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少女小娅（2 / 2）

这些年来孟章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她天真、单纯，所以他只想宠溺她，保护她，怕她受任何委屈。但是当自己要与这个陪伴他多年的，总爱四处惹麻烦的调皮鬼分开时，心里似乎总有一种情感在悄悄酝酿，到底是什么，他的心里没有答案，只知道如果自己和她分别心里很难受。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两双眼只是在河面上来回的扫，又过了不知多久，月亮被乌云覆盖，天地万物完全被黑暗包裹，包括紧邻相坐的两个人，互相看不到对方的脸。这时，孟章再次开口说道：

“接你的人什么时候来？”

“下月二十。”

“下月二十啊，小娅，人总要长大的，你长得那么好看，又很讨人喜欢，如果去天凌，应该是一个更好的选择，这淮溪村对你我来说终究还是太小了。”

小娅把头埋得更低了，没有出声。

“下月二十我也会动身去天凌城，我们不可能一辈子困在这个小地方，早晚都会迈出下一步的。我会去参军，若是将来有机会能去战场上诛敌建功，也不枉我这十年来的苦练，也是时候重振我们公孙一脉姓氏的威名了。”

“真的吗，孟章哥要和我一起去天凌，不能骗我。”小娅抬头看向他，但是由于太黑看不清孟章脸上的表情，她哭腔的声音夹带了一丝喜悦。

“这话说的，好像我经常骗你似的...”

没等他说完，小娅就解下了头上的红色发带，系在了公孙孟章的手臂上。

“这样孟章哥看到手上的丝带就会想起我，忘不了我了。”

摸着手腕上的红丝带，公孙孟章短暂的思考后握紧拳头斩钉截铁的说道：“就算是天凌又何妨，即便是素帝又能怎样，不论是什么妖异之徒，要是有谁想欺负你，也要先问过我公孙孟章的拳头，先问过我手里的枪。”

公孙孟章的话里折射出少年的无限意气与狂妄同时掺杂了对小娅的爱护。

“这是我公孙孟章对你的承诺。”

小娅停止了呜咽，难得把嘴向上咧了一下，说道：

“还是孟章哥对我最好了。”

孟章也露出微笑，犹豫了一会后，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

“小娅，从天凌接你来的是什么人？”

“听我爹娘说是个将军，而且是个官职不小的将军。”

公孙孟章心里暗想：

“果然是这样，下月二十京城来人，选兵挑将只是表面名头，这种小地方怎么可能会得到朝廷的关注呢，其实接亲才是主要目标。”

忽然，一滴水敲打在他的额头，把他的思绪拉扯回来，下雨了。

“下雨了，小娅，我们快回去吧。”

公孙孟章伸手拉起小娅，向泛着朦胧灯光的淮溪村跑去。

多年后，每逢黑夜下雨时，公孙孟章都会翻开他的童年画卷想起这一幕，他曾拉着一个纤小的身影在黑夜的雨中穿梭，只为追逐眼前短暂的亮光。

回到家，两人换洗过衣服后躺在各自的床上，看着窗外的雨，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