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王对王（2 / 2）

许是情绪过于激动，灵魂体萧炎散溢出来些许灵魂波动，仅仅是微弱的灵魂冲击也让手无缚鸡之力的林牧顿时清醒过来：

飘在自己面前从来不是什么亲切少年，而是那斗气大陆唯我独尊的炎帝萧炎！

“其实……其实……”林牧似是下定很大决心一样，一股脑说出了真相，“其实你也是一本书里的人物，包括林动和牧尘他们，都是我那个世界一个叫做天蚕土豆的男人创造出的小说主角！”

林牧耗尽了所有勇气，对面前这个实力深不可测的黑袍青年说出了残忍的真相。

当统御一方名震四海的大帝得知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宅男在小说中的臆想，林牧不敢想象萧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或许隐瞒着残忍的真相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林牧毕竟不是老阴B转世的唐三，前世也不过是一名带着清澈愚蠢的大学生，内心哪里藏得住这种弥天大谎？

更何况，萧炎还是林牧前世最爱的文学人物，这要他如何去欺骗善良中二，永远少年的黑袍炎帝？

林牧紧张得闭上了眼，良久，想象中萧炎的暴怒或是情绪失控并没有出现。

视线微张，林牧稚嫩的目光与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在乡野摇曳的风中相遇，透过那道深渊般的眼神，林牧看到萧炎眼底最闪耀的骄傲。

“这就是你知道我老师曾藏身于纳戒中的原因？”萧炎的语气还如先前那般清朗亲切，这件让他保佑顾虑的疑点也得到了解释。

林牧规矩回答：“是的，以你为主角的小说就是由药老攫取少年天才萧炎斗气开头的。”

“真令人怀念啊。”林牧的话将萧炎的思绪扯回少年时期，回想起萧家天才少年的意气风发，斗气退步的悲愤无奈，纳兰嫣然上门退婚时的耻辱和愤怒……

初升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环绕黑袍青年周身。远远看去，金光盘绕，此刻的萧炎似是叱咤风云的天神，又像是普渡众生的佛陀。

一股常人感受不到的能量传来，扫荡过林牧面门，在他眼中的萧炎是无始无终浩浩莽莽的无限，全然无法用言语描述。

“于书外，世人如何谈论我？”

威严之声混杂着梵音和福音传入林牧耳中，没有给林牧丝毫思考的机会，下意识回答出心底的那个答案。

“称得上孝忠礼义四个字。”

“怎讲？”

“为父报仇，三上云岚宗为孝；肩扛苍生命数，硬撼大千世界的灾劫为忠；尊敬师长，身居高位不改对药老尊奉为礼；知恩图报，仗义四方为义。单此四点，无愧被上世读者称为宁做萧炎小弟不做唐三兄弟！”

萧炎轻嗯了一声，金光收敛，天边空气泛起阵阵涟漪，硬朗面庞上唇边勾出温醇的笑意。

在他看来，林牧的话虽有奉承之嫌，但更多的还是本能地由读者对作品的点评。

作为书中人物被人点评夸奖，这种感觉萧炎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抬头望着萧炎那温和的模样，似是对自己说的话很是受用，林牧上前一步欲双膝跪地，大着胆子开口：“重活一世，我林牧不愿在此蹉跎一生，请您收我为徒，弟子林牧，顿首再拜！”

清风拂过，天地间先前的意象顿时收敛，黑袍青年也变回了那个邻家大哥哥的模样。只见萧炎轻轻抬手，林牧弯曲的左膝不受控制得直立起来，整个人转为单膝跪地的姿势，

“不必如此，事情也并非如你想的那样。”萧炎淡淡开口，不等林牧思考具体何时不如自己所想，继续道：“你我既然都来自地球，受过同样的教育学习过相同的精神，便不必行此古礼，你我二人日后便兄弟相称。”

“既然你叫我一声萧炎大哥，我便不容许你在这片世界受人欺辱。”说着，萧炎便隔空从纳戒中取出一柄黑尺和一尊古鼎。

那黑尺周身刻着古朴神秘的花纹，质地似铁似石，虽漂浮在空中却看起来重若千钧；一旁的古鼎于鼎身之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猛兽图像，篆刻猛兽狰狞地张大着兽口呈嘶吼状，近旁似乎可以听到万兽嘶鸣声。

“这一尺一鼎……”萧炎正欲向林牧介绍手中两件神器，眉头却蓦地一紧，登时左手掐诀指引玄重尺飞射向路旁一棵树后。

铛——

黑尺射向土地，却是发出一阵金铁之声，响彻云霄。

“武魂殿真是阴魂不散，追到这里难道是要与我唐某赶尽杀绝吗！”低沉的声音自林牧心底响起，就像在脑海里炸开一般。声音并不大，可其中包含的霸气却令林牧的身体都不自觉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