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力战熊妖（2 / 2）

“老秋，要不...”

“你他妈的烦不烦啊，你个孬种是好端端的啥事没有，死的伤的又不是你，要走你自己走，省的在这给老子添堵，也跟了我五年的人了，别他妈总是一股怂劲，你不嫌丢人，老子可丢不起这个脸。”

秋邢没理由地暴怒起来，他知道他不应该对金仕恩发火，金仕恩在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上办的也很好了，可他就是压不住这口气，要是再忍下去非得憋出个什么。

彭燕也劝说道：

“老秋，这回确实有一点不对劲，你仔细想想我们遇到的那些妖，不管大妖小妖，几乎全是猛地突然冲出来的，这一天下来，你们可能觉得没什么，可我的眼睛耳朵几乎一直都在紧绷着，这次仅仅才两天过去，我就已经累得不行。而且你再想想，你不觉得有些怪吗，那些突然出现的妖，到我们面前反而变得更平静了，别的不说，就昨天那只黑羊妖，怎么看都不像是偶然。”

秋邢沉默了一会，开口说：

“你的意思难道是，有别的东西？”

“这很难不让我往那里想。”

秋邢将烟头丢进火堆，吐出最后一口烟，皱眉说道：

“是我大意了，要真是那样就糟了。”

秋邢沉吟着，想了一会对金仕恩说：

“仕恩，让大伙先出来，我有话要说。”

片刻后，所有人再次围坐在篝火旁。

“兄弟们，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今天夜里情况有点特殊，需要我们大家轮班守夜，每人半个时辰，脖子上必须系上铃铛，若是听到有什么动静，千万别贸然行动，立刻摇铃铛，别怕吵醒大伙，也别睡得太死，等明天回家再好好歇着。就这样，没别的事了就回去休息吧，我的帐篷先值前几班。”

人群再次消散，场面重归四人的平静，秋邢叹了口气说：

“仕恩，刚才说你是我不对，我也是窝囊，只知道跟你发横，没了几个兄弟我心里实在憋闷。今天倒是多亏了孟章兄弟，小伙子真是本领高超，让我挑不出话，我耍了半辈子的刀剑，都没见过你这样的好手。若是今天你不在，我们这伙人不知道能活下来几个。”

“秋大哥言重了，我只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力，要怪也只能怪这熊妖太厉害。”

秋邢呵呵的苦笑，摇了摇头。此时彭燕却自顾的带上铃铛，守在几顶帐篷前，像个雕像，一动不动。金仕恩则退回帐篷里睡觉。

秋邢继续对孟章说：

“孟章兄弟，是不是觉得我对兄弟们太残忍了，这里大多都是跟了我几年的老人，但都不知道我以前的事，其实我干这行不仅是为了赚钱，更多的是为了杀妖。”

“杀妖？”

“彭燕兄弟我俩是同乡，他也是最先跟我干这行的人，我俩小时候在这梧州城长大，以前都不摆弄刀箭的，而是认真读书，想着以后有一天能当上一个官，也算是光宗耀祖了。本来好好的，可生活总是不给你安宁。某天夜里，村子里就溜进来一伙妖，一夜之间，除了那时候的我和彭燕躲在炕灶里，逃过一劫，其余人没有一个活下来。孟章你可能不会懂，亲耳听到自己亲人的颈骨被撕裂的声音是一种什么感觉。”

孟章没有说什么，而是低下头继续听着秋邢的话。

“那之后，我俩就一块连夜去城里报官，可是那的人以为我俩是疯子，直接把我们轰了出去，直到半个月以后，消息才被证实，但那些妖早就跑没影了。那之后，我俩就跟了一个猎户，跟着他学本领，几年后有一天他也死在外边了，我俩就琢磨着开始杀妖去吧，那时候我俩岁数和你一般大吧，第一次踏入这德尔哈斥森林，也真的如愿逮杀了几只小妖，后来了解到官府愿意出很高的价钱收妖的尸体，我俩就一直做了下去，慢慢队伍越来越大，人数最多的时候队伍里有三十几人。”

孟章听完感慨都说：

“秋大哥倒也是个固执的人，彭燕大哥今天还劝我想开点，遇事别钻牛角尖，没想你俩才是执念最深的那个。”

“怎么就能放得下呢，而且我为什么要放下我的过去，即便它没有带给我什么好处，但那却是真真正正属于我自己东西，我只想留住那点属于我的东西，我并不觉得我有错。”

孟章轻轻触摸着手腕，对秋邢说：

“活着总得有个念想的东西，若是别人拿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就必须付出代价，妖也一样。秋大哥，你没错。”

秋邢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对孟章说：

“可那终究是我自己的事，我也清醒过来了，我没理由连累兄弟们，大家嘴上虽说是不怕死，但也得留着命花钱不是，明天天亮我们就回去，干完这趟估计能有不少钱，到了梧州城把钱一分，兄弟们该干嘛就干嘛去吧，我也就此不干了，跟仕恩一样，回老家找个婆娘，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得了。”

孟章笑了，这个杀了二十多年妖的男人终于在今天看开了，这二十年来，他很累吧，确实该歇歇了。

“走了孟章，躺会去吧，一会就到你值班了啊。”

孟章应和着，可他的路才刚刚开始。用力的捏了捏手中的银枪，他没有返回帐篷，而是起身走向了彭燕，提前换下他来值班，让彭燕去休息，明天回去的路他也不会轻松多少的。

月光下，一人倚靠一根被布包裹的长杆，轻拍着手腕处抬头看着月亮。他摆弄着一条丝带的末梢，紧贴着他的脸。那条丝带在黑夜中呈现的颜色像一朵暗红的玫瑰。

低语不时幽幽传来，不知道是谁在深夜呢喃。

“这两天真是危险啊，差点就死掉了，一定是你在保佑我吧。”

“别怕，别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