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张道清离世28（2 / 2）

随着两人的脚步深入，山谷的浓雾渐渐清晰，山谷两侧遍布着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洞穴。这些洞穴与修士开凿的洞府不同，没有浑然天成、自然和谐之感，反而充斥着面对岁月摧残的无助与凄凉。

“当时，父亲对我说，崎岖仙途，漫漫长生路，有多少人能走到尽头？那时年幼的我不是很理解，如今我多少有些明白过来。”风明望着一个个残破的洞穴，黯然地说。

“师兄，你的意思是……”周鸣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如果以后我们不是死在百年一次的兽潮中，不是死在征途中，那么这里，可能是最好的归宿。”风明前所未有的郑重，淡漠的语气下，掩盖着的不甘、挣扎、恐惧，并没有能逃过周鸣的耳朵。

不待周鸣反应，他继续说道：“自灵兽山建立以来，在这里散功，坐化的筑基、金丹、元婴修士不计其数。而这些前辈的灵兽，至死也不愿离开这里，因此你才能听到百兽齐鸣的嘶吼。”

“这些……都是？”周鸣的声音不觉干涩了起来。

“嗯，师弟可知我卡在炼气十二层多久了么？五年，整整五年啊。我自认为资质不差，可始终不能跨入大圆满之境，若是一直不能突破，只怕五十岁之前就不能突破筑基，对我等修士而言，不能突破就意味着等死。师弟，可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周鸣怀着复杂的心情，仰望着这些曾经的辉煌，现在的孤寂。仙路艰难，上下求索，不知在这条寻不到、求不得、探不明的道路上，究竟埋藏了多少惊才绝艳，名动天下的风云人物，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有些痴了。

“现在你知道我带你来此的用意了吧，想必你也理解吧。”风明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负手而立，淡淡地说着。

“嗯！”周鸣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相比得到功法宝物的兴奋，畅想美好未来的意气风发，张道清离世的伤感不已，在看到这血淋淋的脆弱后，自己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卑微、无知、可笑。

“走吧！”风明也收拾了心情，带着周鸣渐渐飞离。

无回谷一行，一切似乎都没变，一切似乎又都变了，唯一不变的可能就是无回谷中百兽的齐鸣声。不过却让周鸣多了一份紧迫感，就连金丹、元婴修士都能在那坐化，何况他一个小小的炼气弟子。

无回谷归来，静室端坐，周鸣脑海中各种想法纷至沓来。师傅张道清也算是惊艳才绝，可依旧逃不过寿元耗尽的宿命。而自己呢，三灵根的资质，又想炼丹、又想炼器、又想研习阵法，还想法体双修，自己有那么多时间吗？有那么多精力吗？周鸣不禁深深的陷入沉思之中。

周鸣终于下定决心，查看张道清的遗言，然而玉简上却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大道无情，以苍生为蝼蚁！”

周鸣咬咬牙道：“活在当世，何惧未来!未来要靠自己去奋斗的，胡思乱想只是扰乱我的道心。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一世我定然要活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