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1 / 2)

西出千里地,万丈海外。

樱百岛,

顾名思义、这片大海中的土地有着数以百计的岛屿环绕着它、以中间这座巨岛为中心而存在。

绚烂的樱花在阴暗的天空下竭尽全力的展示出自己的艳丽,淡淡的花香萦绕在空中,尽可能的扫开人心底的阴霾。

“大人、您真要离开樱百岛么?”

“这片大海凶险万分、又充满了世界对我们的恶意。”

“您这次出海,定是百死一生啊!何况从古至今,关于那片大陆的描写仅是三言两语,时至今日也没有它任何存在过的证明,您又何必为了一缕执念而远走他乡呢?”

月代头,

一种将脑袋上的头发留在两边的发型,稀疏的黑发最终在后脑勺纠结成了一个竖立着的团子,

看起来秃子不像秃子,但说有着头发却又因为看着那一片大空地而感到古怪。

眼前的武士浪人留着这幅古怪的头形,满脸叹惋的看着不远处被他喊做“大人”的男人。

他们站的距离并不近,

虽然同处海岸线边上的高山之上,但浪人却仅仅站在了“崖”之上、而男人,则是站在了“巅”之上。

虽然二者间的距离仅仅是一步之遥,却也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男人呵呵一笑,他迈开步子走到了山峰的边缘,在他的前方是一望无际的海域,无尽的黑暗遍布在蔚蓝色的水流之中,其中藏了怎样的死亡没人知道。

也没人,想知道。

“您在樱百岛,被我等武士视作月之战神、被幕府奉为时代的英雄、历史的巨人。王上下言,您一日待在百岛之中,世间一切供奉便有一半归您。”

“留在这里,对您可是百利而无一害啊!”

浪人面色痛惋的说道,好像这笔损失的财富是落在了他的身上一般,

看着眼前的男人将这些荣华富贵抛在脑后,看起来浪人自己的心倒是痛的滴血。

但他也没那份胆量将这些财富占为己有,即使对方对此不屑一顾。

他并不是男人的兄弟、亦或是什么友人。

他所拥有的身份,也仅仅是比那些仰望眼前这个男人的浪人们更进一步罢了——

他是、男人的“家臣”,

在十余年前的战场上,那些来自海底的“暗鬼”不要命似的厮杀叫喊着来到了百岛之上,它们没有对痛的感悟,没有对死的感知,

在暗鬼的眼里,它们对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就是破坏。

平日里虽也有暗鬼扰民,但也只是小打小闹,普通的武士浪人便可处理,

再不济、

由这百岛之主“幕府”所派出的月樱武士,也能将其斩杀。

但那些暗鬼却好似突然在某一个时间段发了癫,在实力大幅度增强的时候还能超出数十倍规模的入侵百岛,这场浩劫也被人称之为“百鬼夜行”。

短短数月,数十座岛沦为暗鬼的地盘,人命如草芥一般割碎,即使是他们这些浪人武士,在那些强大的暗鬼眼里也只不过是稍微强大的蚂蚁罢了。

一路平推,直至暗鬼杀进了樱百岛,杀进了王国中央。熊熊燃烧的大火点燃了皇宫,取代了平日里照亮皇宫那温和的月光。

也就是在他作为最后一道皇族的防线,

即将战死之际,

濒临亡国之际。

这个眼前无名无姓的男人从天而降,一刀斩灭所有前一刻还在嘶吼狂吠的暗鬼,

一道寒芒闪过,

浪人抬起头,便只看见了那道高大巍峨的背影。

自此以后仅是一年时间,在这个男人的刀下那些平日里凶狠的恶鬼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便被一刀砍的魂飞魄散。

没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无论是何等强大的暗鬼,他也只需一刀,

一刀、足矣。

没人知道他的姓名,来自哪里,他也从来没有和任何人主动谈论起自己的过往,保持着一个顶级强者该有的傲气和冷漠。

在面对王上的感激,面对无数美女金银的赏赐,

这个男人面上的表情始终是带着淡淡的微笑,好像面对那些暗鬼时同样是这一副表情。黄金白银、高官厚禄在这个男人眼里或许和那些暗鬼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不重要。

好像,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心境出现波动,

但男人要不要是男人的事,

给不给是君王的事,

为了挽留住这么一位从天而降的战神,君王尝试着给予了能给予的一切,除了头顶的王冠外几乎对方要什么都能给出去。

尽管对方从未开口讨要过什么东西,甚至拒绝了那些真金白银和让无数男人神魂颠倒的百岛花魁,

要知道那位花魁可是王上馋的不行了、都要强行留给男人的美艳程度。

饶是如此,男人仍然拒绝了。

除了生活必要的一处宅邸,幕府千方百计的哀求在了王宫旁边,被男人所住下。

再不见他有过任何荣华富贵。

而这位被他救下的浪人、男人的家臣,是他唯一一次主动找王上索要的人物。

原因,也是十分的简单。

宅邸太大,一人住便显得太过冷清,他便随便要了一位家臣看家护院。

而这份工作,极为幸运的落在了他这个曾经被男人救过家伙身上。

浪人只记得,这个强的让人心惊的男人走到了王上的面前,轻轻的开口说道:

“院子需要人去打扫。”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那时的自己还是王上贴身护卫,只听男人开口“这小子很眼熟,就他了”。

自此,自己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这份工作赋予给他的荣光,

便是即使遇上了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们,自己也能挺直腰板笔直的站在地上,而不是如往常跪在地上将头深深的叩在地面表达对王上的恩情。

“吉板正一,你是叫这个名字么?”男人回过头,往向这位浪人。

“是的!”

浪人连忙跪在地上,将头深深的垂了下去,藏住了脸上不该有的、极为失礼的激动。

这一跪,不是出于尊敬礼仪之跪。

而是感激之跪,

感激,对方居然记着自己的名字!

“好,”男人微笑着点了点头:“那么吉板正一,你觉得我会在乎你们王上所说的,给我的那些金银财宝美女俸禄么?”

“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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