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1)

签完字,又被警察交待了几句,无非是这几天不能离开,随时等待传唤之类。几个人出去,看见警察还在包厢里调查,于时就走下楼去。王彪这时走过来说道:“郑总,今天真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不过你放心,我那会跟您说的方案不会变,我还是看好郑总你们的公司,只要你们愿意,我们随时可以签合同,要是你们看了今天这事有顾虑,我也不会勉强,不过你们放心,我王彪在青州这个地面风风雨雨经的多了,这背后想对付我的人我会很快把他揪出来的。”说罢,和郑欣、秦重、云若兰一一握手,和秦重握手时,手加重握了两下,“秦老弟,今天这事把你牵涉进来了,你这个朋友我王彪交定了,有什么事你只要和我王彪说,我没二话。”说罢,拍了拍秦重的肩膀,转身离去。

秦重几个人也转身离去。然而,转头之际,秦重却回头望向王彪几个人离去的方向,露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因为,就在王彪离去的时候,他听到两个人在谈论自己。“老范,回头去查一下这个秦重。”“秦重,不是要先派出人手查一下刺客吗,干吗先查他,莫非您怀疑他和刺客有关联?”“有关联倒未必,但这是个扎手的人物,你注意到他出手那两下吗?那个杀手突然发动,我都没反应过来,可他却能在突然之间一招就折断了杀手的手腕,又一掌拍断了那人的胫骨,你说,这能是一般人吗?那个杀手可不是弱不禁风的老太太,那是刀口舔血的亡命徒!你老范有这个手劲吗?我虽然打了这么多年的拳,要是对一个普通练家子一招制敌也没啥,但像他这样还得怕是得回到10年前了……”两个人边说边走远。这两人说话声音非常小,一般人就是在身边怕是都听不清,但秦重五感超人,就是百十米外的动静凝神倾听的话,也能听得非常清楚。当附身这具身体的时候,记忆、能力也被迅速的传递过来,所以有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了,他是一团驳杂的意识,身体只是这个意识的载体,当他附着上去的时候,这个身体就开始计时,他会按照生命的轨迹开始运行,不会多也不会少……

夜色微凉,月光如水。上了车,几个人默默的坐着,秦重在开车,几个小时过去,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再说这么晚了,也找不到代驾。郑欣和云若兰也在想着心事。这两个女人今天也是被吓了够呛,一上车,就靠在一起,两个人也不说话,彼此都能在对方眼里看出忧虑。“要不,咱们这笔生意不做了,欣姐。和这个王总谈生意,我真是害怕。今天要不是秦哥在,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云若兰幽幽地说。秦重听了,并没有说话,他了解王彪这种人,他们就像猎手,一旦选定了目标,绝对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他们之所以选定郑欣的公司,不可能是心血来潮,肯定是郑欣的公司有他们需要的东西。既然这样,他们就不会轻易放手。而且今天这个杀手出现的莫名其妙,为什么要来杀王彪,这个杀手如此专业,必然是有组织的人,一般这样的杀手都身价不菲,想要杀他的人必然是和王彪有重大的利益冲突,看来,王彪不是一个商人那么简单。郑欣说道,“若兰,发生这样的事,我们肯定是不能同他长期合作的,他想入股公司的事也就算了。但你和范经理谈的业务,巴西那面已经谈妥,这边也已经谈的差不多了,相关的手续也都办了大部分,这样就把这批业务做了,后续不再打交道罢了。”

