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曾经的西伯利亚（1 / 2）

冰雪覆盖了目之所及的所有天地。

21世纪的某一个冬天，这片雪山冰河里，寒风肆虐在这一整个白色中，卷着雪花与冰碴用力砸在一队孤零零的科考人员的身上，划过他们的脸颊。这是世界合众国派出的一支由各国精英一同组成的，世界上最优秀的考察队，共10位成员，其中包括一位日本的专家。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找到可持续饮用的干净水源。因为在十数年前，日本政府向大海里排放了大量核废水，如今的四大洋已经无水可用，周边沿海也开始向内陆迁移，地下水源坚持不了多久，只有转而向地球上的冰川求救。合众国共派出四支考察队，分别去往南北极，格陵兰岛和西伯利亚。

西伯利亚考察队伍里的日本专家是主动要求来的，自己政府的行为令他羞愧难当，他拼了命证明自己的诚意，并决心要找到水源，弥补一点自己国家这些年做过的的众多的错误之一。可惜这样的人终究是少数。

队员接纳了他，此刻他们正走在白茫茫的大雪之中，像一排掉队的蚂蚁。

对讲机里传来队长的声音：“其余三队都没有找到可持续水源，已经全部决定现场建造中转站，采用当地冰川融化后的水来暂时缓解水资源匮乏——水源暂缓计划。”

队伍停下来讨论，最后决定考察再进行3天，若仍没有结果，便也回复总部决定使用当地冰雪融化后的水来暂缓世界水源匮乏问题。他们抽签选出一名女队员回到基底作为接应，如果其余人没有回来，便直接回复总部启用水源暂缓计划。两组人郑重致意后，相背而行。

为了增加可能性，队伍讨论决定放弃安全路线，去可能性更大也更危险的B路线。9人相互握手，打开卫星事实影像记录仪，便开始出发，合众国批准了他们的电子申请，心里五味陈杂。

电车难题，哪有那么容易释怀。

第二天，队伍失去了一半队员，他们长眠在了雪山之中。

第三天，只剩下了队长和另一个队员——副队长刚刚用生命救了他。

晚上，二人长眠在深山之内，不远处是被发现的晶核地矿。基地内的女队员看着队友的实时影像永远停留在了那个地矿洞口，再没有移动过，早已经泪流满面。她把水源暂缓计划申请报告和考察记录发给合众国，一切做的有条不紊。做完所有的工作后，她拿起纸巾擦了擦脸，纸没有湿，脸颊皮肤紧紧的，想来自三日前分别到现在，泪已经哭干了。她穿戴好衣服装备，寻着路线，去了队友最后倒下的地方。

天亮了。

至此，西伯利亚考察队员全部长眠在这片纯洁的白色里面。

次月，西伯利亚水源中转站开建，半年落成。合众国勘探队也开始开采考察队用生命发现的晶矿，可开采完毕后，社会上却再没有关于晶矿的任何消息与新闻。但水源暂缓计划为世界争取了80年的时间，这期间一个叫乌拉坦滋客的国家突然研制出了成功净化水源的设备，效率很高。合众国大量购买，在世界范围投入使用，次年，世界人口大量下降。又一年，合众国发现这机器的核心是西伯利亚发现的晶核。但晶核本是稳定态，没有任何性能，要想启动它，唯一的引子就是人类血液里的红细胞和骨髓造血干细胞的融合剂。

净水器是用人类生命启动的。

没有人去深究这个现象是怎么发现的，合众国无视了真相，默许了这一行动。

电车难题。

370年后，四大洋净化干净，世界人口开始恢复指数增长。

在被发现晶核之后，西伯利亚就好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杀青了自己的历史角色，退下了舞台，再没有人来到这个地方，看一眼他，和他身上的生命。

时间一跃近万年。

此时赵一和王郝就站在早已废弃的中转站前，风雪与当年无异，刚刚穿过空间之门从黑暗的世界过来，对比之下，这里简直光明的像是天国。

赵一拿出指南针确认方向，在向北的地方站定，以步作尺，走了270步，回手化出个护手带在右手上，以手作剑，猛地插进脚前的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