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傲梅少主22(1 / 2)

灼灼炎日下,独属于军旅的氛围被男人们的呼声烘托,他们手握刀枪,他们踏地振臂,一遍又一遍操演模拟战时的阵型。

新来到这里的年轻人们套上了不太合身的重甲,按照吩咐排列成简单的方阵,等待进一步指示。

顾从归在高台上盘坐,慢条斯理的摆弄黑袍的衣角,他让这些年轻人穿好盔甲后便没有说话了,只是把他们扔在场地上吃土晒太阳。

四月天,太阳出来后的天气与清晨截然不同,此时藏在年轻人盔甲下的衵衣已经被汗水浸透,紧贴着皮肤的感觉让他们不时想晃动身体,企图摸索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但没人敢有大幅的动作,因为还有一双眼在盯着他们。

见顾从归还没有发出指令的打算,在旁边持名册的监兵也有些于心不忍,便小声上前对他说:

“将军,已经巳时了,他们在下面站了半个时辰,都准备就绪了,可以开始了吧?”

顾从归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知晓了,他慢悠悠的站起身,对下方的人说:

“这身铁甲重三四十斤,用于步战冲锋,以防你们还没和敌军接触就被箭雨射成刺猬,你们穿的这种算是比较轻的一类,如果以后有机会被挑选成骑兵,近百斤重的盔甲都是家常便饭,一整天都不能脱下来。考核还没开始,你们脸上的表情都收一收,也没那么累,对吧?”

“不累!”

倔强的话再次从年轻人的嘴里发出,顾从归从侍兵手里接过一支香烛,随手插在木板中的缝隙,对人群说道:

“你们脚下踩着的场地莫约有二里长,一炷香之内,绕过场地一周回到这里的人合格,回不来的除名,都够简单清楚吧?”

“清楚了!”

“途中严禁推搡,对人恶意施加磕绊,若是被我发现,便视为违反军纪,有什么下场你们暂且不需要知道,安分守己就好。”

顾从归说完又对身边的侍兵说:

“一会我发出命令后,就把香点燃。”

可侍兵却有些犹豫,抱着名册有些难为情,看了一眼顾从归又把目光移开。顾从归有些疑惑,皱眉说道:

“有话直说,别扭扭捏捏的,下面这么多人看着,成什么样子。”

“将军,我们以前考核的要求并没有那么苛刻,按照惯例,一炷香之内跑一里即可,对这些未经世事的孩子直接搬用战术冲锋的标准,是不是有些太严格了...”

“你说惯例啊,那我今天就把惯例改了,你一会留心记录一下,以后考核标准就按我说的来,就这样,别再多说了,省的浇灭了孩子们的一腔热血啊。”

“是。”

侍兵见此景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暗自为这些年轻人叹息。

“所有人,负甲行军现在开始!”

顾从归的话音落下,整齐的队型瞬间解散,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支大约百人的队伍零零散散的错开成一条直线。年轻人们咬着牙、摇晃脑袋迈出每一步,他们各自的身体素质的差异慢慢体现出来。

排在最前面的是那名最后骑马到来的少年,由于占据了位置优势,他一开始就脱离了众人的包围,毫无阻碍的冲到了最前面。慢慢的,又有两人从队伍里脱出,速度明显快于旁人,他俩在外围奔跑,慢慢逼近队伍的最前方。其中一人是孟章,另一人是杜城修。

孟章不紧不慢的跑着,小时候他的父亲公孙靖对他的训练也有负重跑这一项,只不过是背着一袋百斤重谷粒绕着淮溪村跑,直到精疲力尽走不动路为止。到了现在,这所谓的重甲对他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只是刚才从人群里挪出身来有些麻烦。

杜城修依旧双目圆瞪,圆盘大的一张脸红鼓鼓的,紧紧跟在孟章身后,他脸颊血红,跟着孟章的脚步几乎让他到到达了自己的极限。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侍兵在名册上做着记号,顾从归也在一旁观摩,侍兵手里的笔杆动飞快,一个个名字被记录在榜:

冠位者,公孙孟章

亚位者,郭傲梅

次位者,杜城修

...

“将军,全部记好了,最下方一笔抹去的是没有通过的。”

待记录完成后,名册被交到顾从归手里,他看着名单又看看场地上的孟章,嘴角一弯,含着微笑说:

“公孙姓氏啊,还不错,傲梅表现也很好,看来确实是有下了功夫苦练的。”

香在夹板中熄灭了,考核第一项负甲行军结束,几乎五分之一的人名字被一道黑线覆盖。那些人丧着头,脱下盔甲,被侍兵引向营地方向。

“侧边的小亭子里有水,大家休息片刻,等马匹到了我们就开始下一项。”

顾从归说完,把名册放在桌上背着手离开了训练场。

人群中,许越、杜城修和孟章坐在一起,端着木杯子大口往嘴里灌水。许越和杜城修瘫坐在一起,休息了好一会终于不再大喘气。

孟章还在思索着下一项,是御马术,他不免有些担心,小时候他也尝试过骑马,但不知道为什么每家每户的马只要见了孟章都像害了病一样,要么突然发疯一通乱作,要么索性倒在地上死活不起来,总之就是不让他骑。

仅有的骑马经历是和小娅一起偷偷地把她家拉车用的马骑出来,那时二人骑着一匹马在淮溪村的草地里,享受骑马驰骋时风吹在脸上的感觉,后来趁着二人躺在草地里休憩时,那匹马偷偷的溜走了,许久也没能找回来...

再后来因为这件事孟章的父亲痛骂了孟章好久,在淮溪村,一匹马完全算的上是一笔不小的财产。

这时孟章突然注意到似乎少了个人,于是问许越:

“张炆达呢,我才注意到他没在这里。”

“炆达他不像大哥你...他没通过,被除名了,现在应该还在营地里,看看能有什么其他的事能做,争取留在军营。”

许越说着说着有些窘迫,好像张炆达没通过是自己的错。

“没关系的,刚才黑袍的人都说了给大家留后路了,张炆达那小子挺机灵的,留在这肯定没问题。”

杜城修也歇过来了,有意无意往孟章身边靠,看了一眼后起身离开小步跑向水井的方向,回来时手里拿着满满一杯水,对孟章说:

“大哥,我看你杯子里水不多了,就给你取了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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