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迷失在瓜田里18(2 / 2)

坏的不会一直坏,好的也不会一直好。过去的都会过去,明天依旧会来。花枝有了一点求生的欲望,在这欲望里生长出一点儿活下去的勇气。逃是逃不掉的!记忆使生命重新生根。那一刻起,花枝不再逃避,她决定要铭记下每一天,照料好每一朵花。花红叶绿在微风中摇曳。一朵蓝色的勿忘我像是跳动的精灵,一下子突显出来。仿佛不是她看到的花,而是有谁把花推出来,让花枝发现。她摘了几朵,摆在窗前,每天为它淋水。让它提醒自己,要时刻铭记,认真对待每一天。后来,当她知道云谷收养到一个婴儿的时候,她主动的抱过婴儿。纯真的眼光灵动跳跃,她的恐惧完全消失了。

就在幽魂消失的这些日子里,永生花舍里安排的井井有条。直到流言蜂起,旧病复发了!

外面呼声顶沸,织起一张网,密不透风。花枝被一阵突然袭来的窒息附了身,幽魂又回来了!这一次,幽魂变成一团黑影,从身体上游离出来。黑影像一只嗜血的老鹰,用钩子一样的爪子,弯刀一样的尖嘴啄食花枝。花枝疯狂地拿起一切砸向黑影,敌不过便开始躲。战战兢兢地从墙角跳到床上,又从床上钻进书桌。

游客潮涌般地关心起花枝的新闻,反倒没人再理会李孟行了。逃犯李孟行已经被淡忘了,除了猪龙。猪龙带着金无忆的命令,回到常乐镇,四处探访。镇上的游客都没见到李孟行回来,追查受阻。

与猪龙前后脚,狐侠也来了。无尽域修复已经进入尾声。就在这其间,无尽域接到举报:

本人与花枝无怨无仇!只是愤怒不过。花枝小姐是无尽域的常客,里边的规定自然比谁都清楚。这一次,又是品酒大会的参赛者。为了扭转比赛,在品酒大会当天,我亲眼看见,花枝趁乱偷走了几瓶天倪花酒。礼酒是与神灵的沟通,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对神灵的不敬,万般难忍。讫盼严查,还祭时圣典庄严,还万千游客幸福。

南宫有下过明确的禁令,天倪花酒只能属于无尽域,不容外流。接到这样的举报,常海幻立即下令调查。狐侠是常海幻的高徒,又久在常乐镇,接下了命令。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三五个游客,晃荡着从常乐镇出来,与狐侠碰了照面。

“你们几位这是要去哪儿?”

“我们去梦佛寺,找那老和尚算帐。”

“老和尚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哎呀,你这几天不在常乐镇上,还没听说呢吧。”

“出什么事啦?”

“你评评有没有道理!”一个游客说:“自己快活够了,出了事都让女人受着。自己倒在庙里当起了缩王八!”

“有这样的事?谁和谁呀?”

“花枝和寺里的老和尚。这不孩子都有了!”

狐侠吃了一惊。

偷酒是有可能的,但酒肯定不是为了自己喝。这次品酒大会比以往更激烈,花枝一定是太想赢了,太想证明自己了,才冒出偷天倪花酒的想法。但和老和尚闹出绯闻,实在叫人难已相信。

回到常乐镇,狐侠直奔永生花舍。花枝屋外,围的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影。人堆里高高的站着一个人,不时地挥动着手,情绪激昂地向花枝屋里喊话。

狐侠躲开人群,跳身来到真乐酒屋。

真乐酒屋此时十分安静,狐侠轻手轻脚的来到门外,猛地推门进屋。一种混杂的难已明说的怪味儿直刺鼻孔。狐侠忍着恶臭四处探望,屋里边一片狼藉。介子川倒在地上,桌面上铺了一层粉色的烟尘,烟尘中间放着一个玻璃杯。狐侠拿起玻璃杯,凑近鼻子,只剩浅浅的一层了,微微还能闻到一点酒味儿。桌边上摆列着两瓶酒,一个已经是空瓶。虽然屋里充斥着难闻的怪味,狐侠十分肯定,这酒就是天倪花酒。

狐侠心想:看这样,一定是做实验出了事。天倪花酒是有限制的,私自夹带出来,犯了无尽域的大忌,哪儿能的饶过她。这下真是回天乏术了。

照片像是一颗炸弹,投进火堆里炸开,星火四溅!刘世找了两拨人,一拨去梦佛寺守着,自己和另一拨人围堵在花枝屋外。

“败枝,出来!烂枝,快出来!”

