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拾玉举枪(1 / 2)

清晨,院子里的土面上来回蹦跳着几只麻雀,边啄地边扭头,警惕的观察四周,时而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两棵高耸的柏杨树上陈列着湿漉漉的树叶,仍在断断续续的滴水。恰好,不经意间的一滴砸中了正在啄地的小麻雀,吓得它猛烈振翅起身逃走,剧烈的动作同时惊起一群觅食寻水的麻雀飞走,顷刻的杂乱后,院子再次重归沉寂。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直到天蒙蒙亮才停下,从云间的缝隙射出一道耀眼的光。

公孙孟章起身下床,抖擞了一下,全身僵固的筋骨发出咯咯的爆裂声,然后提起铁梨木枪就向院子走去,经过公孙靖的房门口时,公孙孟章眼角向里一撇,发现父亲正背对着他,不知道在翻腾什么东西,已是满头大汗。

公孙孟章没有停留,只说了句:

“父亲,孟章去练枪了。”

公孙靖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并没有搭理孟章的话,公孙孟章也识趣的走开了。

庭院里,霍霍的响声不断,那是公孙孟章用力扭动长枪使得枪身撞击空气发出的声音。

不同以往,今天的枪处处透露出狂暴和肆虐感,每一招都大开大合,每一式都铿锵有力。

枪意虽凶猛,但章法依在。步侧走、腰扭动、头不转、目不斜,这是蛇形的步法,意在以雷霆一击瞬间致命。当他瞄准一块土石准备发出全力一击时,早已扭曲到极限的铁梨木枪应声断裂。

看着手中裂成一半的枪,他才发现他的指尖和虎口处不知何时渗出了鲜血。

突然,背后传来父亲的叫好声:

“一招一式,穷极全力,厮杀之息犹如狮子博兔,出手够狠,不留一丝仁慈。平时你都是练习巧力,怎么今天的枪戾气这么重啊?”

公孙靖虽然像是在责问孟章,但他眼里充斥的满意可瞒不住人。

孟章扭头向后,看见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坐在门口看他练枪。

“父亲,这木枪太轻了,而且承受了太多力,坚持到今天已不容易。”

他并没有回答父亲的问题。

公孙靖看着他全身被汗浸透,手掌的缝隙还残留一些血,说道:

“你去收拾收拾,我在厅房等你。”

片刻后,孟章出现在厅房。

公孙靖坐在桌旁,但身后横着一块布,那条麻布下似乎藏有什么东西,桌子上也出现了一个方正的小盒子,盒盖上还留存着没有擦拭干净的尘土,看样子应该放置在某个小角落里很多年了。

公孙孟章坐在父亲对面,看着父亲额头渗出一丝细汗,静静等待他开口说话。

“孟章,我们家的‘三为’是什么?”

“所谓‘三为’,即为克己、为治道、为安邦。”

“不错,这是我们公孙家世代传下来的训诫,此三为对应三个层次,可惜为父连克己都很难做到,更不用说治什么道,安什么邦了。”

随后公孙靖把桌上的小盒子推到孟章的面前,说道:

“打开它。”

公孙孟章按照吩咐小心掀开盖子,发现盒子里是一块玉佩。

玉佩上下通透干净,泛着白色,整体呈圆形,中间印有三为二字。从上面干枯的挂绳来看,应该是有些年头了。但玉还是光泽明亮,温尔细腻,可见是经过妥善保管的。

“这玉佩从我们公孙家的先祖镇西将公孙生法就开始往下传承,那上面的三为也渐渐成为我们公孙家的祖训,后辈应尽心竭力遵循。但为父自知无能,不配把他挂在身上,过一段时间你就要出门了,带上它吧,身上不见玉,哪像一个王侯世家的君子呢。”

“孟章今后定尽心保管玉佩。”

公孙靖看着他收好玉佩然后起身活动筋骨,转圈活动着双臂,走到那一条长布跟前对他说:

“孟章,我以前跟你提过吧,我们家有一柄枪,先祖公孙生法曾用这杆枪斩杀异族敌兵,成就过诸多神迹功名,在世间留下不少的美谣。但这柄枪革夺了太多的生灵,久而久之,也累积了浓重的煞气,以至于我们家的后世子孙竟无一人能再次使用,只能令它无止休的沉寂。”

“孟章知晓此枪,名为九曲灵蛇,以前孟章年龄尚幼,父亲担心我会沾上此物的邪怨之气,故从未允许我接触过它。”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