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棋（2 / 2）

身边再没有别的可用之物，云莱颤抖着用手捂住他的嘴，鲜血却还是不断地顺着指缝倾泻而出。

长时间的身心折磨让云莱疲惫不堪，看着沈晚痛苦的样子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祈求着天道不会让他命绝于此，小草的命太苦了，至少这次不要让他在痛苦与绝望中死去。

云莱轻轻地抱住沈晚，眼中是深深的悲悯。她是因沈晚而生的，沈晚对于她而言是苍生，但又不只是苍生，更是陪伴着她度过漫长岁月的至亲之人。如果沈晚死在这里，那么她存在的意义就缺失了大半，在这世间也再没有任何人能与她建立深沉的羁绊。

“沈晚，你要挺住。”云莱下巴地抵在沈晚肩上，声音有些哽咽。

沈晚本来觉得浑身都越来越冷，突然间感觉到一阵暖意，他不禁想起了四月的阳光洒在身上的感觉，好温暖啊……

……

水滴落下的速度加快了些，想来是地面积了雨水。

后脑勺隐约传来一阵疼痛，紧接着从后脑勺扩散至全身，沈晚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躺在云莱的怀里，而她倚着墙双目紧闭。

沈晚随即想起身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只能紧咬牙喘着粗气，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云莱的侧脸。她脸色苍白娥眉紧锁，发丝凌乱地黏在颊上，是从未有过的憔悴和疲惫。

沈晚眼中的冷光颤了颤，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看这女人狼狈的样子，太难看了，但他却怎么也移不开目光。

他看着这女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沈晚觉得很疑惑。一定是怕这女人死了，她守住的秘密就永远不会有人告诉自己了，一定是这样！

“沈晚。”云莱呢喃了声，睫羽轻轻颤抖。

沈晚做贼心虚地连忙闭上眼，只觉得心脏好像和平时跳得不一样。

云莱清醒后立即给沈晚把了下脉，脉搏虽然有些快但还算正常，她终于松了口气，小心地将沈晚的身子挪开再继续去检查昭昭的情况。

凤凰之火淬炼的丹药果然有奇效，他们的伤势虽不能完全痊愈，但也不会再承受起初那样的深入骨髓的痛苦，只要能精心修养足月便可恢复，然而就当下的形势来看，这恐怕难以实现了。

云莱动作缓慢地移动到墙角坐下，强忍住疲倦和体内的绞痛冷静下来，孤灯的微光在她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她得好好想一想有没有一丝希望能打破死局。

莺州突袭，末生下重手只是想看看他们的实力如何，她受伤后末生并未乘胜追击，而是只想让沈晚交出元虚鼎，并没有杀人的打算。

麒麟镇直面，末生要痛下杀手打算一招致命，是因为元虚鼎已认主，不这样做就无法取鼎。

地牢一战，末生起初的意思也只是想要沈晚一人的命，后来昭昭触到末生的底线，末生却在最后一刻放过了他。且如果按照第二次的逻辑，末生应该不会放过能轻而易举杀人取鼎的机会，但是他放过了。

再回溯到孤坟一遇，幽冥族人像织网一般将他们团团围住，末生看起来在幽冥一族享有颇高的权力，只要他下令，实际上那时就能轻易将他们杀死，但是也没有。

为什么？是什么让末生两次放过取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