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突袭（1 / 2）

他们继续在黑暗中赶路，铁轨的走向有些变化，他们离开地下河越来越近。

而在黑暗中出现了光亮和其他的诡异的东西。

当杰克第一次看到那种诡异的生物时，吓得大声尖叫。

高原在专注摇车时，视线始终在前方。杰克的尖叫让他朝右边撇了一下。

车下方有一个腐烂的灵火般绿色的物体，他身上散发着绿色的光，长得像是一个佝偻的人类了，那只绿色的脸，

如果仁慈些，将标准放低，那勉强可以称作一张脸，鼻子扁平，上方是苍蝇蜻蜓或者蜘蛛那种结合起来的眼睛，头部的皮肤直接与原本应该是肩膀的位置相连接，就像是甲状腺肿胀的脖子。

身上长着无数的绿色的鳞甲，更准确的说是绿色的，如同鳄鱼的皮肤一样的东西，更像是黑色的石块。

“活见鬼了，那些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独有的生物吧，但他至少没有袭击我们。”高原虽然嘴上说着，但是一只手不自觉的搭在了腰间的枪上。

正说话间，一个身影动起来，拖着脚步朝他们走来。那张脸看上去像个饿坏了的白痴，身体上的鳞片堆叠的就像是一棵树。

男孩又发出尖叫，像只受惊的小狗那样抱住了高原的腿。

那东西一只触角似手臂的伸过来，在手摇车的平衡板上乱抓。高原立马从腰间抽出枪来，射出一发子弹，子弹穿过了那白痴的前额，他跌落在铁道上，身上沼泽灵火的光芒慢慢黯淡。

枪弹发出的光亮与他们习惯已久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飘散开来的火药味火热粗野与这片被埋葬的黑暗格格不入。

但随着子弹的爆炸声又出现了，身影数量更多，他们并没有直接朝着小车发起进攻，但这群丑陋的家伙却试图将它们包围。

“你得帮我摇车了，孩子，你行吗？”

“我我可以！”

高原没再说什么，和男孩紧贴着摆好姿势，这些怪物从身边经过时，男孩才从眼角撇一眼，他并不左顾右盼，不想有意寻找绿色身影。

高原保持着摇车的节奏，他并不想加快速度。他不想让异物们察觉他们心中在恐惧，但他怀疑，即使察觉到，怪物也不见得会袭击他们。

男孩的喉咙底部发出呜咽声枪响，几乎随意的转过头，四个人形怪物正踉跄地朝他们冲来，其中一个正想方设法地要抓住车子，

高原放开小车的把手，以梦幻般，随意的动作，拔枪射击，子弹射出去，最终打在了怪物头领的脑袋上，变异物发出哭泣似的哀嚎，开始咧嘴大笑。

怪物手绵软无力，像条鱼手指合并不到一起，就像干裂土地埋了很久的手套，死尸般的手触到了男孩的脚，那怪物试图把男孩拽下。

男孩的尖叫在石英壁上形成了黑暗子宫的回响。

子弹打中了它的胸膛，它也咧嘴大笑，垂延粘液，沿着嘴角流淌。

他去拉险些掉下车的男孩，险些让自己也失去平衡，他没有想到这些看上去瘦弱的怪物，却如此的强壮。

又一声枪响，一只怪物倒在地上，又一声枪响，一只怪物的眼睛失去了光芒，就像蜡烛被吹灭。

那怪物仍没有放开男孩的脚踝。

手摇车慢了下来，怪物们的包围圈越缩越紧，有的一瘸一拐，有的也许失明了，大概他们都希望找到什么神圣的东西，能给他们带来救赎，能将他们从痛苦的黑暗中拯救出去。

这是男孩的末日，这是他们最后的一段路了，一起走的最后一段路。

他看着那怪物的手

高原想起了魔鬼曾对他说过的话，内心深处又想起了那个谎言：‘他会保护好他的！就像父亲那样。’

火药的刺激味让高原回到现在，他猛地一拽，杰克朝着前来的变异者，腹部开了一枪，他仰面摔倒，仍然咧着嘴笑，被车抛在身后。

“我以为你会放开我的手....”男孩开始哭泣，“我以为......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