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人(1 / 2)

天色将晚,自房顶的烟囱里飘出袅袅炊烟,锅里炖得烂熟的鸡汤令人垂涎欲滴,老妇站在灶头边上,手中提了个纸袋子。

老叟进来看见纸袋子还没打开,着急地冲她吼道:“你怎么还没放!”

复又怕他人听见他连忙压低了声音,“是你先打起这个念头的,都这个时候了你不会又后悔了吧?”

老妇看着锅里的鸡汤咽了咽口水,满脸心疼,“药下在哪里都可以,怎么偏偏放在鸡汤里面。”

老叟恨铁不成钢地哼了声,“一只鸡而已,看你心疼的那个样子!那两个人身上不知道还有多少你没见过的好东西,到时候拿去卖了买他个千只万只!”

“说的也是。”

火势烧得旺,照红了老妇的眼,她打开纸袋子把一包蒙汗药全部倒进了锅里,拿起勺子翻搅直到粉末完全融于鸡汤之中。

……

云莱正在打座疗伤,门外突然传来老妇的声音,“姑娘,饭好了!”

云莱应道:“好嘞!”叫醒缩在墙角睡着的沈晚出去了。

这顿送别饭有四五个菜,难见荤腥,却已经是几天来吃得最丰盛的。

“来来来,最后还有一道鸡汤,这菜就上齐了!”老叟端着鸡汤一上桌,馥郁香浓的香味便扑面而来。

云莱笑着夸老妇,“大婶您这手艺可真不错,我从来不知道鸡汤还能够这么香呢!”

沈晚直愣愣地盯着那鸡汤,双眼似恶狼一般咂了咂嘴。

像是因听到有人夸赞自己的手艺,老妇更高兴了些,连忙给云莱和沈晚一人舀了一碗满满的鸡汤,“闻着不叫香吃着才叫香呢!老妇我舌头有时候尝不出咸淡,你们快尝尝味道合不合适。”

云莱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碗,笑着又夸起来,沈晚在旁边啃着馒头低下头不作声。

见他们好像没有马上喝下鸡汤的意思,老叟似是无意地咳嗽了声,喝口白酒又吃起花生米来。

老妇额头上起了层薄汗总归免不了心虚,勉强笑着看向云莱问:“姑娘,我看你鸡汤都要凉了都没喝,是不是这味道不合你口味啊?”

云莱放下筷子端起汤碗,“不是不是,主要看您二老都还没喝鸡汤,我们做晚辈的也不好意思先下嘴,这就喝这就喝!”言罢,她捧着碗喝下一大口,沈晚把馒头放在一边,跟着拿起碗把鸡汤喝完了。

看他们终于喝了下了药的鸡汤,老夫妻俩对视一眼,两人随着年迈深陷的眼中带上得逞的笑意。

“跟我们还客气什么啊,我是肠胃不好习惯了先吃菜再喝汤,你们正是年轻的时候就该多吃些好的。”老妇一边得意地笑着,一边同老叟一样夹着花生米吃,要不是她喝酒胃会烧得疼,此时真想倒一碗。

云莱捧着汤碗又喝了口,“这鸡汤里放了什么啊,可真鲜。”

她突然脸色一变趴倒在桌上,汤碗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鸡汤洒了一地,沈晚瞥了她一眼紧跟着倒下。

看着晕倒的两人,老妇眼中的贪婪与凶狠彻底显现出来,“放的什么,当然是放的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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