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赶尽杀绝(1 / 2)

不到一个时辰,吴大钊就让人赶着一辆两厢的马车来到客栈门前。

待他再次来到这客栈时,这二层小楼已经化为焦土。

吴大钊眼睛微眯,却也没有说话。

不得不说吴大钊这事办得周到。

他赶来这辆马车由两匹高头骏马牵着,前厢舒适宽敞,用来坐人,吴大钊为了李暄还特意在里面加了几床棉被。后厢则是满满地干粮清水和日常所需之物。

他到不是没想过在饮食中下些毒,只是那个年代,又在这边军之中,哪有什么无色无味的毒药。

吴大钊帮李福寿把李暄和小福寿收拾出来的几口箱子抬到了车上,一路护送至城门,又令手下兵士开城放行。

吴大钊单手向李福寿施礼道:“福寿,吴某还有军务在身,不便远送,只是你师徒二人的恩情,吴某铭记于心,不敢忘怀,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

李福寿见他这般殷切诚恳,心中防备也散去几分,他也连忙俯身施礼:“吴校尉不用如此,是我师徒二人该感念吴校尉的恩德。如此我们便离去了。”

说罢,李福寿跳上马车,赶着车便使出了隆威城。

吴大钊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之前,吴大钊离开客栈便匆匆来到县衙。

“石兄,大事不妙啊,不司隶台的那群人都是酒囊饭袋,竟然一个个都被那小的给宰了,如今我只能把他放出城去……”

石原听了他的讲述,不禁眉头紧锁,过了片刻,他缓缓说道:“如此看来,此子非异人不可杀之。”

吴大钊本以为石原会想出何等妙计,哪知他会如此说。他急道:“石兄,你说的轻松,满天下又有几个异人,一时半刻,你我去哪里找什么异人啊!”

“平一啊,你可知去往那鄯善国的路上有一处,唤作葫芦沟,此处有一伙大马贼,专门劫掠往来商队?”此时的石原又恢复了他那胸有成竹的样子,故作高深地向西边一指。

他见吴大钊瞪着他,满脸不解,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此处邻近鄯善国,与我大康相距颇远,平一忙于军务,自是不知晓。”

“相传,起初这葫芦沟马贼势不甚盛,只惯行劫掠些小商队,遇见大商队却往往避让。是以鄯善国对其一度未曾理会。”

“直至几年前,有人见到一颗那传说中的灵种,坠入葫芦沟中。这灵种被一马夫所得,一夜间这伙小马贼便换了天地。”

“那小小马夫名叫郁久保。他一朝得势,残忍本性便暴露无疑,一夜之间,马帮首领及其死忠二十一人,于人间消失。”

“至此这葫芦帮马贼便四处烧杀抢掠,所过之地,老弱就地斩杀,男丁充入帮中,女子皆成玩物,更别提粮食牲畜,可以说是寸草不生,哀鸿遍野。”

吴大钊现在满心想的就是怎么能快点追上那倒霉师徒,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俩人宰了,哪有闲心听石原说书。

“石兄,不知这马贼得了什么能耐?你可知那小崽子绝非易于之辈啊?”

石原轻捻胡须:“这人得了什么灵种,我等自是不能知晓,但平一你可知,这伙马贼壮大后,罪业深重,对待往来商队更是斩尽杀绝,鄯善国终于不能坐视……”

“鄯善大单于,令其大将军帅兵八百剿匪,你猜结果如何?”

吴大钊心急火燎,心说猜你大母。

不待他答,石原继续道:“那一次,那郁久保未动一兵一卒,单人迎战,八百士卒连同将领,无一生还,不知所终,就如同原来那马贼头头一般,灰飞烟灭。至此,鄯善国哪还敢招惹这伙马贼,只能任其胡作非为。”

吴大钊听了还是摇头,道:“石兄,既然这贼子如此厉害,又怎会随便帮我等做事,他一个西域马贼又哪敢随便进关!”

石原道:“平一啊,你可知天下之熙熙,皆为利之所致?每人都有所求,这个郁久保对一样物事极度贪求,我等只要以此物诱他,便不由得他不来。”

“石兄,不知这马贼所求何物,是钱财还是女人?要多少,你尽管说!”吴大钊一听有戏,整个人也亢奋了起来。

石原轻笑一声,继续说道:“要说这马贼也是怪异的很,虽是一介乡野鄙夫,却甚爱古董,尤其是古人陪葬之物。”

“他现在占了商道,也是知道了竭泽而渔的道理,并不再将商队一网打尽。只是商队除了要上缴钱财,还必须要有古董,否则仍是逃不脱被屠戮殆尽的命运,久而久之,往来商队都知道要携带古物,以为买命之资。”

“如今那郁久保甚至还差人到我大康四处搜寻古墓,挖掘陪葬之物。”

吴大钊问道:“石兄,如此说来,你的意思莫非是殷村那座大坟?”

石原露出一副孺子终于可教的表情,看了一眼吴大钊:“不错,虽说是群丧家之犬,毕竟是上古遗民迁移至此,他们那座族坟年代之久,令人瞠目啊。”

”他遣人四处挖坟掘墓才能得几件物事,若把这座坟挖了,许给那郁久保,还怕他不来吗?平一你便想个由头,便把那殷村……”

说罢,他盯着吴大钊,做了个一掌斩下的动作。

吴大钊也盯着他许久,缓缓道:“不错,殷人欲引匈奴入关,幸好我及时发现,其罪当灭族。”

“只是不知石兄可有什么门路能和这郁久保搭上线,某亲自去将他找来。”

石原又开始捻他稀疏的胡须,说道:“平一自可放心,石某自不可能与那马贼相识,但是刚巧今天咱们县府牢房里来了几个。”

小福寿一出城,便向东走了几十里,一路上他一直注意着后方,他见始终不曾有人跟上来,便又绕了一圈向南走去。

这一走便是二十日有余,原来白面蒸饼般一张白白胖胖的小脸儿,已经被风沙磨砺得好似糜子面儿烤饼。

苍然的暮色吞噬了夕阳,茫茫的沙漠变得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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