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从心之人与伤心之人(补字四千字章节)(1 / 2)

时间一天天的过,一路上还算太平。

大风吹刮在一望无际的平野上,一阵阵草低马蹄近。

蓟城还有将近一个月左右的路程,唐眠一行人得再走个三四天找个小城重新补给一下。

一匹快马自天边疾驰而来,一阵阵扬起的尘土分外惹眼。

“是官差。大概是送急报的驿使。”卫葵指着那漫天的黄沙向唐眠解释起来。

不得不提,卫葵的目立和经验确实不错。

只是他恐怕也没料到,那差人居然在马车前马失前蹄,车夫死命拽住牵绳好悬没撞上。

那差人被摔下马,滚了好几圈才停下,口中惨叫连连。

“兄台可有大碍?”卫葵跳下马车靠近那个摔倒的差人,却见对方腰带内塞着一张黄纸。

不是公文......

唐眠下来后很干脆地走到那嗷嗷大叫就是不起身的差人身上摸了摸骨,然后踢了对方一脚一把将其拉起。

这小子压根伤得不重,在这里鬼哭狼嚎很明显是不想送这份差,要借马车一用,唐眠能让他如愿?

果不其然,那差人站起身后就跟没事人一样,因为唐眠主动将其拉起他也不好说什么。

车夫则将对方那摔了半坑的马一把提起死死拽住不让对方狂奔而走。

“兄台,公务在身,为何如此疏忽?”卫葵瞥了眼被车夫拉住的马他就知道对方的马鞭抽错位置了,那左前蹄上红通通的一片就能证明。

“唉,事态紧急,大意了大意了......”说话间他的眼角的余光还是撇在唐眠身上的,似乎埋怨对方把自己拉起得太快。

唐眠则是一言不发,指了指对方腰间的黄纸,挥了挥手,一点没客气。

他自是不会不注意到对方的视线仍然在自己身上。

他犹豫了三秒,就见唐眠打了几个手势,就在他理解的时候卫葵说话了。

“唐先生不善言辞,他的意思是兄台若要我们帮忙,先把东西给我们看看,我们好决定帮是不帮。”

卫葵说话没说得太死,唐眠满意地轻轻颔首,不过在差人看来这就是唐眠赞同了卫葵的说法。

当下权衡了一下利弊,他从腰带中抽出了那张黄纸递交过来。

缉拿妖人一名

姓:是,氏:士,名:景,字号妙手天师。

此人身长六尺,面长,短髭长须,少半只左耳,目大如牛。

此妖人凭三九流小术已祸数十人,今在逃,已至燕边境。

传闻此人擅长云遁之术,不可相信。

天下有识之士若能提供妖人线索,赏刀币四百。

若能辑灭妖人,凭人头可赏刀币一万枚。

海捕文书。

偏偏在这个节点,偏偏在‘异常’出现后来。

看来这事情不得不管了。

【任务:妖道何不纳命?】

【是否接取该任务:是/否】

【接取任务后可获妖道位置所在(不定时更新)】

【今神器将易,礼崩乐坏,所以妖道猖獗,妖人祸世,有道者当请起一剑,诛杀外道!】

【任务奖励:‘云深不知处’信物一枚】

【特殊奖励:胜邪剑】

【距任务消散时间还有:五分钟】

没有轻易去接这个任务,唐眠回头打了几个手势问卫葵他们是否已经走过燕边境,边境上是否有城池。

卫葵一愣,他虽然不太明白唐眠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向车夫询问了一番。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唐眠思考起了胜率。

他发现,如果缚魂令中没有厉鬼存在,面对一个明显有智商的妖道,最明智的做法是有多远跑多远。

于是他做了几个手势,卫葵了然,对着那个差人拱手抱拳起了个礼。

那差人见势不妙,立刻就要开口,但却被唐眠暗暗地踩了半脚并没有发出声音。

“兄台。此既不是公文要事,在下等路途遥远,也需速行,兄台还是自力勉之。”

卫葵说的客气,那差人也拉不下面子,只好拱手抱拳笑道:

“哪里哪里,君等自去,不敢劳烦。”

马车继续向前,唐眠对着那差人疾驰而去的背影略有沉思后点下了‘是’的按钮。

之所以有些犹豫,那是因为任务对那个妖人的描述是‘妖道’。

此刻《周易》尚未失传,奇门也未被张子房拆散,鬼知道‘异常’过后里面的推算之法会不会变成真的。

要是,那妖人说不准就能知道有人盯上他了。

在说不准,他还能推算到盯上他的人目前没有实力杀他但以后有。

若非这个任务只给了五分钟考虑时间,他都打算放在这里等他有把握了再接。

等等......为什么要给五分钟限时?

该不会这妖道真会推算之法?

此刻,涂州城外,一棵老孤树下,摆着二十刀币看姻缘命数牌子正在等客的道袍中年男子眉头一皱,从怀里掏出三枚铜钱往地上一掷后大惊失色。

“不得了不得了,这地儿不能待咯。”

连收摊都不顾,道士立刻收了铜钱提起佩剑,叫了城外等着迎客的车夫,立刻开溜。

刚才那一挂大凶,有杀身之祸。

马车上的道士没有放松紧张的神经,而是立刻从怀中抽出一个龟壳,对着它摸了又摸,最后咬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在上面后口中念念有词再占一课。

算得生机在东方后,他立刻吩咐车夫向他手指的方向行进。

他依然十分戒备,万一被偷袭他这小身板可挨不了两刀。

索性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危险。道士的脸色立刻就阴了下来。

“我倒要看看有哪个不开眼的敢要道爷我这项上人头。”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后,突然又停住了。

试探?还是不试探?

试探的话,那大凶的卦象说不准会成真,本来没什么危险都被他引了出来。

不试探的话,万一那对头就在附近游荡,他心不安。

卦象就这样,给你一个模棱两可的结果,你永远也不知道命运会和你开哪种玩笑。

一咬牙,他决定从心。

试探个屁!你嫌命长道爷我还不嫌命长呢!

本来被他取下来放在大腿间的葫芦又被他塞回了腰后,顺带一指把冒出两只眼睛的东西压了回去然后塞上。

东离县内,张克荀坐在那张再不久就要易主的位置上。

隔了半个多月,他今天才得到情报,那伙盗匪几乎全灭,只逃了几个。

新换上来的头子和他并不相熟,不过他也送了几箱大礼去,至少保证他走之前东离县还能太平一段时日,剩下的烂摊子交给下一任收拾就成。

今天他在等人。

等一个永远都不会回来的人。

很快他就等到了。门外一阵阵窸窣声和阵阵士卒的喊叫声过后,一枚令牌被隔着院墙丢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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