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御马射箭23(1 / 2)

战马以其敏捷和力量被投入战场,由此骑兵诞生。后经过千百年的改进,骑兵的种类逐渐丰富,又依据马匹的特性分为重骑兵、骑射兵、探报兵、驿使兵等等。

站在孟章面前的这匹马是犁马的配种,耐性好、力量强、速度快,可用作骑射兵和驿使骑兵。但同样掺杂了犁马野性的血,对周围戒备心强,极易狂躁,因此想要短时间内驯服并骑上它绝不是件容易的事。

眼前的马不断吐息哼鸣,抽打尾巴,那是对孟章的警告。

他攥着萝卜根,不免有些紧张,但还是伸出手把萝卜递送到马嘴边,这匹马没有拒绝嘴边的食物,张嘴咀嚼起来,孟章又尝试用手抚摸马的脖子,但手刚刚接触到马的鬓毛,这匹马突然暴起,发了疯一样的踏着蹄子,原地尥起蹶子,将后腿朝向孟章,意图将他踢开。

孟章没料想到会这样,来不及躲闪,胸口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马腿,被踢飞出去。

军马的蹄子力道不轻,常人要是被这么踢上一下,半条命都要折进去。而孟章倒飞出去三米远,在地上狼狈地翻身,胸前的钢甲已经碎裂,要不是戴了护具恐怕这一下能把他的肋骨踢断几根。

顾从归见状也从案台上跑下来,战马虽性烈,但极少会主动伤人,更何况孟章还没有做出什么事情。众人见此景也围上前去查看孟章的伤势。

“大哥!大哥,你没事吧。”

杜城修和许越最先赶来孟章身边,把他搀扶起来,拍去他身上的尘土。

“都让开,别乱动,让我看看。”

顾从归摘下孟章的钢甲,小心观察着这个看着好像一点事都没有的年轻人,说道:

“外表看不出来什么不代表没事,就怕有内伤,把手腕伸出来。”

孟章伸出右手手腕,但被顾从归拨开。

“不是右手,把你左手伸出来。”

孟章有些犹豫,还是按照指令伸出了左手。顾从归把他的衣袖往上褪,露出了绑在手腕上的红丝带,但此刻他可没心思关注那条丝带上,顾从归在号脉,嘴里还问着孟章:

“胸闷吗,喘气费力吗?”

“不闷,不费力。”

“刚才可有尝到血腥味?”

“没有,就刚才倒在地上那一刻被唾沫呛到了,其他什么也没尝到。”

“脉搏也很稳健,身子骨挺结实,看来真没什么事,你先去一旁休息吧,这一项暂时略过,等下次再来吧。”

“我没事的话就不休息了,让我再试试吧。”

顾从归愣了一下,神采奕奕的双眸盯着孟章看了一会,笑着说道:

“这回的新兵都这么死犟啊,哈哈,去吧,这次小心点,再出什么意外我可不管了。”

孟章再次来到另一匹马面前,刚刚那匹狂野的马被人牵走了,以免再出什么乱子真的伤到人。

这次的战马看似安分许多,孟章用手划过马长长的鬓毛,轻拍着马的脖子,马立刻配合地发出相应的哼哼声,孟章脚下一踩,把脚勾在脚蹬里骑在了马背上。

孟章手握缰绳,双腿微微用力挤压,身下的马也配合的动了起来,孟章另一手扬起马鞭,让马的速度渐快,孟章脸上挂起笑意,本以为一切顺利时,身下一直安稳的马再次躁起来,肆意的扭动身躯,蹄子用力踏着地面,这次孟章也有所准备,他也料到不会那么顺利,紧紧的抓着缰绳。

一人一马再次在场地上开始僵持斗争,马在无规律地跳跃摇晃,人在紧握马鞍上的扶手和缰绳。

孟章此刻的眼神由认真逐渐转为狠厉,他的野性同样被慢慢激发,腿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手里的缰绳绷的挺直,有如铁棍在手中挥舞。

一盏茶的功夫后,马的动作不再强劲,它似乎开始疲惫,可人的精力依然旺盛,这样下去这场人与马之间斗争的胜利将再次属于人。

战马毕竟是战马,野性根本不是农用的家养马可比拟的,不肯轻易屈服,眼见甩掉孟章无望,便用尽全力向前冲刺,丝毫不顾面前的人群,好在年轻人们反应迅速及时躲开了,但战马依旧不肯减速。

这时孟章忽然注意到前方出现一个土坑,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失足摔倒,孟章受点伤是肯定的,不过这匹马也多半会废掉。

孟章兴奋的神经持续紧绷,他别无选择,迅速将缰绳拽到极限,强行扭动马头,然后平躺在马背上双脚蹬地,背部紧贴马身,迫使马匹偏离原来的方向,但是孟章没有算计好力量,用力过猛,直接把战马给顶翻,一人一马以极其诡异的姿势扑在一旁的沙堆上。

