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鬼故事(1 / 2)

如果有天你在家里醒来,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客厅的椅子上,四周几乎没有光线,而这个绑你的绑匪不仅把绳结打得很变态,还一边吸着烟一边拿菜刀抵在你的脖子上,脸上挂着宛若变态一般的笑容,然后对你说:“让我们来进行一场平等的对话”,我猜你会很想给他两巴掌,反正我现在是很想给他两巴掌。但是我不能,一是因为我双手被捆实在挣脱不开,二是因为这绑匪的变态程度实在有点超乎我的想象。

我没见过这么变态的人。

他用刀背紧贴我的脖子,缓步绕到椅子背后,然后用冰凉的左手抬起我的下巴,右手把刀顺时针转过180度,刀尖朝里,锋芒闪亮。

“考虑一下。”他笑道。

“你想听什么?”我止不住地发抖。

“这是我第二遍提问你。你的朋友是怎么死的?”

“我们去了个奇怪的地方,遭遇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他就是在那儿死掉的。”

“是谁指示你们去的?”

“一个神棍……”

“名字。”

“许子镇。”

“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吞了口唾沫。这得从半个月前老高找我喝酒的晚上说起,那天我们喝了很多酒……

记忆回到喝酒那晚,老高挑了家烧烤店,和我坐在店门口的空地上。我们只是简单地喝了几瓶啤酒,然后我就醉倒在酒桌,长睡不醒。老高用力搡着我的肩膀,大声呼叫我的名字。我不记得自己是否梦到什么诡异的东西,或许是没有做梦,但醒来后总感觉过了几个世纪一般,大脑一片空白,昏昏沉沉得什么也记不起来。

所以当我看见老高胡子拉碴的脸时,差点认不出他是谁。

“怎么回事?你还没喝几杯呢。”见我醒了,老高一脸放松地又开了一瓶啤酒。

“病了,”我叹口气,头脑这会儿清醒了不少,“实不相瞒。”

听到回答,老高放松的脸一下又紧绷起来。

“病了?病了你还出来喝酒?”

“高大少爷一年就回来这一次,我得奉陪嘛。”我打趣道。

“你说清楚,得的什么病,”老高放下手里的酒瓶,用手指着我说,“不说清楚今晚别想回去。”

从那会儿的前不久开始,我经常不定时地陷入昏迷,有时是在白天,有时是在晚上,无论我精神是否亢奋,昏迷总是说来就来,有时一昏倒就是大半天。可怕的是,前两天我经过马路,竟然倒在了斑马线上,要不是几个同事帮忙把我掺着,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

关于治疗的事情,市里的大小医院我都去过了,医生只说我精神状态不稳定,但又找不出原因。各种渠道找来的偏方我也都试过,还是一点儿作用都不起。再说,我觉得自己身体各方面都正常,家里也没什么遗传病,理应不该出现这样的病状。

我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身体状况讲给老高。他听完做出沉思的样子说:

“你这怕不是惹上什么脏东西了,找医生肯定没用。”

“我不信鬼神。”我嗤之以鼻。

“你还别说,有些东西它就这么邪乎。”

老高端起酒杯倒酒,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你又讲什么鬼故事。”我再次嗤之以鼻。

只见他仰起脖子,把杯中啤酒一饮而尽,重重砸在酒桌上,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脸上有些红晕。

“真事。”他压低声音,郑重道出。

我忙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侧耳恭听,满怀期待地让他快讲,其实私下里已经忍不住快要笑出来。

老高又把酒杯满上,喝了一口酒,很正式地开始小声讲了起来:

“那天我趁室友不注意,背着我的一箱宝贝上山去了。一路上都很顺利,没遇上什么麻烦,我把车子停在——”

“你上的是哪座山?”我故意打断他。

“在咱这儿还能哪座,”他顿了顿,“秦岭啊。”

他见我没吭声,接着讲:“我去的时候天气本来非常好,天上挂着一轮大太阳。我刚走到那片林子里,还没来及把家伙掏出来——”

“你上山走的哪条路?”

他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挠着耳朵,脸上忍不住也流露出几分笑意。

“你别打岔,好好听着。”

我立马重新装作一副认真的样子。

“我走到林子里,太阳突然就不见了,瞬间阴云密布,一副要下雨的样子,我正愁没带雨具,心想包里还有一帐篷,实在不行把帐篷搭起来在里面躲躲。”

“我找了个平坦的地儿,开始搭帐篷,忽然听见树林里有奇怪的声音,走过去又看不见什么东西,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赶紧从包里把我那几杆子枪掏出来,对准林子开了几枪,这才算是没了动静。我赶紧搭好帐篷,亏我运气好,刚坐进去,大雨就来了,天上还打雷,那雷声比酒吧里的音乐还大,我耳膜都快被它震破了,”

“过了一会儿,雷声突然停了,我正骂呢,心想这倒霉玩意儿终于消停了,忽然,一阵阴风从我脖子后边划过去,我心想这不对吧,我在帐篷里坐得好端端的,这哪儿来的风。当时那气氛,外边还下着雨,老白你是不知道,我都算胆子大的,换你过去肯定得吓尿。”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笑?你是不知道,大夏天的,我被那风吹得实在耐不住,刚准备从包里取出我那件保暖服来着,这时候风又不刮了。你觉得这就结束了?没有!我当时就怕遇上不干净的东西,心想这大山底下不会埋了一窝死人吧,我这是跑人家坟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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