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影子女士黛塔•沃克（其二）（2 / 2）

姑娘是贱，紧身裤也一样，是被贱卖的，甚至都不如那些凌晨站在街区上的老女人体面。

她已经记不起那圆盘子具体是什么模样，却记得男孩圆圆的脸。

在舞会上，那大呼小叫的学生男孩，他的脸看上去像蓝太太那个宝贝瓷盘子上的花纹。

那是霓虹灯的红色光影，花里胡哨那么炫目。

黑暗中的招牌映出一片血红照，在那副看上去阴沉沉的脸颊上，那张脸曾让她攻击过。

当时那男生直叫：“你要干嘛？你干嘛这样？你干嘛这样！？”然后打开车窗，把脸伸在外边呕吐起来。

黛塔还记得听见自动歌唱机里，再播放多蒂的那首“那紫色帽带的巴拿马大佬穿一双系粉红鞋带的棕黄皮鞋”

呕吐声就像是水泥搅拌机器，在轰隆作响，她还记得自己粗犷的笑声，嘲笑的那男孩。

他听到有什么易碎的东西发出断裂的脆声，依然是有多少快乐就有多少苦楚，总归好一点，好多了，比什么都没有强多了。

男孩盲目且愤怒的攻击自己，黛塔嬉笑着轻巧的躲开，她抓起自己的紧身衬裤，打开车门。

在一开始被从后背无力的挠了一把，可她已经跑进五月的夜晚，早开的杜鹃花吐出芬芳，玫瑰还没来得及开花。

那条街道旁边是一家书店，书店紧挨着一片空地，上长满了玫瑰。

粉红色的霓虹灯，斑斑点点的洒在停车场上，像劫后余烬的荒芜之地，映衬在紧身裤上。

她没把手感滑溜的廉价尼龙衬裤塞进裙子口袋，却塞到那个装满了五颜六色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的少女用品的化妆包里。

她跑开，灯光斑斑点点。那时，她23岁，对紧身裤已经不在乎了，而且开始留意人造丝披肩，。

当她走过北方电子公司的精美小件日用品柜台时，随手伸进皮包里，一条披肩的售价是1.99美元。

便宜。

低贱。

像那条尼龙紧身衬裤一样便宜。

像她。

她寄附的这具躯体属于一个继承了上百万家产的女人，当然这是无人知晓，也毫无意义，至少她不知道，她不在乎。

有时她也会六神无主的彷徨起来，当她不在这儿，她在什么地方？

可是多数时候，她的需求是突如其来的一刻，不停的追着她，而且不能有什么周密思考，她只是实现需要实现的，做需要做的事情。

这一点，黛塔自己知道。

高原也将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