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仍在26(1 / 2)

那走出来的,并非是从地平线升出的太阳,如此虚假的阳光带不来温暖,却是有着光亮照在地面上。

洛克菲勒只觉得自己做了很长的梦,直到最后他的面部触碰泥土,嗅到的只有血腥味道,而他早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那教会,那骑士的荣耀,似乎在他倒下时他本身的概念都模糊不清了,他失去了什么,只剩下一些记忆的片段,不过却还牢记自己是一名骑士,曾也光荣一世。

又几时再次看到背后的世界,似乎被人翻过身躯,那外表不变内里腐朽的身体,那没有闭上的眼睛,又一次看到那天空,只是漆黑一片,直到突兀出现的阳光,照在他的面门上,却不刺眼,却不温暖,只剩如他身体般的冰冷。

“啊,我是死了吗?”

洛克菲勒问着自己,从那地狱中走过,还是被唤醒于世,他只知道,他醒了。

动,动,活动,行动,动?

那身体再次被呼唤,他的眼球转动,那尘封已久的温热回到他的身体,他看见了,看见了一个粗犷男人站在他的眼前,身边站着两个青年人,他们似乎有些惊愕,洛克菲勒的嘴唇颤动,但是却发不出一点音调。

“陶文,陶文大人!诈尸了。”

那稍瘦的孩子貌似吓坏了,躲在男人身后,男人只是蹲了下来,看向洛克菲勒,在那伸出了手。

“能听到吗,能不能动,我知道你没有死,我也是余灰。”

洛克菲勒听到余灰二字,身体却有如条件行动起来,他竟感觉到那手能抬起,抓住陶文的手只是僵硬的抓握,如同他现在这个人一样僵硬。

他的嗓子像是许久没有拉过的鼓风机漏着声音似的,有如同磨锯沙哑的说出:

“陶文,是吗?”

陶文看着他像是陷入回忆,只是点点头回应,洛克菲勒又问:

“现在,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骑士?”

陶文却有些悲伤的说到:

“现在正处于教会造就的分不清真实日夜的时候,这被邪恶把握一切的时代,我不是骑士,也不是曾经那个子爵,我现在只是阴沟老鼠。”

洛克菲勒有些挣扎的想要起身,只是他的身躯太过僵硬了,陶文看了眼胡玻,胡玻束手束脚的走到他身后,扭过头扶着他起身,甚至漏出嫌恶的样子,是他的身体上弥散着那刺鼻的臭味。

这幅躯体就如同一个木偶,他尽力操控着,多少有些难堪。

洛克菲勒仔细回想着余晖骑士团的一切,可是无论他仅存的记忆里完全没有关于陶文这个人的印象,就连他自身都模糊不清。

“陶文,你听说过我的名号吗?”

陶文回应:

“洛克菲勒,你是教团的刽子手骑士,曾经我作为边境子爵的时候见过你。”

洛克菲勒努力回忆了一下,作为边境子爵按照惯例来说,隶属于宫廷,和教会应该是没有干系的,他却说他是余灰,可是他已经想不起更多细节了,只觉得头疼,那陶文像是知道了他的所想,有些犹豫的说出缘由:

“我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加入你们,抛弃我的妻子我的孩子还有那些无辜臣民的姓命,我全部献祭给了教会,结果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那胡玻和维伦还有一旁跟随陶文的人都漏出难以置信的模样,他们的印象里,陶文并不是那种恶人,也不是什么子爵,而是日林城地下公会的会长,甚至收留了他们这些贫苦孤儿。

维伦稍微后退了几步,刚刚他还躲在陶文的身后,他有些畏缩的问到:

“这是真的吗?陶文大人?”

胡玻哪怕再跳脱也知道这是什么事情,洛克菲勒能感觉到男孩的手有些颤抖,身体心跳的声音,让他都能听到了。

陶文有些沉默,然后继续说到:

“洛克菲勒,我等余灰都是这种手握人命蚕食人血的人,现在世界衰败如此都是对我们的报应,只是那教会却高枕无忧了。”

陶文顿了顿;

“我在日林城组建这公会也只是想救救流民,对比我的罪孽,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补救,你也一样被教会抛弃了吧,不然刽子手骑士怎么会沦落在这荒郊野地呢。”

洛克菲勒的脑中浮现出死前的回影,那几分钟的圣言就带走了他和其他人的性命,他该是死了,可却又活了下来,那不可忘记的牢记于心的主教的嘴脸,只是一句话就卸磨杀驴,让他们作为他的养料,过往的一切都只是虚假的铺垫,他们已是被抛弃的牺牲品。

只是那些跟随者一会后就回归了正常,看着他们的谈话却毫无反应,似乎刚刚的震惊未曾发生过,陶文待他们不薄,他们在这世道自然没有什么抵触的心理。

于此,陶文也不再多言,只是招呼众人把洛克菲勒背着,洛克菲勒感觉到有些疲累,回忆只让他感受到了困倦,那一切都如同泡影消散,只是腰间仍有他过往使用的长剑被一起从土里带出,就和他的主人一样被遗弃在这里的成为废铁,只有上面的几句镌刻字词颂着过往的辉煌。

洛克菲勒看向陶文轻声呼唤:

“陶文,前面是日临城吗?”

“是的,那个曾经的夕阳之城。”

“啊,是这样啊,到城内,可以帮我问个人吗。”

陶文只是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去,前面隐约可以看到一个破败的城池,斑驳城墙甚至还有缺口在上面迟迟未有修补,只剩下那摇摇欲坠的脚手架,城门可以说是摆设般的立在框内,上面破损的大洞毫无防御的能力,守卫也无精打采的在那站着,甚至有人还泛起瞌睡。

陶文掏出一枚银币放在那守卫手心,那守卫也不盘问,就这样让他们进了城。

“看到了吗,这些守卫都是这样,社会简直腐败低迷到了极点。”

洛克菲勒在后面听着陶文的牢骚,不以为然,他也记不起过去日临是什么样子了,也许一开始就是这样吧。

“留意点他们,这个人身上的盔甲有点眼熟。”

在他们走后,一个看起来有些威严的人对着一个黑袍人说到,那人转瞬就消失不见,维伦感觉到身后如同猎物凝视般的气息,但是他回头却空无一物,他天生有着极高的直感,也带给他继承父亲打猎本领的天赋。

维伦对陶文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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