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真乐酒屋12(2 / 2)

“随你意!”

林娇娇把剩下的酒盛出来,装了满满的三瓶子,用木塞子塞好。出门便去打听到哪儿才能买到这几样草药。一打听才知道,敢情这些草药并不好买。林娇娇死气白咧地的缠着一位店主不放,让店主给出招想办法。店主说:“不是和你藏着掖着,是真没有这些东西。紫石英、龙齿、回心草、夜交藤、这些都是安神镇静的药材。来咱们镇上的游客都是享受消遣来的,再不然就是寻欢解忧来了。哪儿会有人用的到它?店里也很少有预备。你还是去别家再问寻一下吧。”林娇娇转便了整个镇,好在凑齐了三种,到底还是差一样回心草,哪里也买不到。没办法,只好带着凑齐的三样儿先回了永生花舍。行到半路,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走路晃晃悠悠,会是谁呢?

林娇娇心里猜着,游客突然驻足。一手扶住墙边,闷头大吐起来。那人露出一点面容,便认出来是李孟行,这便有了后边的事。

林娇娇递上纸巾,同李孟行一起回到花舍。在屋里找了一个靠窗的拉置,安排李孟行坐下。林娇娇自己去吧台找花枝,把怎么样到处替介子川买药材,又是怎么样在半路上碰到的李孟行,通通向花枝说了一遍。一边说着一边从衣服兜里拿出一瓶酒。

“这是介子川新酿的,我不懂酒,你肯定懂啊。特别装了一瓶让你尝尝。”

花枝接过酒瓶,从吧台柜子里拿出一个青色的陶瓷杯,杯身上布满冰裂纹。拔出瓶塞倒满酒杯,花枝一饮食而尽。酒顺着胸口流下,带给全身一股清凉,清凉未消又在体内升起一股火热。花枝喝高兴了,爱的神魂颠倒。嘴里咂摸着酒的香味,赞不绝口。

“难怪他想的出来,他一定是在酒曲里加了薄荷。才让人喝完后有一种清凉的感觉。这种清凉的感觉刚弱下去,酒精的火热又涌上来。太奇妙了,这次咱们可有戏啦!”

林娇娇把买到的药材给介子川送去,花枝端着一杯酒给李孟行送来。

“刚销完印会有些不舒服的感觉,我给你倒了一杯甜酒,帮你去一去晕眩恶心。”又说:“正好你的钥匙制好了还没用过,可以体验一下。”

“记忆被消失了会是什么感觉呢?”

“你马上就能知道了!”

花枝拿出一个时烟自在器,将李孟行的钥匙放在时烟自在器顶部的钥匙槽里,在小屏幕上显出一个灰色的时烟条。时烟自在器首先会释放掉痛苦的部分,直到痛苦的时烟越来越少,只剩下快乐的时烟。那时候小屏幕上的长条会变成红色,同时,时烟条会随着时烟总量的减少增加而变短变长。花枝将甜酒的编号输入到时烟自在器里,与甜酒等量的时烟就被抵消了。

“这样记忆就消除了?并没有感觉到啊。”

“忘掉的东西,你怎么会有感觉呢。除非是没忘干净,那样的记忆是得有多舍不得忘。”

李孟行在窗边坐了片刻,头里的晕眩之感已去,食欲从肚子里生出来。从早出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再加上回来路上晕吐。现在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便喊小美过来,捡着最便宜的点了一份。边吃边想着无尽域的事,巴不得马上就想见到会子。

这时,张非刘世说笑着走了过来。张非捂着手,遮掩着一个东西,刘世在一旁指指点点,不知道是什么。李孟行邀着两人一块过来坐。张非把手摊开,原来是一只粉红色的蝴蝶。李孟行看后一惊,猛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快拿一边儿去!”

“切!你也忒胆儿小了。”刘世鼓圆鼻孔,嘲笑起来,“你是没见到今天中央广场上的情景。你要是在现场,估计得吓尿了。”

“不是怕,我只是不喜欢这些虫子。”李孟行当时还在何乔大人那里制钥匙,不知道情况,便问起来:“广场发生什么事了?”

