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交火（2 / 2）

“逮住他！”巴扎拉尖叫道，“抓住那个幽灵！那小子没什么要紧的，他不顶事，抓住那个幽灵！一枪崩了他！”

高原和艾迪迅速的退回了卫生间内部。

高原闪身出去，准备开上一枪，却听见传来了咔哒的一声。

哑火。

“艾迪！”高原叫起来，然后自己闪身，再次缩回墙后，艾迪举起枪扣动扳机。

枪声巨响，刹那间，巴扎拉的惨叫传了过来，像只发疯的野猫大喊大叫，“那个毒虫竟然射伤了我的肩膀，我要杀了他！”

储藏室里那家伙的枪响了，听起来像手榴弹爆炸的声音，就在墙壁和洗手间之间的门上打出了上百个窟窿眼的同时，

艾迪倒地打了个滚，滚到另一边去，他赤裸的皮肤被灼烧了好几处，艾迪明白，倘若那家伙当时更靠近些自己的话，情况就不是刚才那样子了。

而现在自己完了，他已经完全暴露在那把雷明顿的射程之内了。

他抬头看见那家伙正在给自己的枪添上子弹，那家伙正在咧嘴笑他的牙发黄的要命。

“我看见他了！吉姆，准备好了吗，达里奥！马上要死人了！”

那个名叫吉姆的人还没回应一个字，那挺兰博机关枪便开始了扫射，重武器的火力在巴扎拉的办公室里随意地逞威风。

这阵扫射的第一个结果是救了艾迪一命，本来那把雷明顿已经对准了艾迪，刚要扣响扳机那阵疯狂的扫射打断了他。

“住手，你这白痴！”巴扎拉尖叫着。

扫射并没有停止，开枪的人嘴咧的老大就像是一只鲨鱼一样，从房间这头扫到那头，把两面护墙板扫成粉末，把相框镜片变成了一团飞旋的玻璃尘暴，随机单人淋浴间也炸裂开来。

艾迪有一颗完全呆在那里，什么有意识的动作都没有，只是瞪着这白痴疯狂的举动。

蓦然间发现，那手持雷明顿的人试图穿过卫生间的门槛，便马上举起高原的左轮手枪。

他随即扣动扳机，那名雷明顿的使用者的天灵盖以上的部分顿时无影无踪。

艾迪左侧窜出一声很响的枪响，他发育不良的肩二头肌上被什么东西豁出一道热烘烘的口子。

他瞥见巴扎拉在，堆满纸牌的写字台上，举着那把海格纳姆手枪朝他瞄准。

他的肩膀已留下了一滩红色液体，枪声再次响起，艾迪猛地缩下身子。

高原接力蹲下身子，瞄准第一个冲进门的家伙扣动扳机，他拨过枪膛，把可用的子弹填充进去，把哑弹抖落在地板上，完全用牙齿完成这套动作。

随即，枪声大作，子弹从枪膛划出，那闯进来的人扭转身子倒在一边，那把点四五手枪从他没有知觉的手中滑落下来。

另一个人蹲伏在后面，高原匍匐爬过满是碎屑和玻璃渣的地板，乘其不备，一颗子弹将他的大脑掀了开。

艾迪干的不错，高原看着艾迪的模样，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外国青年，他以自身裸体的模样投入战斗，这很不容易了。

他一把抓过那把掉在地上的点四五手枪。

“你们其他人还在等什么？那两个狗东西还活着！”巴扎拉嘶吼着，他感觉自己赢不下去了，那个突然蹦出来的幽灵占据了上风。

现在那家伙才是上帝。

从储藏室里又冲出来两个人进入这间屋子，他们正在用意大利语大吼大叫。

高原匍匐着爬向角落的写字台，埃迪正起身朝门口和那个冲进来的人瞄准。

巴扎拉站起来，没看见高原正在他侧面，他挣扎着，脑海里只想着要把艾迪挫骨扬灰。

“不！你这狗屎！”高原叫喊了一声。

巴扎拉寻声转去，见他的模样吓了一跳。

“去你妈！”巴扎拉咬牙切齿，举起了手中的那把海格纳姆手枪，内心想着，老子还是会赢，老子才是上帝！

高原，用那把敌人遗留下来的点四五自动手枪朝他射了四枪，在他的身体上留下四个弹孔。

在高原眼里，这就是个廉价的小把戏，可称得上是卑劣的枪械，不过用一把卑劣的武器杀死卑劣的人，兴许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恩里柯•巴扎拉死了，临死前，脸上还残留着最后一丝惊愕，这下他彻底赢不了了。

“嗨，乔治！”艾迪喊道，“带我向我哥哥问好！”说着扣动了左轮枪的扳机，令人满意的噼啪声再度响起。

乔治被埃迪的子弹撂倒，背部朝地倒在一个尖叫的家伙身上。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不合理却完全清晰的念头冒了出来。

高原的枪似乎有着某种魔力，一种护身符似的力量，只要手里揣着这把手枪，他就不可能受到子弹的侵害。

在满是硝烟味的战场上，埃迪听到有人在呻吟，还有那肋骨断裂的声音。

疯狂的枪响已经结束，相比之下，艾迪以前听过那些最吵吵闹闹的摇滚音乐会也就跟在两个街区以外的地方放收音机差不多。

巴扎拉的办公室已经丝毫看不出办公室的模样，以前留下的玩意儿差不多都完蛋了。

艾迪睁大眼睛，四处张望，眼里透着一个年轻人，初次见到这些场景的神奇。

高原的感受也差不多一样，他虽然已经经历了不少，但这种规模的战斗还是第一次。

但他感觉都差不多，不管是野外的战场上成千上万的人，死于加农炮，刀枪剑戟，还是五六个人在小房间里对射。

杀戮之地，情形皆同，结局也都是一个样，无非是另一个屠宰场，同样充斥着火药和生肉气味。

“哦耶稣啊，感谢上帝，感谢上帝！”艾迪呻吟了起来。

“你还不如感谢，感谢我，还有你手里的枪和子弹。”个人翻了个白眼，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接着问道，“这应该没有别人了吧？”高原问道。

“是的，我想——”

“我有样东西给你，艾迪！”过道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只是艾迪比较熟悉。

“我想，也许你会想要的，那是件纪念品，明白吗？”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被扔在地上，随即咕噜噜的滚了过来。

艾迪看清了，那是他哥哥亨利迪恩，面容呆滞的脑袋被抛进了门。

他即可大叫起来，一头朝门口扑去，全然不顾碎玻璃和木屑，一边尖叫着，一边挥舞着那把大左轮。

“不，艾迪！”高原大叫道，但他知道这是徒劳，此时，他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此时，艾迪跑到门口拉起枪栓，他不知道自己的脚下已经是鲜血淋漓。

在过道上的凯文布莱克与他直面相觑，那家伙猫着身子，手上拿着一只里拉马点38自动步枪。

他们两人面面相觑。

凯文的嘴角挂着微笑。

而艾迪则满脸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