几个人说着,转眼间已经快到了云若兰的家,这是一带城中村,郑欣道:“若兰,你还住在这,拆迁谈的怎样了?”“唉,当年我父亲在的时候,分了这个房子,我们就一直住在这里,可那一看公司发生火灾,我父亲在救火中牺牲了,当时公司给了一笔抚恤金,我妈也找过公司,说起这个房子的事,看看是不是能把房子过户到她名下,但当时领导拍着胸脯说”大姐,你放心吧,云大哥是为公司牺牲的,是烈士,房子你尽管住,只要公司在,没有人让你腾房子。可公司的房子都是登记在公司人的名下,登记到你名下不合适。”就这样,房子就没有过户,可现在一到拆迁了,拆迁公司的人说,这房子是公司的,人都没了这么多年了,还住着公司的房,早该腾了,现在要把房子收回去,去找公司,当年的领导也不在了,拆迁公司现在要限期让我们搬走。我妈实在气不过,我爸是为公司牺牲的,现在活着的人,这次拆迁的时候,都是按住房拆迁补偿的,凭什么我们的房子就得白白的拆了?所以我妈和我哥一直就在房子这守着,怕他们突然来拆迁。我哥在房子里备了家伙事,一旦他们来强拆,就和他们拼了。”正说着,已经来到云若兰家所在地,这里已经一片荒凉,只有零星的几户人家,还亮着灯。下了车,站在路口,有一个人已经等在那里了,在路灯的映衬下,那人身材挺拔,一脸冷峻,旁边还有一只狗在身边。看到云若兰下了车,他却没有动,还在那里抽烟,烟头在暗夜里一闪一闪的,更衬得那张脸有一种雕塑般的效果,显得棱角分明。“哥。”云若兰打着招呼,“这是秦医生,欣姐的老公。”秦重伸出手去,想和他握手,但那人却还在那抽着烟,“哥!”云若兰有点尴尬,“秦医生,你别生气,这是我哥云若飞,我哥这人就这样。”说着还白了那人一眼。秦重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但这时那人却突然说话了,“你是医生?”,“嗯”秦重答到。“帮我的狗看看?”“哥,人家又不是兽医,怎么会给你的狗看病?秦医生你别理他。时间不早了,你和欣姐也回家吧。”“没事,既然赶上了,我就帮忙看看。”

郑欣站在一边,听他说帮忙看一下,也是一愣,不过看秦重已经说了,就没再说什么。当下秦重看向云若飞,说道,“不会是这条狗吧?我看……”“不是,是我家的那条,跟我走吧。”当下,在前面领路,那条藏獒紧跟在他身后。当下,几个人来到了云若兰家,这是一排平房,应该是80年代的建筑,一共有3间正房,两间倒座的小房,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当年云若兰的父亲应该是单位的一个中层领导,不然也分不到这样的房子。几个人走进院子,云若飞将那狗在门廊里拴好,几个人就向后院走去。郑欣走在秦重身边,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秦重,你还给狗看过病?我怎么不知道。”秦重轻笑道:“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慢慢我再和你说。”说着对着她的耳边轻吹了一口气,郑欣笑着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道:“讨厌!”,正说着,几人已来到了后院。

“虎头獒?”秦重说道。“你很懂啊。那你说说它大概几岁了?”秦重走过去,却见那只藏獒原本高大威猛的身形此时却是显得有些委顿。看见秦重过来,还是本能的退后一步,亮出獠牙。秦重突然伸出手,在那只虎头獒身前打了一个响指,却见那只獒浑身一抖,竟然闭上嘴巴,将头垂了下来,显出一幅很温顺的样子,连身边的云若飞也是看的一楞,要知道他从军队退疫后,一直就喜欢养狗,这只虎头獒他一直养在后院,平时只有家里的几个人能够走近,外人一旦靠近,就变得格外凶戾,而且这只獒身形高大,战斗力十足。这次为了防止拆迁,他又买了一只小狮头,专门放在前院,这样前后守卫,避免被人突袭。现在,秦重只是打了一个响指,这只狗竟然表现的如此的温顺,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却见秦重这时走上前去,轻轻抚摸了下狗头,那狗竟然变得更加温顺,像一只土狗一样,后脚一弯,蹲坐在地上,伸出舌头来。秦重微一凝视,轻嗅了几下,突然问道:“最近它有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没有吃其他的东西。这只狗我专门训练过,它不吃别人给的东西。”“那有没有人给过它其它的东西吃?”云若飞突然沉思了一下,“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那天凌晨的时候,黑子突然大叫,我担心那帮杂碎搞突袭,就拿上家伙起来看,发现外面并没有人,就回去睡了,第二天早上去后院,看到地上有一个纸包,里面装了一堆碎肉,我怕是有人故意投毒,但黑子不吃别人给的东西,这点我还是放心的,就把那包东西拿到外面埋了。”“你还记得埋在哪了吗?”“记得,就在我家外面不远处。”“那好,你去把它挖出来!”“挖出来?这都好几天了,怕是早都烂了吧。”“烂了也没事,我要取样回去化验。你去取来吧。”听秦重这么说,云若飞才出去,不一回,他用一个塑料袋把那包东西装了回来。”秦重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付手套,戴上之后,用一个小刀在上面切下一小块,让云若飞找来一个小瓶子,装在里面。又让他去附近药店买来一个注射器,当下给黑子抽了一针血。找一个小瓶收好,说是一并回去化验。又问道:“黑子的毛病你没找动物医生看过吗?”“看过,找了附近一家宠物店的医生。他说是寻常的感冒。”“嗯他开了什么药?”“给开了点抗生素。”听完这句话,秦重的的眉头微微一皱。当下说道:“云大哥,你的这只藏獒,从症状看很像是犬瘟热。得了这种病的狗狗体温会双相升高,并伴有各种炎症。这种病是高致命性传染病,按说你的狗经常被关在后院,应该不会受到传染,但刚才你说到有人往后院扔过肉,看来,它的症状与这块肉有关。按说,这种病虽然凶猛,但只要及时注射专用的抗病毒血清,应该不会有危险。专业的宠物医生不会看不出来,可那个医生却只是让你打抗生素,这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这样下去,这只狗撑不了两天。”一旁的云若兰也是大吃一惊:“秦重,你是说这狗是有人投毒造成的?”“基本可以肯定,不过最终还是要化验一下才能确定。”听到这,云若兰也变得着急起来,“这帮人是疯了吗,这是要动手了?还讲不讲理?”云若飞听到这,说道:“若兰,今晚你和妈先搬走,我和他们在这耗着,就不信他们还敢杀人不成。”

