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非凡之路（2 / 2）

这位非凡者笑道：“普通人？那可未必。能安安稳稳地穿过裂隙，这可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而且，”页客压低嗓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响说道：“崩坏教堂里，那只活尸是你杀死的吧。”

程小阳瞪大瞳孔。

他竟然知道，难不成那时候他就已经在现场了，蚀刻银匕的事他也看见了？

不，冷静下来。

程小阳很快就从慌乱中平静，梳理所有的可能性。

页客当时肯定没有亲眼目睹。

自己身上有对官方来说相当重要的信息，页客如果看见他正在被袭击，绝对不敢赌程小阳能不能活下来。

程小阳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歪着脑袋：“活尸？你说的是恐怖片里的那种？难道真有这种东西？”

“呵呵，不想说算了。”页客没有继续追问，他的左手飞快地把玩着一副扑克，从中变出一张名片，递给程小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殊，我不会揭发你。不过，等你想走向非凡道路时，请务必通知我。”

“我会给你意想不到的待遇。”

“你怎么这么笃定我会走向这条道路？”程小阳没有接过那张名片，站起身平视着页客的眼睛，问道。

晚间的风吹散页客海带丝一样的灰发，街边的霓虹灯管发出的亮光照在他身上，为他添置了几分神秘。

他说：“据我所知，经历了非凡事件的普通人里，有超过四成的人后来都走向了不平凡的道路。”

“那也不是很多。”程小阳笑着摊手：“或许，我是那自甘平凡的六成中的一员。”

除非生活将他推向波涛汹涌的海洋。不然，程小阳还是更想当一个普通人。

他已经见识到了非凡世界的危机四伏，虽然只是冰山一角。

听到他的回答后，页客友善地笑了笑，指间一弹将名片送入了程小阳的裤兜。

“那就看谁的直觉更准了。”

程小阳把手揣进裤兜，最终还是选择留下那张名片。

见他收下名片，页客离开窗边，拿起放在餐桌上的车钥匙，问道：

“你家住哪？我开车送你。最近这段时间你应该不会想坐地铁了。”

“不用了，”程小阳抬手拒绝，指着窗外的一栋居民楼：“我租的房子就在那儿，走着就行。多谢你的款待，页客先生。”

说罢，他便打开包厢门，想要走出餐馆。

就在临行前，页客却叫住了他。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说。”

“的确只有四成的人成为了非凡者。但，剩下的六成里，有五成半的人都没能活着挺过非凡事件。”

“但愿你是那不到半成中的一员。”

程小阳怔了一下，依然选择走出餐厅。

“借你吉言。”

他抛下一句客套话，转身关上了包厢门。

“有趣的小子。”

页客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一副纸牌被洒向天空，四种花色如同飞舞的蝴蝶一般扑扇着翅膀，落在包厢的每一个角落。

扑克的阴影中，页客的身影如同泥沼般消失不见。远处的一辆老款轿车传来发动机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