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裂的灵教团60(2 / 2)

这么看来,黑夜教会鲸吞蚕食,几乎把灵教团吃干抹净!阿兹克自己虽然属于愚者教会,但黑夜跟愚者深度绑定估计也不会太过在意……

阿兹克灵感一动,看向房门处。白骨如喷泉冒出,直到拼凑出一个更加弱小的白骨信使。它恭恭敬敬地跪下,低着头用双手将一封拜帖呈上。阿兹克走过去把那封拜帖拿起来看了看,他恍惚了一下,因为拜帖上的字词用的是拜朗帝国时期最标准的贵族亡语,跟如今的都坦语大不相同。

“……憾生安德烈斯-贝托洛托-艾格斯敬上”阿兹克看完,思考了一下,然后用非常标准的宫廷贵族亡语说道:“允。”

随着亡语的结束,一个苍老的身影从门外出现。他单膝跪地,他右手大拇指抵在眉心,其他四指遮住双眼,这是拜朗帝国最古典最标准的拜见上位者的礼仪。眉心是绝大多数死神途径非凡者与冥界大门关联的位置,用大拇指抵住就难以开启,这用来表示自己不会反抗,也意味着臣服。用四指遮住双眼表示不可直视上位者,大多数时候都指冥皇陛下和死亡执政官。

“感谢您拨冗,执政官阁下。”安德烈斯表现得更像阿兹克的下属而不是他的儿子。

阿兹克五官柔和,岁月不曾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一般人只能从他的眼睛中窥见端倪。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印象淡薄的孩子:“你就是……安德烈斯-贝托洛托-艾格斯?”

“是的,阁下。”安德烈斯依旧维持着拜见礼仪。

“好久不见了,孩子。起来坐吧。要来杯高原咖啡吗?”阿兹克知道自己曾经是什么样,所以也不去纠正那个恭敬有余,亲昵不足的称呼。但他同样也不想去维持过去死亡执政官的冷酷形象,所以他显得很随意。

“是,阁下。遵命,阁下。不用了,非常感谢,阁下。”

“额……好吧。所以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阿兹克抿了一小口咖啡,回味了一下口感。

“没有,阁下,憾生听从您的指挥。憾生相信您一定能恢复帝国的荣光。原谅憾生如此晚才拜访您,但是如果没有憾生的一位认识的……生物,未亡可能依旧不知道您已经从冥河归来了。”(“憾生”在拜朗帝国过去是代指自己的谦词,表示遗憾自己还活着不能投入上位者的亡灵大军供其驱使。)

呲啵从空气中主动浮现出它管状透明的身体,用腼腆的少女音问好:“尊敬的阁下,久仰大名。我……”

它的话没说完,就被阿兹克封印起来。他皱了皱眉,看向安德烈斯:“你跟外神眷属混在一起?”

察觉到阿兹克的不满,安德烈斯惶恐地跪下:“不敢,阁下……只是它收集信息的能力很强,未亡只是与它做过几次交易。”

阿兹克靠着椅背沉默不语,思考着最近越来越频发的外族入侵。看来星界的裂隙已经多到六神和亚当都难以完全阻挡的地步了……其余五神教会跟黑夜教会的合作越来越紧密,就连最骄傲的永恒烈阳教会在某些利益问题上也会让步。普通人只以为是因为鲁恩是战胜国,但亚当成神带来的压力恐怕比战败带来的压力要多得多。

在其他教会的配合下,黑夜教会围剿玫瑰学派和“原始月亮”信徒的力度最近也越来越大。然而他们如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甚至还有余力在北大陆制造恐怖袭击事件。南大陆怎么会糜烂至此?

阿兹克注意到仍然跪着的安德烈斯,语气恢复之前的平静:“起来吧。我想,你现在应该就是灵教团的冥界派首领吧?”

“憾生惶恐,阁下。所有力量都听凭您的驱使,阁下。”

阿兹克笑着摆摆手:“不必。虽然我现在对南大陆已经了解了不少,但我对南大陆为什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仍然感到疑惑。”

“是憾生等人的无能,阁下。”

阿兹克挥手阻止了安德烈斯再次跪下的打算:“不必,你我都清楚那时的局势。随着陛下的陨落,帝国的覆灭也只是时间问题。然而,她覆灭得太快太彻底了,就连帝国的贵族和他们的家族也没能幸免,这才是我疑惑的地方。”

安德烈斯沉默了一会,阿兹克敏锐地察觉到他刚刚一闪而逝的悲伤,短暂但浓烈至极。痛苦与绝望酿的苦酒在经过千年的发酵让安德烈斯难以下咽,却不得不喝。

他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讲述着沉重的旧事:“陛下的陨落对帝国造成的打击其实比您想象的要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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