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妖妖存存何为善恶（2 / 2）

但“啪啪啪”的清脆响声直接打破了沉默，安静环境下的声响就是容易吸引人的目光。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周南笙。

“兼村长说的故事真是感人肺腑，但既然说了这么多，为什么不把事情全部说出来呢？”

兼云撇了一眼周南笙：“我所做之事皆已告知，何来隐瞒，我所云和所写无半点差异。”

“兼村长所说自然和日记相合。我们还是先说说最大的破绽吧。”

梦嫂和铁匠还在人群里观望，但随着周南笙的目光，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们，梦嫂和铁匠都不明所以。

“梦嫂，铁匠，你们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周姑娘，你这话说的，我们还能不知道自己……”铁匠停顿了，默了一会儿他略带沉重的问梦嫂：“阿梦，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梦嫂自然也不知道，但毫无疑问问题是出在村长这里。

“他们不仅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甚至没有多少记忆，对吧村长。”村长微微一颤，周南笙继续道：“除了这些，其实村里也没什么活人了吧！”

此言一出，悄无声息的所有人都望向周南笙。不说话，只是盯着。

“你锁住了他们的灵魂，留下的是有行动无主观意识的‘物品’。”

这是关于个性与通性的问题，一个人是有自己的思想才算活着还是没死就算活着。

他们已经弥散了个性，现如今的也就剩下了人人都有的通性。

对于任何有理想，有目标的人而言，这不亚于物理层面的死亡。但如果这个人本就逆来顺受，如同机器一般生活呢，精神的消弭，个性的消失，还重要吗？

但是，兼云所需的并不是这一点，他需要的更多。

“梦嫂与铁匠还有个性的存在，只是你需要黑牧拥有个性，没有人会比父母还能培养自己孩子的个性。”

不理会还处于震惊状态的铁匠夫妇，周南笙继续说道：“黑牧拥有近来最容易化龙的血脉，而你要转移此血脉到白识身上无疑会有耗损。之所以鱼龙村的村民能保存灵魂，只是因为你需要他们的灵魂来弥补这部分损耗。

兼村长，我没有说错吧？”

周南笙再次扭头看向兼云，而兼云脸上已无半分笑意。

“你说的没错，但我为了自己的孙女做这些并不认为有错。”

白识作为家里的掌上明珠，作为兼云最后的亲人，最后的精神寄托。说他为了自己也好为了白识也罢，有错吗？

对于鱼龙村上上下下百口人而言他有错，拆散黑牧一家他也有错，但为了白识他有错吗？

“兼村长，你问我你是否有错，那为何不看看白识怎么想的呢？”

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两个主角身上。当兼云承认自己所做的一切时，白识就低下了头。

一缕微风吹散朦胧人视线的烟雾，寂静的人群等待着主角的答案。

正如周南笙开始询问白识的问题：白识，你说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呢？

良久，小小的人儿抬起了头颅，轻轻的声音给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