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推者(其二)49(2 / 2)

不会留下指纹。

他不是那种会把指纹留下的菜鸟。

门转开了,他把手帕塞回包里,他下去穿过大厅时装成一个喝的晕乎乎的酒鬼,他没朝四周看。

冒可以接受的风险,把可能性降到最低,换句话说,应该总是把椅子顶到门把手下边。

他走过满是灰尘的走廊那儿,油漆剥落的墙面上裸露着里面的板条,他垂着脑袋自言自语的嘟囔,就像你在街边时常见到的流浪汉。

他依稀听见那孩子的母亲的尖叫,他甚至试图凑近看看,装成一个流浪汉的模样。

仔细听听那呜呜咽咽的动静,所有这种事情发生之后的那种叫喊那种恍然无措,那些伤者的抽泣,默特都不会在乎。

他在乎的只是这一点,这个推动之举改变了事物的日常进程,给那熄不灭的火焰,生命重塑了机理,还有也许命定的一切,不仅仅是这一机,而是成环状向四周推演,就像把一块石头扔进平静的池塘。

谁说他今天不是创造了一个宇宙?或者说,就在将来的某一个时刻?

他内心做着造物主的梦,没人像他这样疯!

默特拐进另一条小巷,出来时转到另一条大街,他从容的走着,然后去另一条街区坐公交,司机没多看他一眼,即便多看几眼,看到的也不过是一个穿着牛仔裤的怪家伙,像个无业游民。

默特的秘密是做什么都很成功,无论是工作还是像今天的造物游戏。

车子开过了九个接口后,经过一处停车场,默特下了车,走进停车场,打开自己的车,一辆不起眼的20世纪50年代中期的雪佛兰,开车回到纽约城去。

现在他从容不迫的离去,一身轻松,毫无挂碍。

再回到家之后默特用一把艾克特美工刀从纽约每日劲爆第四版上裁下了一条不厌其烦的确认那个专栏上的新闻:“悲剧事故后,黑人女孩昏迷不醒”,大标题这样写道。

默特把它贴在见贴本空白的一面,中间翻过去的前几页,里面还有许多简报。

他打开内页上的新闻,这样写道:“五岁的奥黛塔•霍姆斯去新泽西伊丽莎白镇参加一个快乐的庆祝活动,现在却成了一桩惨案的受害者......”

然而,如此加害于她,他并非只做过一次,是吗?当然,当然绝非一次!

从那天早上到奥黛塔,失去双腿的那天晚上,这中间的许多年里。

默特投掷过多少东西?推过多少人?

然而,奥黛塔再次遭殃。

第一次他把某样东西推向她。

第二次他在某件东西前面把她推倒。

片刻间,高原窥见了所有这些事情,他受到了震撼和无比的愤怒,在镜像对他关闭之前,他本还能看到这些的,这虽然不全,却已然足够了。

足够给这个混蛋下死亡的判决书了。

接着,他便想起了杰克,想起了把杰克送进这个世界的那一下推搡。

他仿佛听见了黑衣人的笑声,听见了,命运在对自己嘲笑。

高原咬紧牙关,愤怒以充斥了他的大脑。

他已然给这个混蛋判下死刑。

这会儿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而到最后,这段故事的结尾,他必须处死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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