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族中见闻(1 / 2)
鲜血漫过众人脚下,柳生因殷秋冬而生出的勇气已经耗尽,殷秋冬更是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孙焕在黄鳞鲤喊出声的时候就已经一个闪身,躲在了王寰身后,免了被泼得一身的下场。
屋内登时一片沉默,随之而来的是宴上众人山呼海啸般的嘲笑声。
“哈哈哈哈!图拉哈,不自量力!哈哈哈!”
“哪里来的小崽子,哈哈哈!”
三座王座中,位处中间,最大的王座上,一名如山般的身影发出几声深沉闷笑:“查喀,展克敌,你们为什么放这些外人进来?”
随王寰等人进来的两名甲卫立刻弯腰:“大王,他们是……”
“我,我等是荒雷门下修士,受了巡查司指派,来这里协助调查的!但方才我等方一开口,你们立刻就动手了!”柳生缓过劲来,当即厉声大喝:“你们如此行径,难道就不怕我荒雷门中责怪下来吗?!”
“哈!”最大的王座右手旁,射出铜鼎的那座较小王座上,一道蛮横高昂的声音传来:“是你们没报出名号,还敢对本王摆架子,能怪得谁?”
“你!”
“哼……”中间王座上,那壮汉随意道:“莫急,小崽子,我自然不会让你同伴白白被杀。展克敌。”
“大王!”
“这小子被杀,全是因为你没及时通报信息,你可有异议?”
“……克敌没有!”
“好。”座上人影大手一挥:“展克敌,我罚你把那鼎里的酒全都喝光,一滴也不许剩下。”
“!是!”
听得大王判决,屋内众人顿时爆发出一阵起哄声,震得王寰一众一阵眼花。
柳生不满,咬牙切齿道:“这分明是偏袒!杀我荒雷门中人性命,居然只是罚酒一杯?”
可惜,他的不满无人在乎。展克敌上前两步,心思已完全沉浸在即将入口的美酒中。他弯下腰,伸手去抓,那染了血的美酒却离他而去。
王寰起身,任由展克敌盯着手中酒鼎,将其举起,道:“既然是我等未能及时报出身份,又有不端之举,那我等怎能让大王惩戒自己的部下呢?不才在下王寰,愿受大王惩罚。”说完,仰头将酒倒入口中,数口便将半头大的酒鼎倒了个精光。
“拉克,查!好崽子!”中间王座上的身影忽地站起,大喊一声,座下众人也跟着一同高呼。
“……展氏部族使者曾因荒雷门接引者不愿接受敬酒,怒而出手。”
王寰灌下烈酒,手中酒鼎铛地掉落,心中回想起在马车上时孙焕告诉他往日里展氏与荒雷门的往来与冲突。
“听说只要他们给出酒,就得痛快喝掉,不然就会被视为挑衅。”
中间王座上的人从熊头装饰阴影下走出,与他人不同,他露出的红色纹身早已暗淡,另有白色纹身与其互补。饱经风霜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流露,多种毛皮缝合的衣袍掩盖着已有些许松弛的强壮肉体。
“小子,一杯酒可抵不过你们的罪。”随着起身的动作,他灰白的乱发中系着的许多骨质挂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既然要喝,就喝个够!”
言罢,他一把抄起王座扶手上的酒鼎,甩手向王寰投去。
酒鼎伴着尖锐的破风声飞来,但相较于上一次,这尊鼎上没有光芒放出,也没有瞬间把王寰的头颅击碎,而是给了他充分的时间来作出反应,但其实也就是眨眼之间的事。
“小子,他没起杀心,只做测试。运起蛟蟒大枪法门,把它拨出去!”
灰岐瞬间作出提醒,王寰听从,右手迅速伸出,如鞭子般从左侧抽在鼎上。
“好重!”原本打算用手背把鼎拨开,但其上的力道远超王寰想象。危机当头,他心中做出决断,立刻脚尖连连点地,借这股冲击力运起随风去步法向后飞快退去,同时双手交替抽打铜鼎。当他的后背已经靠在屋门上时,鼎上的力道终于是被完全卸开。
王寰轻喝一声,最后一记鞭手挥出,铜鼎被抽打至半空,美酒全都洒向了空中。他劈手抓住铜鼎,原地旋转一圈,落下的酒液全部被装回鼎中。
“好!”不知是谁带头高喊,旋即浪潮般的高呼纷纷响起。王寰举起酒鼎,再次大口把酒喝干,众人的喝彩再度爆发。
“好崽子!好!”大王重重拍了拍手:“来人,给他们补个席位!”
无人听闻大王右手边王座上的人暗自冷哼了一声。
有人应诺,迅速搬来皮毛、矮桌,又有盘子酒杯、布革匕首等。王寰四人被引至明显按照地位排列的席位末端,在皮毛上盘腿坐下。
仆人从屋中篝火上为众人割来烤得滴油的肉排和美酒时,殷秋冬正极力说服柳生:“柳郎,此时我等被势所压,万不可再起冲突了。唯有如此,我等才能完成门中任务啊!”
“那黄兄……”
“那黄鳞鲤本就行事嚣张,如今是遭了业报,怨不得我们!柳郎,莫要忘了,只要完成了这次任务,你我之间的事,我母亲就不再会干预了!”
“……好,秋冬,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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