“天底下哪有这样儿的事,偷了人,不露面就完事儿啦!”

“怕不是又怀上哪个野种了吧!躲在里边不出来,等十月怀胎呐!”

“要人流,可别偷着干啊,我给你介绍个老手!”

一些游客也跑来起哄,个个阴阳怪气。

“我说怎么这两天的花酒怎么有点腥味儿呢,原因在这儿呢!”

众人在外边吵闹,屋里不见动静。纯茹几个没见这样的场面,晃荡不安。担心花枝出什么事,便跑到后边来看,被刘世逮着不放。

“花枝是住在这里吗?”

“是住在这儿。花姐有几天不出屋了,我们也只是在外边听,里边叮铃咣当的砸东西。谁也不敢进去。”

“你们也不着急!小心卷着你们的工钱跑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林娇娇走过来。

“什么事都是花姐说了算,我们能怎么办!再说了谁也想不到花姐会做出这样的事啊。”

这当儿,有两个打头的冒出来。

“她是不敢出来了!咱们冲进去!”

两个积极份子迅速地冲出人群,跑上了楼,一脚蹬在门上,冲进屋里。屋里像是刚刚经过了一场大战,乱成一片。两人目光快速地在四下里搜索,在书桌底下,发现藏着一个女人。两人快步上前,攥住胳膊,将女人拉出来。女人头发散乱,拼命的挣扎。脸上充满了恐惧,浑身发抖。

这当儿,游客也跟着冲进屋,刘世靠近过来,一脸疑惑。

“你是谁,怎么在这屋里,花枝呢?跑哪儿去啦?”

散乱的头发里露出一张脸,清秀而陌生,女人不是花枝。现场的游客谁也不认识。女人不说话,抱着腿,埋着头。

“快说!花枝去哪儿啦?”

这时候,女人微微抬起头,神色飘乎地向四周偷看了一眼。疯了似的挣脱开,吓得腿软筋麻,膝行到书桌底下。像被恶梦魇住,瑟瑟发抖,语无论次。

“快滚开!快滚开!……饶过我吧!求求你了,饶过我吧!……快滚开!”

“一定是被花枝折磨的。花枝一定是早就知道这里躲不住,先跑掉了!”

“太可恶了,死了也得给她揪出来!”刘世叫嚷道。

一群人把林娇娇围上来。

“你是这里的二家当吧。就你能说,你到说说花枝去哪了。”

“这几天,我一直在真乐酒屋,帮着介子川研究天倪花酒。好久不到前边来。再说了,花姐的屋里谁敢随便进,我一个小员工哪里能知道老板的行踪!现在又出了这样儿的事,更不知道她去哪了!”

刘世的灵魂像是被闪电击了一下。

“你们哪里来的天倪花酒?”

“花姐参加完比赛后带回来的。”

“你不知道天倪花酒在外界是禁酒吗?”

“我哪里知道!不就是一瓶酒吗?永生花舍里有的是啊!”

“天倪花酒只能是在无尽域里,私自带出来就是死刑。”刘世像是揪住了耗子的尾吧,紧紧不放。“大家这下都看到了吧,竟然连无尽域的酒都敢往外偷,那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就这还想着参赛呢!”

“一定是找老情人去了!”

不知道是哪个看热闹的喊了一嗓子,但这个回答正中刘世的下怀,他就是要老和尚死。

“对!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肯定是藏到那个野男那里去了。走!咱们都到梦佛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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