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水哥往事40（1 / 1）

昏昏沉沉的，脑袋忽大忽小，身体时轻时重，梦魇时断时续。横断山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一会儿看见水芙蓉，一会儿又看到柳轻扬和林花，再一会儿居然看到了横哲和刘苏，祁岛和曲无言好像也看到了，他们来来回回，在自己眼前穿梭。分不清梦，也分不清现实。

过了许久，他感觉饿的不行，这种感觉实在要命，横断山心里想，死有很多种，但是饿死似乎不够英雄气概。他努力睁开眼睛，周围雪白的墙面，一切那么陌生，手一动，却发现自己手背上有针管，针管上面一个玻璃瓶，玻璃瓶里有很多透明的液体。窗外黑沉沉的，几片树叶在窗户外低眉顺眼。

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个女孩，半边身子趴在床上。横断山一动，这个女孩抬起脸来，正是柳轻扬。柳轻扬喜道：“谢天谢地，你醒啦。”横断山道：“你怎么在这？”柳轻扬道：“啊，我来陪你。”横断山一眼发现桌上有很多水果，大喜过望，伸手去拿。柳轻扬转身取来，被横断山抢过，大口咀嚼，喊道：“妈，我想吃肉。”柳轻扬更是高兴，道：“那你等一下。”眼角一滴泪流下，匆匆出门。

过了不久，柳轻扬端着饭菜回来，却见横断山又横躺在床上，手里捏着个苹果的柄，口水流在枕头上，嘴角似笑非笑，眉头紧锁，手脚偶尔痉挛地抖几下。柳轻扬再也控制不住，捂住脸哭了起来，道：“横断山，你这是怎么啦？你怎么这样了？”

再次醒来，屋中人很多，父亲横哲、母亲刘苏都在。横断山对刘苏道：“妈。”刘苏眼眶发红，答应一声。横断山道：“妈，你说，这世界，脏吧？”刘苏道：“山啊，你现在别想事，先把身体养好。”横断山又对横哲道：“爸，你说我学这么多东西有用吗？有意义吗？”横哲道：“有！你现在觉得没用，但是将来你所有学过的东西都会在特定的时刻发挥作用。”横断山摇头道：“爸，我不想读书了，我就觉得学这些没用。”横哲点头，道：“上学不上学不重要，你不想上学了，咱们就不上。人这一辈子，就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横断山道：“谢谢爸爸。爸爸，我想问你，你怎么会认识水哥这种不要脸的朋友的？”横哲大吃一惊，道：“此话怎讲？”横断山做个手势，道：“就这么点钱，他就拿自己女儿和人谈判，就这么点钱。”横哲道：“不可能！”横断山道：“我都看见了。”横哲断然道：“绝对不可能！”刘苏道：“山啊，你可能误会你水叔叔了。别说这么点钱，你就是给他一座金山，不，十座金山，你水叔叔也不可能做一丁点对不起蓉儿的事情的。”横断山道：“我都看见了。”刘苏道：“哎，你太不了解你水叔叔了。他可是特种兵中的特种兵呀！要不是残废了，他自己又特别想蓉儿，部队绝对不可能放他走的。”

横哲道：“山啊，爸爸跟你说件事，也许你马上就能懂了。”刘苏拿个枕头，垫在横断山身后，一旁的林花削了个梨递给横断山。横哲接着道：“今天上午，我和你妈妈去水哥家里了。他买了很多冰块，放在蓉儿身边。你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吗？”怕横断山思考伤身，横哲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以我对水哥的了解，他要在很短的时间内自己去抓罪犯。他也一定能够做到，而且，他会在抓到罪犯后，来祭奠蓉儿。哎，我现在特别担心，不知道他会不会大开杀戒，那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林花惊讶道：“横叔叔，这个水哥真的很厉害吗？”横哲叹息道：“很厉害？你太小看这个词啦。”指指林花旁边的祁岛，道：“就他这样的，20个都不可能近得了水哥的身。”林花摇头，非常不信，道：“怎么可能？20个他都打不过一个人吗？”刘苏道：“打不过是肯定的，能不能逃走几个不一定。”这话把众人听的简直不可思议。

