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去30（2 / 2）

随着越来越靠近船底，环境就显得越发昏暗。“嘎吱嘎吱”木板发出有些刺耳的噪音，潮湿闷热的空气似乎让周围显得愈发狭窄。大海特有的腥味、潮湿木板腐烂的味道、血腥味、土腥味、鱼腥味混杂在一起冲进克里斯蒂娜的鼻腔中，让她觉得有些想吐。杰克似乎早已习惯，并没有什么异样。而路易则只是微微皱眉，反应也没有她那么大。

“啪”她打了个响指，一团火焰出现在她的手中。温暖与干燥重新回归，让她松了口气。

“呼，这里的环境也太恶劣了吧？他好歹是大副，你们就让他生活在这里？”克里斯蒂娜忍不住，委婉地抱怨了一下。

“这是大副先生自己要求的。他……他特别喜欢研究蘑菇，所以需要黑暗潮湿闷热的环境。”杰克解释了一句后就不再说话了。

克里斯蒂娜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面色苍白，形容枯槁再暗无天日的实验室中做着邪恶灵魂实验的巫师形象。她默默搓了搓手臂，试图把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抚平。

“咚咚咚”杰克很有礼貌的敲门，直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才进去。能听到敲门声就表示大副先生没有在做实验，对此，杰克是得到了一次深刻的教训才具备的经验。（有一次，他以为大副先生出事了，于是擅自闯了进去，结果里面的画面让他至今再也没有碰过蘑菇。）

和克里斯蒂娜想象中的不同，眼前的男人身形健壮，汗毛浓密，他的皮肤棕黄显示出费内波特人独有的肤色，估计是常年在海上，他的皮肤也更黑一些。比起研究员，他更像是一位农民。

路易则好奇地看着四周的瓶瓶罐罐，猜测它们的用途。以路易严格的眼光来看，这里距离一间标准实验室相去甚远。简直就是把实验室当做养殖场！好几个花盆里面的土壤不知道为什么洒了出来，也没有人清扫。角落里的蘑菇肆意生长，他甚至能看到有菌丝攀爬上了实验台。

“大副先生，这是我的两个朋友。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两个朋友。他们想要见你一面。”杰克开口干巴巴地说。

那位大副先生看起来有些沮丧，有气无力地歪在椅子上。听见杰克的结束抬头看了三人一眼：“哦，你们好。既然都是费内波特人，我们就直接用费内波特语吧。”不会费内波特语的杰克在大副的吩咐下很自然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你好！大副先生，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克里斯蒂娜已经大致观察了他一遍。

“叫我弗兰克吧，大家都这么称呼我。你们都是费内波特人吧？为什么要去罗思德群岛？难道是教会派你们去和那些吸，血族们一起清剿‘玫瑰学派’？”

“‘玫瑰学派’？他们也信仰那位‘伟大母亲’吗？”克里斯蒂娜故意说出那个称呼。

谁知，弗兰克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母亲’只有一位，那就是自然万物的母亲，带来富饶与丰收的女神，手握绯月的神祇——大地母神。其它的不过是异端邪神罢了。”

克里斯蒂娜看着他如同大地母神狂信徒的样子，有些怀疑自己先前的推测可能有误。“不是，我们信仰的是愚者先生。”路易突然开口，回答了他原本的问题。克里斯蒂娜则悄悄后退一步，把交流的空间交给二人。

克里斯蒂娜原本猜测这样的狂信徒可能接受不了作为费内波特人却信仰愚者的二人。说不定，他还会生气地把自己和路易赶下船去。

然而，她再次判断错了。

“哦，是吗？我有一位朋友，他也信仰愚者……”说着说着，他的情绪又失落了起来。

一次又一次的错误判断让克里斯蒂娜有些怀疑自己作为“阴谋家”的智商。到这里已经能确定这位大副先生并没有被污染，非常简单，非常高效。而“拥有灵魂”只是一个不那么美妙的巧合而已，两人应该打声招呼就离开这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路易突然开口，直白又生硬地转换了话题：“能跟我讲讲你是怎么突然想到让‘让蘑菇拥有灵魂’这样的想法的吗？我也算是一名研究员，我对此也有些兴趣。”

克里斯蒂娜悄悄扯了扯路易的衣角，示意他回去，然而这个人似是没有察觉，不为所动。克里斯蒂娜气得恨不得一个火球砸在这家伙的脑袋上，明天还有一场难以预测的行动，这家伙就不能有个先后主次吗？她无可奈何，只好听这这两个疯狂的研究员说着足以被送上审判庭的科研话题。

弗兰克眼神一亮，颇为意外地看向路易：“你……该不会也是被审判庭驱逐出教会的吧？唉，教会不能理解母神的教诲，把你驱逐出教会，那是他们的错。但是，你不该改信啊！你看我，我依旧信仰着母神。”

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呢，克里斯蒂娜吐槽着。她暗暗想着：如果我是大地教会的审判长就会把这样的反伦理的家伙送进监狱，直接无期徒刑！

路易撒谎不眨眼地说：“不，你弄错了，我一直都信仰愚者，并不是你说的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