刘世说:“时烟兽来了,眼看着从空中聚集下来。就像一大团雾罩在摩华摩叶身上。大家都拿出手机来远远的拍照,没一个敢靠近的。”

刘世接着话茬说:“有一个敢靠近的!差一点被时烟兽吸了进去。他说他那时候看到暗红色的血浆,一道道从团雾底部喷下来,就和破裂的水管一个样。最后就连这点血也不放过,食烟兽把洒下来的血吞噬的一干二净。”

李孟行问:“你们不是都拍到视频了?”

张非说:“拍是拍了,最后打开一看,除了一张白屏什么也没有。倒是能听见点嗞啦嗞啦的声。”

李孟行又问:“那蝴蝶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张非说:“人都散的差不多了,都走了,就它在长椅上落着。它的翅膀伤到了,不能飞,可能是被食烟兽无意从什么地方夹杂着带过来的!不道知怎么回事,一看到它我就觉得心安,说不定能换点东西!”

张非向小美去要透明的盒子,盒子没找到,倒翻出来一个广口大肚子的玻璃瓶。张非把蝴蝶放进了玻璃瓶。永生花舍里绽放着各种各样的花,很少看到有蝴蝶飞进来。小美看到,心里一阵狂喜。

“好漂亮的蝴蝶啊!好久没看到过了。”

“这样的蝴蝶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见得到的。”

“你不觉得放在我们花舍里边更合试吗?”

“我把它送给你们,能换几杯酒不!”

“你拿给我,我让花姐看看,得她说了才算。”

“要是陈夕在就好了,就没有这么多事!”

“少胡说八道。”

小美把眼睛一斜,拿着蝴蝶瓶来到收银台。跟花枝两人埋着头,好闺蜜似的嘀咕着,对着蝴蝶看了又看。随后,张非一桌子的游客,每个都有了一杯新酒。

这时,何冲走进永生花舍。前一日,听他说到过幽元鼎,当时都觉得离谱,没人相信。后来他的话又在别人嘴里得到印证。一时钩出刘世张非很多好奇。这回碰巧又见到他,便热情的招呼他过来坐。

刘世说:“这幽元鼎现在到底落到谁手里了?谁要是能有一个这样的鼎,那可是一辈子不用愁了。”

张非:“肯定是让猪龙带回南宫了。”

何冲说:“那也不奇怪,本就是从南宫流出来的,也算是物归原主。”

刘世说:“我看被谁藏起来了也说不好。他两人活着价值会更高。”

张非:“照你说,小偷是为了保守秘密自杀的?”

何冲笑了笑,没有说话,张非又问:“你那有没有什么消息啊。”

何冲回道:“我这可没有这种小道消息。这个事已经过劲儿了,现在都在聊品酒大会呢。”

李孟行心思沉重,毫无聊天情绪。问清楚去无尽域的路线,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口饭,便离开了花舍。

回到天涯海角酒店,李孟行仰在沙发上,思来想去。又拿出钥匙,仔细的端详。水晶石正面隆起,背面平整,边角亦很圆润。在嫩绿色的水晶石周边折射着零星的白光。越靠近中心,颜色越深沉。钥匙内部有少量的纹路,像叶脉一样。一片叶子?在表面上映衬出李孟行的脸。脖子上空落落的。这时,猛然起三叶草项链。它不只是一条项链,还是一段过去的时间。它把过去的消逝的同现在联通起来。李孟行突然跳起来,在屋里发疯似的到处翻找,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忆。从落水到失散再到常乐镇,历经太多了,哪个环节都有可能出现纰漏而丢失。项链不见了,联通也断了。丢失了才懂得唯一。现在过去的记忆已经转化成时烟了,随时会通过钥匙被消费掉。

便起身整理必带的物品,方便一早出发。翻来翻去,除了一个空钱包和一个泡的模糊的安平符,再也没有其它的了。

想到这里,犹如一万只蚂蚁往心里聚集,坚硬的利齿四处啃食。这下实实在在的感受到记忆是有力量的,它能保护你也能毁灭你。恨自己没能保存好,恨自己到现在才记起三叶草项链,或许早一点还能找回来。

李孟行找来一把小刀,在钥匙的背面刻上了‘会子三叶’。透过水晶石的凸面,这四个字被放的很大。李孟行要去品酒大会,在会子出现的时候,他要把那句话,当面再念给会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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