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钉哨塔7（2 / 2）

“我的老家在东大陆的夏国一个叫做泉井乡的地方，相传南方有一个人在地下发现了一处灵矿勾结势力起兵北上造反。反军临近，我们这些只想过安稳日子的老百姓为逃避征兵就只能四处逃难。我的母亲娘家在西南，所处之地大大偏离反军行进的路线。父亲便带着我们一家向西投亲避难。结果在半路上我们遭遇一波要投奔大部队的反军。他们沿路搜刮掠夺，我与家人被反军冲散不得联系。后来，我一路向西时在怀安县落脚遭贼人陷害，被贬卖为奴隶。呵呵，再后来，几经周转变卖流落此处。你才能在此听我讲这些破烂事。”

老者闻此不由叹息，

“唉！天下人情皆无大异，无论东西亦是如此。”

“哦？老先生难道你也？”

“嗯，确实如此。我本来也不是做盗贼这行当的，我原本是海湾之城的公民。也因为被人陷害被迫成为了盗贼。”

“呵呵，那可真是太巧了。”

言生苦笑。

老者依靠着墙壁缓缓说到，

“我被剥夺公民权力驱逐出城，然后我就一直蹲守在城外等待他出城。”

“哦！然后呢，他有出城吗？”

“嗯”

“那你抓住他了吗？”

“嗯”

“那他怎么样？”

言生隐约看到阴影里的老者不住的抖动。

“他怎么样了？”

“哈哈！那自然是被我一刀割掉了脑袋！我把他的身体抛给野狗，对着城门掷他的脑袋！哈哈哈！”

“好！”

言生听罢不禁拍手称快！

“好了，该讲讲你成为奴隶之后的故事了，小子。只讲一个开头是不能满足我和隔壁那家伙的。”

“当然，当然！只是我的故事可不如你那般畅快。唉！”

“那又何妨？从东大陆来到这里足有千万里，需横穿数个信仰之地。那些路途中的艰险寻常人没有几条命是根本不够承受的，更别说你还是奴隶之身。”

老者语气真诚，言语中带着些敬佩之意。但这却让隔壁听不懂他们语言的克里斯坦烦闷不已。

“你们在唠叨些什么呢！快和我说说啊！”

“你急什么！克里斯坦。”

“所以，不要吝啬，小子。来和我们讲讲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吧。牢奴！”

“好！那我就将我所经历的一切讲出来！我被囚车一路向西押送先是在一处名叫离水的地方售卖。结果说来也巧！一个富家公子见我年幼无助便要施救于我……”

言生缓缓的陈述着他的经历，老者则在为隔壁的特里斯坦做翻译。

言生不再保留，将自己从成为奴隶起的故事全部说了出来。少年数于年的苦难与耻辱终于得到了宣泄。

他在囚笼的监禁中，在枷锁的桎梏下，在皮鞭下在饥渴中在衣不蔽体的酷热还有严寒里……

言语多时，言生停了下来。他讲的有些累了，回忆那些过往刺激得他的头脑有些疲倦，他需要歇息一下。

对面的老者仍在翻译，他没有催促言生继续讲下去。看来他也很累了。

言生长嘘了一口气，舒缓了一下紧绷的神经，

“呼……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此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与其一直忍受这些痛苦不如直接死了算了。但每当我面对死亡时我却一次又一次的畏惧起来了。呵呵，后来我也想明白了。我所该做的就是活下去。在这世上，任何人，任何事物，都能夺取我的性命。唯独我不能这样做。并不是因为什么远大的理想，而是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的底线。”

“呵呵……咳咳！……好，说得好！面对那些妄图支配别人命运的家伙，活着就是最好的反击！”

老者沙哑着嗓子到，他不停的揉搓着干瘪的喉咙试图让其舒服一些。

“老头，”隔壁的克里斯坦对老者到，

“怎么了？”

“像他这样的人不能就这样默默的死掉，”

“哦？那你想做什么？”

“他该有一个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