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 赶尸人（2 / 2）

前方林正深，夜色也沉，那树叶茂密，几乎看不见什么东西。但眼前的一长排人，暂且认为是人吧，亮着火光，显得尤为清晰。林鉴定睛一看，除为首一人外，其余人额上都贴了一张黄符。为首那人跳起一步，其余人跟着跳。

阿婆说过，这世上有一种职业，名为赶尸人。这种人可以御使尸首赶往万里长途，不知用了什么秘法。

林鉴看了看月亮，还在偏东的地方，时辰还早。意思是，还有时间。

他走到赶尸人一旁，从侧面看，能看到为首一人肩上扛着一根长竹竿，而后面跟着的那些手臂都被绑在竹竿上，他们紧闭双眼，全无人的气息。看来，整整一排人，只有为首的是活人吧。

“请留步。”为首一人沙哑着嗓音道，“我很好奇，你很平静。”

“有何不能平静？”林鉴不解。

“我是一个赶尸人，我想你应该听说过。这并不是一个令人尊敬的职业，相反，人们往往避而远之，根本不会想去了解。”赶尸人沙哑着笑笑，有点自嘲，也有点落寞，“因为，他们害怕。”

林鉴并没有接话，因为很快，那位赶尸人便接着说了下去。

“我是一个和尸体打交道的人，这样注定孤独，注定引人非议，注定令人感到——恐惧。”他接着说，“你知道吗，我感到孤独。如果你有空闲，想听听我讲的故事吗？”

林鉴又看了一眼月亮，点了点头。

“中原王朝不行了。”这是第一句话。

“何以见得？”林鉴问。

“我是从边关来的，近来，漠北军队动作很大——我知道妄议国事不好，但是近来中原败少胜多，说是和谈，却是送钱。我不知道，这漠北人莅临中原统治和我们当今圣上比是好是坏，但我想...算了......我也不应该说这些，”他停了停，“我是从边关将他们带来的。”

“他们是同漠北打仗的将士。”这是第二句话。

“他们从岭南被招募参军，是战死的。但我想，他们已经足够幸运了。战场上，死了的，十之八九，能留全尸的，又只有三中取一。他们便是这三中取一的幸运儿。我将他们送回岭南，和家人见面。”

“有人觉得我们玄乎，其实不然。”这是第三句话。

“我将他们掏空内脏，这样既减轻重量，又防止发臭。绑在长竹竿上，我在前面跳一步，他们跟着跳。至于贴符，只是让这事更玄乎些，不该管的人便走远了。”

林鉴忍不住问：“这么远的路，是您一个人将他们带回来吗？”

“原本是两个人的......”现在只剩他一人。

过了江城，便是岭南了，祝安好，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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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鉴又看了一眼月亮的方位，便急忙往密林深处赶去——时间不早了......

PS：主角赶集三部曲正式结束了，新篇章即将开启。本人水平有限，写不出什么特别精彩的东西，但这部小说的确有大纲，有细纲，绝对认真对待！只要大家给个面子，继续看下去，后期会一起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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