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病情（2 / 2）

在她前面的，是一个华裔女孩。

可能是血脉相连，同为华夏儿女，两人相谈甚欢。

拿到证明后，沈别枝又驱车去拿血清测试结果证明，并开好健康证明。

搞定一切后，沈别枝将这些资料稍作整理后，传真给了托运公司的工作人员。搞定一切后，天色已晚。沈别枝吃过了晚饭之后，发了个视频电话回家。

华国

沈奶奶，沈爷爷刚刚和沈欣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刚回到家就接到沈别枝的电话。

“枝枝呀？”沈英志和李芳见孙女打来电话，赶忙按下接听键。

“嗯，阿公，阿婆，你哋食咗饭未啊？”（粤语:你们吃饭了吗？）

“未食，欣欣同阿权宜家喺煲紧饭啊！”（粤语:没吃，欣欣和阿权现在在煮）

“阿婆，我下周六就翻去嘅，机票已经定好咗，但系我可能唔先翻屋企，我要先翻A市，搞掂公司嗰边嘅交接仪式再翻去啦。啱好下個月又系国庆啊，我下個月再翻去啦。（阿婆，我下周六就回去了，机票已经订好了的，但我可能不先回家，我要先去A市，搞定公司那边的交接仪式再回去。刚好下个月又是国庆，我下个月再回去吧。）

“得得得，你先做开你工作。”（行行行，你先做完自己的工作）一旁坐了许久的沈英志总算有了插嘴的机会。

“枝枝呀，你一个人去外面自己注意安全哇？”

“嗯”

沈别枝看着屏膜前的爷爷奶奶，两位老人前半生很辛苦，两人都又黑又瘦，脸上的皱纹如沟壑一般，头发也全然花白。

阳光透过落地窗，打在两位老人身上，添了几分惬意。

“阿公，阿婆，阿欣在吗？我想冇心同佢讲两句。”（爷爷奶奶，阿欣在吗？我想跟她讲两句。）

电话那头，听到奶奶喊沈欣欣。

不一会。

“喂，有咩事啊？”（有什么事？）

“今日你带佢哋去检查啊？阿公阿婆身体点样啊”（今天你带他们出去检查，爷爷奶奶身体怎么样？）

聊及这个话题，沈欣停顿了几秒。“阿公……”沈欣回头看了一眼沈英志和李芳，又挪了几步，确定两人听不到她说的话才开口。

“阿公上个月晕倒了，去医院查，医生说是胃癌。”

听到这两个字，沈别枝顿时手指发软，险些没拿稳手机。

她面色发白，又问了沈欣一次，确认了这是事实后，大脑空白了一瞬，紧接着便是天旋地转一般的晕眩。

她握紧手机，几度开口，都没能发出声音。

唯有握着手机的指骨，用力到骨节青白。

“阿公的身体还不适合做手术，可能要到年底才能。”

沈欣是名麻醉医生。毕业后直接被院校所在地曾实习的医院留下了。前两年，和沈别枝各楚一半的钱，在S市买了套公寓，将爷爷奶奶接过来一起生活。

爷爷奶奶这几年年岁渐长，身体也渐渐不如以前。加之以前的操劳，一些旧疾纷纷找上门。

“怎么会这样？”沈别枝声音梗塞。“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阿公让我不要跟你说，怕你担心。”

两位老人知道自己孙女的性格，要让她知道，铁定让她几天不能睡。可能还会直接回来。

不能耽误孩子工作。

沈别枝紧捏着手机，背靠着墙，花了几分钟平复好心情。

“我知道了。”沈别枝微微仰头，不让泪水落下。

又嘱咐了沈欣几句，沈别枝挂了电话。

沈别枝挂了电话后，靠着墙站了几分钟。才随便坐在一旁靠着窗子的椅子上。沈别枝手心发汗，凉凉的，贴着手机的指背像一截刚从冰箱冷柜里取出来的冰块。她自己却全然不知。

她目光不知要放在何处，脑子了循环着沈欣的那句话。

爷爷以前干活太忙了，就经常不按时吃饭，有时为了省钱，干脆连饭都不吃。

之前奶奶在与自己打电话时说过爷爷胃痛。那时只以为是爷爷没按时吃饭才导致的。加上爷爷那时又犟，死活不肯去看医生。自己当时在澳洲忙着处理一家子公司的一些事务，没有对这重视。久而久之，她也忘了这事。后来打电话时，也没再听奶奶提过。

沈别枝想起，上个月和爷爷奶奶视频时，看到爷爷消瘦了些，但隔着屏幕，自己又非专业人士，没有看出异常。

现在想想，当时爷爷就已经确诊了的吧。

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一个电话打进来，沈别枝擦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