刘苏道：“你们又不是职业打手，能有什么本事了。当年，你们水叔叔一分钟都没到，把11个职业打手打趴下，你们能比那些胳膊大腿上都描龙画凤的会打架？他打人，就一下子，那人就被打趴下了。”横哲补充道：“他打人，要么就是喉咙，要么就是关节，那速度，快的我都看不清楚。”林花问道：“那他肯定能把罪犯抓到？”横哲冷笑一声，道：“就这些杂碎？就这些杂碎和恐怖分子比，谁厉害？谁狡猾？当年他在部队，一个人带把斧头，独闯恐怖分子的老巢，杀了八个头头脑脑的，你们说他能不能抓到？！”众人听的悠然神往。横断山想起水哥那一跛一拐的样子，实在不敢相信他有如此辉煌的经历。

刘苏道：“山啊，你误会你水叔叔了。每个人做事的方式是不同的，不要因为看到一件事，就把所有事都联系起来。你从小就爱看书，兵不厌诈，我相信你是懂的。你水叔叔平时不爱说话，但是他如果要做一件事，那是我们猜不到的。他要么不出手，出手就一定闹的天翻地覆。他比你、我、你爸爸可有城府太多啦。下次看见水叔叔，你一定要当面道歉，懂吗？”横断山点头。刘苏叹口气，无限爱怜地抚摸他的头发。

横断山打个哈欠，身体又再疲乏，刘苏轻轻把他抚好躺下，众人慢慢离开。

水芙蓉从床上坐了起来，召唤横断山，道：“断山哥哥，断山哥哥，我那天失约了，你不要生气哈。”横断山道：“丫头，我不生气，断山哥哥永远不会生你的气的。”水芙蓉道：“嗯，那我们说好了，你做我一辈子的断山哥哥，我做你一辈子的小丫头，好不好呀？”横断山点头，非常诚恳和认真，道：“嗯，你是我一辈子的小丫头。前几天，还有人跟我说你死了，我和那人打了一架，”水芙蓉摸摸他的头发，道：“我没死，我还没和你过够呢。你以后别打架了，你是天才嘛，又不是武士，以后打架的事让我爸爸去，我爸爸可厉害了，他一只手就能把我举的高高的。断山哥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横断山道：“多少件都行。”水芙蓉道：“就一件，我就求你一件事。你答应过我，说我以后求你任何事，你都会答应的，你还记得吗？”横断山道：“任何时候、任何事，我都答应。”水芙蓉如水温柔，无限怜爱地看着他，道：“你一定要答应我，好好活下去！能做到吗？”

横断山哭道：“他们说你死了，他们说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可我不知道你在哪，我应该去哪找你。”水芙蓉突然生气了，扭过身去，道：“刚才还答应我的，怎么就不能做到了？”她的后脑血肉模糊，献血把一头秀发染成红色，血顺着头发滴落在地上，把整个地板都染红了，“断山哥哥，断山哥哥，我头好疼，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小时候，经常看见你的英雄事迹，这一次，我依旧会相信你能创造奇迹。”横断山点头，神秘地对水芙蓉道：“丫头，丫头，你不用担心，我有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程序，只要它能进化出来，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水芙蓉道：“我相信我断山哥哥的。我头疼，我要去休息了。你电话响了，快起来接电话吧。”忽然不见。

横断山大叫：“丫头，丫头。”拿起电话，当真是水芙蓉的电话，非常开心，道：“丫头，是你吗？真的是你吗？”电话里却是水哥的声音，横断山很纳闷，水芙蓉呢？他的丫头呢？怎么他的丫头说不见就不见了呢？她怎么就不等等自己呢？横断山哭了出来。电话里水哥把他狠狠地骂了一顿。还说了很多话。

横断山气呼呼地把电话扔下，倒头闭上眼睛，喃喃自语：“我怎么还做梦了？”心里非常奇怪。他梦见自己居然接到了水叔叔的电话，以前也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的父母把水叔叔夸上了天，说他如何如何英雄盖世。别让梦搅扰自己和水芙蓉的约会。水芙蓉有很多话要和自己说呢。

突然觉得梦里有人揪他的耳朵，越揪越疼，他很生气，怎么梦里揪耳朵还会疼呢？这还真是第一次遇到。他跳起来，却看见柳轻扬，把自己的耳朵往上提，横断山怒道：“你有病啊？！梦里都不放过我？你怎么跑我梦里来了？”柳轻扬大叫道：“这不是梦，水叔叔给你打电话，让你做事啦。”横断山奇怪道：“咦？你很厉害呀，在我梦里，居然能把我耳朵揪的好痛。”突然隐约看见柳轻扬端了个脸盆，把一脸盆的水浇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