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四 “指引”的尽头(2 / 2)

思考,思考,思考。

拼命奔逃中我强迫自己的理智回来。

眼前无垠的冰面让我意识到,自己不可能跑到对面。

不对,跑到了对面也没有用,那对它更是有利地形...

回头攻击只会被瞬间追上扑倒,我没有跟它对赌敏捷的筹码,也没有一击致命的实力...

...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

那头魔物跟我的距离应该在缩短。

“呃啊。”我的呼吸被自己忍不住的哀吟打乱。

更绝望了。跑啊..别停...

我的脸部在扭曲。

我的肋部在提醒我的脑子——接下来它被穿刺的感觉,我会瞬间脱力的。

...

...

【碎裂】

冰面会碎裂。

“πάγος·κώνος!”脑海中想象着冰锥的形状,手掌泛起光芒,向下挥手——

半个我高的冰锥被插在前方的冰面上。

“πάγος·κώνος!!”运用更多玛娜,造出体积更大的冰锥,插在先前冰锥的后方。

不对,不能插成直线。

要在一个区域集中召唤。

“πάγος·κώνος!!”

我按召唤的顺序跳上冰锥的平台。

“πάγος·κώνος!!!”

它果然会跟着跳上来。

...

...

“πάγος·κώνος—!”

一边召唤更高大的冰锥、一边朝高处跳跃。

我知道自己下一秒就会昏过去,如果没能赌成,我接下来就会被它摔下冰面、进而咬死。

...

“πάγος·κώνος!!”

【眩晕感】

再跳一次....

我拼尽力气扑上了最后召唤出的冰锥。

背部已经快感觉不到疼痛了。

好高。

看来要死了。

死前只会感到浓厚深沉的遗憾呢。

...

顷刻同时,失重感、失衡感袭来。

...

灰白的巨大身影正在朝我跳跃。

...

天旋地转,我的视线中,天空、森林与破开的冰面交替。

...

“扑通”。

水淹进喉鼻——

背部的伤口撞到了水里的碎冰块...

痛,迫切想要呼吸。

我拼命地刨开碎冰游向冰面。

...

“哈...哈...”趴在冰面边缘,手上触感冰凉,我的喉咙贪婪地吸着空气。

...

我拖着已经透支的身体爬上冰面。

左边十几步处,那头该死的角狼对我低吼。

它的两条后腿废了,它用前肢拖着它的身体朝我靠近。

它还想吃我。

我感到愤怒,我的牙关在紧咬,我要杀它。

我走向它,抬起手。

“πάγος·κώνος。”

冰锥将它歪着的腰钉在地上。

我走到了它的旁边,它侧着身,瞳孔在眼白下方,即使临死也在紧紧盯着我。

...

它的头骨很硬,我可能没法用冰锥凿穿它。

并且,我需要人来救我。

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浮现。

我没有选择。

...

“φλόγα·καίει·έντονα。”

“呜嗷————!嗷———!”既不像狼鸣也不像怒吼的嘶鸣声响起。

悠长而响彻云霄。

它在扭动、挣扎。

我的火焰对着它的狼头持续轰烧,虽然不大,但致命。

直到它再也没有一丝声音可出。

...

又一次赌注。

会有人找到我吗?

我脱力倒下,视线再次模糊、泛黑。

直到失去意识。

...

...

...

什么梦也没做。

再次醒来,是在熟悉的家中。

熟悉的床、熟悉的木顶。

感觉到嘴角有凝固的汤痕,在那里结成的薄片让人很膈应。

我还是先别坐起来了。

背后的伤口应该是愈合了,只剩下微微的痛痒感。

爷爷说过,伤口的痒得忍一忍,不能蹭它。

我才想起外面的世界是稍不留意就会死掉的。

我的魔脊弱成这样更应该小心才对。

差点见不到爷爷跟哥了。

...

据说是因为前一天的大雪,几处驱兽信标暂时失效。

在那天我走出信标范围后,它们才得到维护,我也正是被维护信标的卫兵背回来的。

后来卫兵似乎因此很自责,又将那头角狼的皮刨下,带来慰问我。

我则认为是他有恩于我,要求他将那狼皮收下。

虽然被戳出了一个洞,但完好的面积仍巨大。应该不会嫌弃。

而我此后,除了昏迷的三天,因为玛娜过度透支,以及过度使用身体强化,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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