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遗憾（2 / 2）

横断山道：“啊，可能这些天熬夜多了点吧。”横眉道：“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熬夜做什么？”横断山道：“有个课程需要短时间内做出来，可能就忙了。”横眉道：“熬夜可不行啊，你忘记你爷爷怎么说的了吗？”突然捂住肚子弯下腰。

横断山道：“怎么啦？”横眉额头汗出，好一会才缓过气来，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刚才岔气了吧。”横断山不答，抓过横眉的手，伸出手指，搭在横眉的脉门上。横眉道：“没事的啦。”横断山流泪道：“多久了？”横眉摸了摸横断山的头，道：“傻孩子，什么多久了？”

横断山侧头道：“瞒得了别人，瞒得过我吗？姑姑，我三岁就被爷爷扛着看他给人治病了啊。”横眉道：“好啦好啦，姑姑知道你是个小神童的，十岁就能搭脉，真是，你说你会这么多干什么哦。”横断山不答，看着横眉。横眉道：“好吧好吧，有差不多快两年了吧。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多久了，反正第一次疼到现在差不多快两年了吧。但是，小家伙，我跟你说，这个事，只有你我知道，谁都不许说！尤其是你爸妈，知道吗？”横断山哭道：“为什么？”横眉道：“我不希望因为我给任何人留下痛苦。我更希望我走的时候也是默默无闻的。说起来，我比爱青要幸福太多啦，你想想，她多惨？要说遗憾，没有替她找到凶手，就是我的遗憾。姑姑就求你一件事，每年都去给她烧纸，直到凶手落网的那一天。你能做到吗？”横断山点头，道：“咱们去医院吧。”横眉摇头道：“你都搭脉了，已经知道我是什么病了，还去医院干吗？给人做标本吗？我可不愿意自己受人摆布。以后难为你了，要在你精明的爸爸和聪明的妈妈面前伪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横断山心慌意乱，不知怎么安慰自己和他姑姑。他觉得自己似乎正在失去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身体突然就变得沉重起来，两条腿颤抖的厉害。

横眉笑道：“傻孩子，姑姑二十年前就看破生死了。四十不惑，我已四十有余，已经不惑啦。”拉着横断山慢慢走着，来到一个居民区。这个居民区，都是很低矮的房子，和不远处的高楼大厦一比，犹如古代。房屋陈旧，道路坑坑洼洼，有些地方还有积水。

横断山道：“姑姑，咱们这是要找小水吗？”

横眉喘了口气，道：“嗯。上个礼拜她去找我，我就觉得很奇怪，明明有事吧，却什么都不说，尽找些废话和我来说。今天正好你回来，你们从小就感情好，她一直拿你当偶像当哥哥，你好好问问她，到底什么事。”

说话间来到一个院子前，院门未锁，两人迈过门槛，进到院中。院子里有三户人家，北边、东边、西边各一户。西边的屋前，散落着很多根木头，斧头、锯子、凿子等也是随意在地上躺着。两人惊奇发现，一个木头女孩站在院中。

这木头女孩和真人一般大小，神形兼备，惟妙惟肖，披上衣服，猛地一看，就是个活人。横眉惊叹道：“这手艺，除了水哥，还有谁能做出来？”

横断山道：“绝无！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