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州（2 / 2）

莺州虽民风淳朴甚至不会对妖族任意欺辱，但晚间却开有黑市，其中能淘到各种奇珍异宝。

黑市在莺州开设却并非莺州人的地盘，因黑市里暗藏汹流、恶霸横行，当地百姓极少会去甚至对此处十分忌讳。

长灯初上，云莱提着灯带沈晚来到黑市，这才是她路过莺州并在此处逗留的目的。

沈晚在山谷疗伤的时日里虽然灵力相较以前长进许多，但那远远不够，必须找到能帮他修为快速增进的神器。

黑市的生意不能见光，来这里做买卖的人要么是脸上有疤、身上残损看起来穷凶极恶，要么就是身份不想示人戴了面具遮掩。

云莱带着沈晚逛了大半圈竟没什么收获，最后走到一个不起眼的小破摊前停了下来。

摊主是位衣衫褴褛的老奶奶，双目无神已经失明，佝偻着身子坐在一把木头板凳上。

她面前铺了张洗旧泛白的破布，应该是用不要的衣裳改的，上面杂乱摆放的物件沾了尘土泥渍，不凑近看压根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云莱把提灯递到沈晚手里，蹲下身借着昏黄灯光仔仔细细地翻开起来。

沈晚不情不愿地蹲在一边，觉得无聊的很，低头看着那双纤纤玉手逐渐沾上污渍，最后拿住一颗鸡蛋大小圆滚滚的东西停下。那圆东西外边裹着一层干掉的泥巴，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宝贝。

云莱拿起圆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脸上是藏不住的惊喜，“你猜这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

沈晚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看她笑着把外边的泥巴除去了些，四周突然被照耀得亮如白昼，他赶紧抬起手臂挡在眼前。

野草生来受树荫庇护极少见光，因此草木妖在光亮稍强烈些的地方就会感到不适。

眼睛有些微微刺痛，沈晚的呼吸却因为激动有些急促。

那个圆滚滚的东西是颗夜明珠，野草越是不可见光就越是喜欢耀眼的东西。

当沈晚还是个幼童时，他偶然得到了一颗夜明珠并视作珍宝，在漆黑潮湿的洞穴里那是唯一的光亮，但为了不伤到眼睛他就在外边涂了一层泥。后来他被抓走来不及带上那颗珠子，直到此时此刻失而复得。

沈晚粗蛮地从云莱手中抢过夜明珠，用外裳包裹住让光亮不那么刺眼，他眼中有些湿润，这就是他的珠子！

旧物复得，沈晚一时竟忽略了云莱看到珠子时不该有的神情、不该说的话。

见小草这么高兴，云莱低垂下眼睑好叫旁人看不到自己的痛心和怜悯，过了一会儿又拿起一只青铜色的小鼎，就两块砖头合并一般大小，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旧玩意儿。

云莱眼中惊喜地摸过鼎身，“老人家，这只鼎和夜明珠我要了，劳烦您说个价钱。”

老奶奶咂了下干瘪的嘴唇哑着嗓子说道：“一，一袋金豆子。”

沈晚听到后怔愣下看向云莱，手中捧着的夜明珠微凉，他难得觉得有些窘迫。

云莱倒是没有讨价还价很爽快地付了钱，“拿好你的宝贝珠子和这只鼎，咱们该回客栈了。”

回去的时候夜已深，路上前后都没看到几个人安静得很。莺州没兴起夜市，天稍稍晚些百姓们就各回各家了。

沈晚走在后边突然停下，整个人紧绷起来警惕地看向四周。

“有，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