常兴奋，问海东青道：“这车多少钱？”海东青不理她，对横断山道：“你第一次发布的程序和你在我们那写的程序是一模一样的吗？”横断山挣扎了一下，道：“你是希望我一直就这么躺着和你说话吗？”海东青道：“我不让你看，是对你好。你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你不知道吗？”横断山哈哈大笑，道：“海大哥，如果你是我，你就会知道，死亡没那么可怕的！我心都死了，现在活着和死去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同的。”海东青摇头，指着柳轻扬对横断山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是因为她在，你今天就不会给我打电话求助，是吗？”横断山点头道：“不错！我要是个孤儿，我今天就会和他们拼命的。”海东青道：“我不是你，所以我体会不了你的心情。但是我想告诉你，人，就算是去死，也要死在一个恰当的时候和地点！今天如果你逞一时之勇，自己丢了性命不要紧，但是你却把你身边这位给连累了。你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完成，你死了，不遗憾吗？”横断山叫道：“遗憾！很遗憾！但是谁在死亡之前没有遗憾的？谁能在活着的时候就说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的呢？”

海东青叹息一声，道：“人呀，是需要勇气。但是，活人不能因为死人就把自己也搞的要死要活的。哎，你如果死了，我估计你那个程序我们就真的无能为力去破解了。”忽然对柳轻扬道：“姑娘，你是怎么了？怎么哭了？”柳轻扬道：“我能理解他！水姑娘死了，他的心也就死了。”海东青又叹息一声，伸指在屏幕上点了一下，后座上方垂下两个大的罩子，把横断山和柳轻扬的脸都罩在里面。横断山原来还能看见旁边的景致，现在突然全黑，愤怒地叫道：“给我打开！”海东青哪里理他。

飞行约半个小时，横断山感觉汽车在下降，斜着横飞了一段，再慢慢垂直下落，不久到了地面，滑行了一段路后，向前再向右拐弯，拐弯后开了约三分钟左右时间，车停了下来。两人脸上的罩子上升，座椅也慢慢抬起，见海东青已经下车，车门打开。

横断山手掌中，柳轻扬的小手还在，只是有点发烫。横断山拉着柳轻扬下车。柳轻扬泪痕未干，一颗心也是滚烫，对她来说，今天太值得记忆了。

横断山仔细打量眼前所见，竟是一个一眼望不到头的巨大开阔地，头顶上无数的灯明晃晃地亮着，远处右前方无数战机排列整齐，像一个个勇士在做队列。自己身旁，是和海东青开的一样的汽车密密麻麻地向远处延伸出去。这些战机横断山认识的并不多，他也叫不出这些战机的名字和性能，但是一些战机前面的空缩管却像一把把的利刃，在这个偌大的空间里展露出一阵杀气。

如此巨大的空间，没有一根立柱！这世上绝对不会有这么大的房子，而顶部却如一个天然的屋顶一般。横断山判断，这里是山腹之所在。从南京飞行半小时，以海东青的速度来测算，横断山认为这里应该就是AH境内的大别山。小时候看电影《大决战》的时候，自己还拿着地图认真研究过那场战争，对大别山还算有过一点理解。当年毛主席要求刘邓大军千里跃进大别山，中野不顾一切横渡黄河，把战火烧到国民党的统治核心区，一下子把整个战局扭转了过来。当年自己和父亲在地图上还玩过兵棋推演，而母亲和姑姑好像也加入其中。可惜现在姑姑走了，至今连尸首也不给人发现。

他在胡思乱想之际，海东青已领着他们向前走了百米左右。海东青在地面的一个圆圈上用力踏了两脚，他们的前面，地面突然亮起一个直径约两米的黄色光环，光环内却是柔和的白色光芒。海东青率先走进光环，向两人招手。横断山和柳轻扬迷迷糊糊地走进去，光环慢慢下沉，却原来是个向下的电梯。三人下沉不久，地面重新合上，周边一阵滋滋声传来，很快静默无声。

柳轻扬算是大开眼界，这里的一切是如此的陌生和新颖，岂止是见所未见，简直是闻所未闻。一天下来，两个世界。悄声问横断山道：“这是什么地方？”横断山道：“应该是大别山吧。”柳轻扬奇怪道：“应该？你没来过吗？”横断山道：“当然，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柳轻扬道：“那你怎么知道这里是大别山的呢？”横断山道：“计算，加猜测。”问海东青道：“我猜的对吗？”海东青点头，道：“让你醒着，就没想瞒你。邵侯爷让我把你带来这里，希望你不让我们失望。”

柳轻扬在电梯里很是害怕，这个电梯完全透明，外面一会黑沉沉的，一会儿又有一排灯光传来，往下一看，黑乎乎的，像一个无底的悬崖，他们似乎站在一块正在跌落的铁片上，任由地心引力把自己拉向深渊。小手一紧张，哆嗦起来。横断山把她拉得靠近自己，伸臂搂住了。

电梯运行时间不长，眼前突然灯光耀眼，山腹中似乎忽然有一个太阳在照耀一般，整个山腹一片光明。

横断山用手拉了她一下，向她努努嘴。柳轻扬顺着方向看去，却见约百米外，一个电梯正自下降，隔的远了，看不清里面的人，再往另一个方向看，也有电梯。突然来到一个如此陌生的环境，而这个环境又如此奇怪，心里不禁担心起来。横断山在她耳边悄声道：“跟紧我，千万别分开！”柳轻扬“嗯”了一声，心里虽还有些惧怕，但是小手一直被横断山握着，心里又有很多的开心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