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往事已矣（1 / 2）

“仇恨可以给人动力，但也会让人踏入深渊。”翟书义叹了口气，眼中倒映出了宋在明的身影……

翟书义最后一次与宋在明相见是十年以前了。自从他说完那句话以后，宋在明离开了。

之后翟书义又回到了沉浸于研习道法的日子当中，直到宋在明又一次站在了山门之外。

他和以往不同了，身子壮实了些，但额间却多了几缕白丝。

他似乎在山门外等了很久了，和十年前一样，只知道等着，什么也不说。

看见翟书义后，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壶，笑着说：“故人相逢，不来上几杯？”

两人来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什么也没说，就是开始互相对饮，一杯接一杯。

约莫过了一刻钟，翟书义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你……找到了？”

宋在明苦笑了一声，然后说：“找到了，但我也已经快死了。”

说话间，他从体内唤出了一支浑身漆黑的毛笔。感受到了那支笔传来阵阵可怕的阴气，翟书义皱了皱眉。

宋在明说：“离开之后，我寻访了很多地方。他们都认为我没有天赋，所以不想收留我，传我捉鬼之法。直到我碰上了一个黑衣老道。他似乎看出了我需要什么，直接递给了我这支墨笔，然后离开了。”

“那支笔确实带给了我力量，但同样让我背上了诅咒。”

“不久之后我就开始被阴气侵蚀身体，好在我发现猎鬼可以缓解痛苦，所以我便成为了猎鬼师，开始诛杀恶鬼。”

“但在成功猎杀完卷轴里的几个目标后，我发现我的人性越来越淡漠，甚至由于长期的猎杀，我感觉我变得越来越残暴，像是沾染了那些鬼的特性。”

“我默默承受着这种痛苦，直到有一天，我来到了一座被鬼附身的村落，然后失控了。我本有其他可以拯救他们的方法，但……我把他们当成了恶鬼，亲手杀死了他们。”

“我尝试过自杀，但却被这支笔控制，毫无作用。”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压抑了太久，宋在明此刻已是泪流满面。

“所以我重新来到了这里。请你……杀掉我！”

在轮回笔的内部空间里，一老一少正盘腿而坐，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曹谪汐看了眼翟书义，问道：“然后，您动手了吗？”

翟书义顿了顿，然后说道：“是的，我动手了，亲手杀了他。”

即使已经过了三百多年了，他仍然记得宋在明临终前的话。

“我自知毫无修道天分，但单论意志力，我并不觉得自己弱于其他人。这支笔太可怕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帮我封存它。人间，真的已经很苦了。”

“是啊，人间真的已经很苦了……”翟书义叹了口气，望了眼曹谪汐。

其实当初曹谪汐第一次进来时，他完全有能力直接把他的魂魄留在这里，将威胁扼杀于摇篮之中。但他终究没有下手。

冥冥之中自有天命，曹谪汐打破了旧的平衡，但也说不定带来了新的转机。

“对了翟叔，那条永安村的蛇妖怎么说？”

翟书义眯了眯眼睛，然后说：“噢！你说小九啊？我记得当时是承诺给它一个化蛟的契机是吧？其实我并没有骗它，如果东阳派在这几百年里有人达到了我的水平，并且愿意舍弃自己的全身修为，再加上永安村几百年来供奉的香火，它真的可以换来一个化蛟的契机。”

曹谪汐都被整无语了。要是有人有你这水平，谁还要受那条蛇妖的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