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物市场27（1 / 2）

路易走出克里斯蒂娜的舱房，轻轻倚靠在栏杆上感受夜间微凉夹杂着腥味的海风。他看见那个叫马伍罗的男人站在甲板上，望向中程岛的方向。

路易没有下去跟陌生人打招呼的兴趣，只是站了一会儿就回了自己的舱房。坐在船上的兴奋感没有维持多久，感到无聊的克里斯蒂娜继续开始她的教学。

路易毕竟不是什么语言天才，这一个多月的学习也只够让他能和南大陆人进行一些最基础的交流。至于鲁恩语，因为他觉得以后跟鲁恩人打交道的机会不多，也就没有那么上心。而小黑也终于能说出几个古赫密斯语的单词了。对此，路易只能表示功夫不负有心人。

半月后，中程岛港口。调查局的领队表示可以下船自己逛逛今晚回来，路易跟克里斯蒂娜按照原来的计划，只带上一些贵重物品就离开，把行李留在了船上。

“我们先去找‘加勒比’？”路易小声问。

“不，费内波特的人都在附近，我们这样大摇大摆地过去，是嫌调查局的人之后找不到我们吗？我们就先随便逛逛吧。”

路易点头认可克里斯蒂娜的提议，虽然他对于逛街并不感兴趣。中程岛的港口很大，周围的旅馆也多。一些建筑很有南大陆的风格，但是大多数建筑都是鲁恩尖顶的建筑造型。路易对此兴致缺缺，只是跟在克里斯蒂娜的身后。

克里斯蒂娜下了船就像个从笼子里飞出的小鸟，全身都充满了快活的气息。她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别人或许以为这只是一位女士对于陌生风格建筑的欣赏，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一个“猎人”对于周围环境本能地观察。她看路易明显正在走神，于是主动提出了路易可能感兴趣的话题：“路易，想不想去中程岛的活物市场看看？我听马伍罗说，那里有一些南大陆稀奇生物卖哦。”

路易一听这话，马上有了兴趣：“你知道怎么去吗？走吧！”

“嘿，不知道路，难道还不会问。”克里斯蒂娜说着就找到一个本地人打听活物市场怎么走。

路易的都坦语还不是很好，只能听出个大概。克里斯蒂娜也没管他听没听懂，说着就走在前面领路：“向前走在第一个路口右拐，然后直走到头。”

今天天气晴朗，能明显感觉到中程岛的气候比费内波特更炎热。等到二人走到活物市场，路易脸上已经微微见汗。虽然路易已经有所准备，但是离活物市场越近，其中难闻的气味越是浓郁。

克里斯蒂娜皱眉，她开始后悔跟路易提这个地方了：“唔，好臭。我们就别去了吧？”

路易也很不习惯，但是他实在不想放弃：“你可以不用陪我，我自己就行。”

“那怎么行？我如果不跟着你万一计划出了意外怎么办？我还指望我们的计划成功能帮我消化一点“阴谋家”的魔药呢。”

路易虽然好奇“阴谋家”的魔药是怎么消化的，扮演方法是什么样的，但是眼前的活物市场明显更让路易心动。活物市场并非一个开放式市场，而是有高大的围墙立在四周。每面墙都有一扇供人进出运货的大门。

路易走进去进来就看见令人眼花缭乱的动植物，路易几乎看一眼就能知道哪些是可以种植饲养的，哪些是人类难以大规模种植饲养的。这并非路易博学，而是“丰收祭司”魔药自带的知识。

路易先去找了找“生物学家”辅助材料需要的西拜朗腹蛇。他靠克里斯蒂娜一路询问，终于搞定了西拜朗腹蛇的毒液。他没有买下一整条腹蛇，毕竟他们还要去别人船上，不清楚海盗们允不允许养毒蛇。但是他们仍然付给老板一条腹蛇的价格，以3000欧的价格换取半个小瓶的毒液。

路易心惊胆战地看着那个老板熟练地在筐中抓起一条腹蛇，一只手拿出一个小瓶子。这个老板手指微微用力，腹蛇就张开了嘴巴弹出一对毒牙刺向瓶口。毒液从毒牙中射出，只是刚刚铺满瓶底。然后老板又开始之前的操作，直到毒液在瓶中已有一半。

路易心满意足地把那半瓶足以杀死几百人剂量的毒液放好。他想了想，又拉着克里斯蒂娜前往植物区。作为“丰收祭司”，路易忍不住收集了许多种子，有能治病的草药种子，有能长出果子的作物种子，有能用作神秘学仪式的植物种子。

还有一类种子，路易买了不少，它们主要是食肉植物。经过路易观察，发现它们在作战时能辅助战斗。比如能分泌腐蚀性黏液的兽笼蕨，比如能绞杀的蛇蔓，比如能喷出有毒花粉的雾蓬。

路易跟克里斯蒂娜就这样逛了半天，直到在一处人贩子摊前停住了。这里的空气闷热潮湿，屎尿气味扑鼻令人作呕。老板把大人和小孩分开关着。路易注意到这些皮肤黢黑的人不仅仅是因为肤色偏深，还是因为他们全身脏兮兮的。

苍蝇蚊虫随意地停落在他们身上，他们头发里面甚至还能看见爬来爬去的虱子。他们目光呆滞，表情麻木，似是灵体已经从身上抽离。路易静静看着，直到他发现了一双如同小鹿一样的眼睛跟他对视后又避开。这是一个小姑娘，路易看她的身形估计只有12岁左右，但是开启二阶灵视后看她的骨龄就知道她已经16岁了。估计是因为营养不良才导致她身形瘦小。

发现这个女孩不同的当然不止路易，一个粗鲁的嗓音从身边传来：“好啊，普鲁托，你T-M-D竟然还藏着好货？”

路易看去，发现这个人一脸横肉，似乎是一个鲁恩人。克里斯蒂娜倒是没有心情关心这些可怜的人，猎人敏锐的嗅觉让她面对这些气味比一般人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