“拆迁这块房产商都是外包出去的,承包的这些人都是些小混混,为了利益,什么都会干。你真要耗到这,他们杀人放火的事也不是干不出来。你在明,他们在暗,这种事防不胜防。就算不杀你,把你打个残疾,你也跟他们拼不起。”听到这,那云若飞脸上已经很不好看了,看秦重还要往下说,猛的厉声说:“行了,别说了,要不是知道你是我妹妹的朋友,我真他妈以为你是来做说客的。我云若飞谁都不怕,就和他们在这耗上了,他们有胆量就放马过来,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几个人正说着,突然听到前面有人砸门,云若飞走到后园,抄起一把铁锹,这把铁锹放在后园,本是用来翻土的,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却见空无一人,有一个人影正向远处跑去。门前的地上,却有一块砖,下面压了一张纸。将砖拿起,把纸抽出来,却见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几个字,“赶紧滚蛋,你的房子老子拆定了!”云若飞当即气得火冒三丈,大骂道:“杂碎,有种的你们他妈的滚出来,看老子不砍死你,想拆我家的房子,我看你们谁有这个胆子!”越说越气,说着,就挥舞着铁锹追过去,云若兰连忙一伸手,就要抓住他,但他哥的力气很大,又正在气头上,近来,他也是诸事不顺,心里正憋着一股邪火,脾气上来,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恨不得上去一铁锹把那个人铲死。当下飞快的向那个人追去,那人身材不高,又很瘦,跑得却是飞快,转眼就不见了。

云若飞大步流星的向前赶去,云若兰在后面也叫不住他,不由急得哭了。郑欣见此情景,赶忙说,“秦重,你快追上他,让他回来。”秦重微一迟疑,还是赶紧赶了过去。刚跑了没多远,就听见前面有人大喊,“放开我,老子要砍死你!”紧接着,听到扑通一声,似乎有人倒了下去,接着听到啊的一声,就再也没有声息了。秦重赶忙寻声赶过去,却见一个人抡起一根棍子,正要猛力的砸下去,当下,再不犹豫,猛地一挥手,一道亮光滑过,似有一物击打在抡棍子那人的手腕上,那人一声惨呼,棍子猛地掉落在地上,发出“当”的一声,应该是手腕被打折了。这时,却有另外两个人蹿了出来,一左一右扶住了刚刚持棍的那个男子。“走!”那人此时也不再惨叫,连棍子也顾不上拿,和另外两人向远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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