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清晨（2 / 2）

“我没有！”少女几乎是脱口而出，但随后的气势大为减弱，“看我在你腿上给你的那一下就知道了。”

“深有体会。虽然这么说有失体面，但我承认怀疑过你在过去的几百年是不是修习了什么巫术，”哈代叹了一口气，“我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程度的刀伤，你成功让我刮目相看了。”

“嗯......所以你那儿还好吗？”少女带着愧疚问道。

“我个人感谢你的关心，但是将官，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哈代心里有一点惊讶，但脸上还是波澜不惊，“昨晚你还明白的啊？”

“不要这么说，不是说好合作了吗？”她的声音里透着一种失望。

“那我预祝我们合作顺利，”哈代慢慢点点头，又看向少女的身后，“优瓦普的特使来找你了，去处理你的事情吧，将官。”

少女本想让他不用一直这么称呼她，但一想自己也没有别的名字，只好把这句话咽了回去。她应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希望借此让心里某种说不出的悲伤稍稍化解，接着便转头走了回去。

“怎么走这边来了？”奈特问道。

“我问了下哈代关于合作事宜的东西。”少女笑了笑。

“队长说大家很久没吃饭，刚拿到的东西又不多，所以动了一点干粮，”奈特在递给她一碗水的同时又给了两块硬邦邦的立方体，“我拿了些压缩饼干，好吃点的干粮要留到以后。”

“压缩饼干？”少女愣了一下，“压缩饼干是什么？”

“也是，迄今为止我们还没动过自己的干粮，你还没试过。”医生试图为她介绍，“嚼一嚼吞下去，再喝点水，你就了解了。”

“呃......我不挑食，不过你们新人类的军队平时就吃这种东西吗？”少女咬了一口，牙实在咯得生疼。

“这是为了长途行军备的，管饱。”奈特看着一脸难色的她，“你尤其需要能量来恢复，就当作是烤干的黑面包吧。”

哈代在远处听着他们对话的细碎片段，扭过头开始打量起两人的身影。能发出巨响的奇怪武器，从未见过的军备食物，即使是在优瓦普主城游学期间，他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回忆着以前是否在书上或其它地方看过相关的内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但是他能清楚地想起来，以前某一天贡萨洛统帅跟将官们透露过的，玫瑰城高级官员私底下流传的某个传闻。

哈代还想继续思考其中的关系，但腿上伤口的又一阵剧痛打断了他的思路。

“真是难办，”他咬咬牙，在心里想着，“得让御医看看了。”

太阳越升越高，晨曦的微光笼罩了树林，林间缓缓升腾的雾气染上了明亮的橙黄色，给青色的天空戴上了一层薄薄的面纱。军帐上的玫瑰纹旗帜与驿站上的优瓦普主城十字旗悠闲地飘动着，和草地上跟着叶片上下抖动的露珠一同迎接着令人神清气爽的微风。天气已经渐渐转冷，清晨的风夹带着与日渐增的凉意，提醒着这片土地上无数早起劳作的农民抓紧农时，今天也让驿站的士兵们振奋了一下精神。

休息时间过后，哈代让士兵们摆好队列，开始踏上剩下的路程。士兵们仍然是小跑上路，这样才能在明天的午后就赶回城邦。二队众人不用亲自走路，刚刚又吃过了几天内唯一一顿算是饱饭的饭，这下即使是马车的颠簸，也阻挡不了他们慢慢睡去。毕竟任务经历了一轮大起大落，一个晚上从希望到绝望再到希望的落差十分耗伤心神，现在情况稍有明朗，还有百余号争取来的友军护送，当然要抓紧时间补上一觉。

谁知道以后的日子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