人仰马翻这个词用来形容现在的孟章和这匹马最合适不过了。

年轻人们看到这一幕虽然也有些担忧,但更多的是想笑,可却没人敢笑出声来,因为顾从归还在高台上看着。

孟章再次狼狈的走回人群里,默默退到一边,两次失败就意味着不合格,他已经被淘汰了。

“去把我的黑绮牵来。”

顾从归的声音不温不火,听不出任何情绪,他牵着他来时的那匹黑马走到孟章面前,对孟章说:

“马匹这么容易受惊,可能是你身上的戾气太凶,但你却藏不住这煞气让它外露,其实马这种生物也是通人性的啊,它们刚才那一番表现明显是受惊了,它们在怕你。”

孟章有些疑惑的看着顾从归,说道:

“怕我,我有煞气吗?”

“只是可能,但你年纪轻轻本不该这样,你以前经历过什么我暂且不过问,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股气,你的气溢出来了,让这些马不安。”

顾从归把手里的缰绳递交给孟章,说:

“寻常的战马久久未上战场一时受不了萧杀的气息,试试我的黑绮,它跟我出生入死很多年了,你身上或许有它熟悉的感觉。”

孟章接过皮革材质的缰绳,看着眼前这匹和他一般高的黑马。马上的毛发整齐干净,身上无暇的黑色被刷的油亮,在阳光的照耀下全身有如黑曜石一般透亮,像一盘细腻的黑玉矗立在他面前。

孟章抚摸着黑绮,手指传来柔顺的感觉,明明是毛发,却感觉是风在手中流动。他轻拍着马脖,脚下微微用力轻松骑到马背上。等到了马背上孟章才发现这匹马肩膀处的毛发竟然是暗红色的,用手碾挫后,手指上留下一抹红色。

顾从归看出了孟章的疑惑,开口解释道:

“这种马在奔跑时肩膀位置处会渗出来血一般颜色的汗水,久而久之那里的毛发都被染成红色了,所以大宛马还有一个比较好听的名字,汗血宝马。”

孟章懵懂的点点头,随后小腿稍稍用力,驰马飞奔而去。

这匹马爆发出的力量比刚才任何一匹战马都要强,四只蹄子有力的踏动地面,发出咯咯响声,跑动时上身也能保持稳定,使得奔跑时对人产生的颠簸异常的小。

和刚才那两匹普通的战马不同,黑绮只是听从孟章手中缰绳的指令,它不反抗孟章但也没有丝毫的激情,好像只是为了完成顾从归交给它的任务而已。

很快孟章就绕完了两圈,最后稳稳地停在众人面前。由于黑绮太温顺,所以这次速度出奇的快,整套流程下来更像是黑绮带着他兜一圈风,仅此而已。

“大哥,你刚才骑马样子真威风,那匹黑马和你太般配了。”

是杜城修,孟章才下马他就上前迎接,脸上写满了谄媚和恭维,那眼神好像许多年没见过的老朋友。就连一旁的许越也忍不住对他鄙夷道:

“我说你这人也真是脸皮够厚的,你总这样也不怕把孟章大哥惹烦了再揍你一顿啊。”

孟章无奈摇摇头,估计他现在这样就算真打他一顿他也不会放弃的。

“公孙孟章,乙等下批,下一位。”

...

顾从归依次念着每个从马上下来的人的成绩。很快,第二项考核御马术也结束了,没能合格的人又侍兵被带走了。

第三项是射箭术,众人依照顾从归的指示站成一排,每个人手里下发了一只弓和五只箭。顾从归拿着一副弓站到众人面前,说:

“下面来到第三项了,射箭术。共分两项,第一项是臂力测试,第二项是准度测试。百步之外,有一道横杆,只要你们的箭越过那道横杆就算通过。”

说着,顾从归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用力拉动弓弦,整支弓瞬间弯成了月牙形状,然后松手,弓箭从弦上弹出,刺耳的啸声划过,箭矢已经远去,最后扎在地上。

众人眯眼估摸着距离,大概已经有两百步了,从弓弦上崩开的声响众人就大概判断出力道是多么巨大。

没等众人惊呼的反应,顾从归又开口说道:

“第二项是准度测试,念你们没有经验,就稍稍放低一下难度,距离你们三十步的地方有一处标靶,你们三箭之内只要有一次箭能留在上面即可,不要求更高的准度。”

说完又抽出一支箭,快速搭弓射出,好像完全不需要瞄准一样,这一次的动作显得那么随意那么自然,随着众人惊愕的目光,箭头正中靶心。

“规则大家都清楚了吧,切忌把箭头对准自己周围的人,还是那句话,我的场子,不允许有人受伤,发现者直接除名。第三项射箭术现在开始,郭傲梅你来打头阵。”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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