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立志征程（2 / 2）

“张叔，父亲死了，小娅也死了，为什么啊，大家都好好的，没有谁做坏事啊，老天为什么这样对我。”

“小娅，是老乔家那个姑娘吗？”

见孟章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张裁缝说：

“孟章，咱们还是抓紧让你爹入土为安吧，昨天夜里我可是费了好些劲才把你和你父亲拖出来。我看着这河边还不错，就在这挖了一个坑，正好你在，给你父亲立个碑吧。”

孟章看着不远处高坡上的坑，他一个做衣服的裁缝能一晚上挖出一个坑，肯定费了不小的力气。

“张叔，辛苦你了。”

张裁缝听到后大度的摆摆手，嘴里念叨着：

“没有没有，我就出份力，算不上辛苦。”

“张叔，您在这等等我，我去一趟村口。”

张裁缝不明所以地点着头，看着孟章一步一步向村口走去，他有些担心这个年轻人，生怕他这个状态再发生什么意外。

半个时辰后，孟章抱着小娅再次出现在小溪旁。

看着小娅的遗体，张裁缝哀怨道：

“都是苦命的娃啊，这老天爷，到底长没长眼啊。”

直到夕阳时分，金黄色的光倾泻在小溪的表面，粼粼波光，折射出无限的孤独。

不远处的山坡上多了两个土包，前面放了两块石碑，一个上面写着公孙靖的名字，另一个写着乔娅的名字。

萧瑟的秋风从远方吹来，打在了少年的脸上，天气渐凉了。

少年默默地站立，良久后，转身离去，没有回头。

当漫山遍野的紫薇花盛开时，秋风就扫走了少年的孤傲，彼时的天空还是赤红色。那年他十四岁，她十岁。少年心里仅剩的温暖和少女的生命一起葬在了火红的花海中。

“孩子，我在钟许国还有个亲戚，这次能活下来真是不容易，你要跟我走吗，咱爷俩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谢谢张叔，可我还是想去追求一下自己的理想。”

“孩子，你可别想不开，张叔和那的衙门老爷有点旧情，凭张叔这张脸，给你讨个饭碗应该问题不大，怎么活都是一辈子，求个平平安安就好。”

“张叔，我想好了，人们总说天凌是个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地方，我要去那看看。”

他的眼神平静，就像多年前张裁缝第一次看到这孩子时一样，那对一切事情都波澜不惊的眼睛，让人看着就无比心安。

二人就此分别，没有再见过一面，或许多年后有一个疯老头会四处和人宣扬炫耀，自己和闻名天下的定西侯有过这样的故事，但没人相信他说的一句话。

“曾经他还叫过我张叔。”

他总是把这句荒诞不堪的话挂在嘴边，结束了他平凡的一生。

孟章则背上银枪，带上行囊，开始正式书写他不同凡响的故事。

——神以鲜血冲刷他手中的温暖，用失去来镌刻他心脏的脉络。

是谁在教授，是谁在改变。

穹窿之上，东方的星辰开始闪烁，在星象之局中，仿佛青龙抬起了头。

多年后，无数的学者及史录官想要解释这个小地方的种种异象，无数人听到那一晚总有一阵阵龙吟响彻九霄。但没人知道，那时曾有一位身着青色手提银枪的少年从东方怒吼着奔向世界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