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影子女士黛塔•沃克（其二）（1 / 2）

在那场地铁事故之前黛塔只是很少几回有脑子清醒的时候。

唯一有过的那几回的情况，有点像孤零零的耸于海面的珊瑚岛，其实那只是一个凸显的节点，水下的一大片岛屿上浑浑噩噩。

而奥黛塔一点也没怀疑到黛塔是否存在，黛塔也压根不知道有奥黛塔这么个人，只是隐隐约约的意识到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了，而这恰巧和自己的生活掺和在一起。

当黛塔控制身体，奥黛塔会通过想象力把那些发生的事情和自己的生活想象到一起。

黛塔这没有那么聪明，她以为她还能记得那些事情，某些事情至少是这样吧，大部分的时间里，他是记不清的，她也不在乎。

她或许意识到部分思绪里的空白，但是她不在乎，像她这样的人遇到的问题还很多呢。

比如说今天吃什么，明天住在哪？

比如一个她喜欢的精美瓷盘，只不过那个东西属于别人。

她还记得，自己把盘子偷偷塞进裙子口袋里，转过脑袋瞅一下蓝太太是不是在那偷看，因为这是属于蓝太太的藏品的。

这盘子对于黛塔来说，是一件藏品，所以她偷偷把它拿下了。

但她还记得，把她带到一个她知道，虽然她说不上怎么会知道的场所，把盘子藏进了自己的抽屉。

她还记得自己小心翼翼的脱下平纹全棉紧身衬裤，把盘子塞进去。

然后匆匆的离开。

她穿着那双黑漆皮鞋踩在地上的盘子，将手伸进衣服，继续用脚去踩蓝太太的藏品。

她记得穿着黑漆皮鞋的，脚踏在盘子边，沿着雅致的蓝色网状花纹上，她记得自己脚下使劲碾压一下。

这一切给他带来无比的快感，脚下瓷片发出碎裂的噼啪声时，同样的碎裂感似箭，一般的射进她体内。

她记得，唇齿间迸发出一声叫喊，像是古田里惊喜的乌鸦发出的那种令人不快的怪声。

她还记得自己无动于衷的看着盘子碎片，然后慢慢的从裙子口袋里掏出那条白色的全棉紧身裤，套上。

套上，记忆中无处容身的某个时候，听到他们这么命令，这声音散开去，像潮水似漫，好的，因为先得把你撇开才能做的事。

完事了再套回身上，先是一只闪闪发光的漆皮鞋，然后再套另一只。

好的，紧身衬裤不错，紧紧的贴在大腿上，然后拉过膝盖，左腿上一块结痂的疮疤，快要蜕皮了，里边露出清爽的婴儿粉色一样的新皮肤。

是的，她还记得那么清楚，那肯定不是一个星期前或者昨天发生的事，而只是发生在这一刻之前。

她还记得裤腰带是如何退到她舞会裙子的折边处，白色全植物反衬着棕色皮肤，像是奶油，是的，就是浮在咖啡罐上面的白色奶油，紧身衬裤消失在裙子里，裙子里是焦黄色。

紧身裤质地不比裙子好还更低档，虽说是白的，却是尼龙那种低廉透明的尼龙材料，各方面都廉价。

她记得，在1946年的道奇迪索托的车垫上，这紧身裤泛着白光。

是啊，多白啊，多贱啊，没有什么东西能像内衣那样让人变得高贵起来，而廉价衬裤的效果则正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