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转机（1 / 2）

南冥历108年，今年是白了了被收养的第十一年。白了了是个狐妖，因被拐而被迫下山，记得被收养的那天很冷，幻化成小狐狸的她遮着耳朵在路边避寒，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她的师傅，一个看起来俊俏的书生救下了她，并给她起名了了。

一了百了。这是师傅说的名字的寓意，她不明白，妖怪是没有名字的，她是如此，她的族群也是如此。师傅执意给她起名，因为他说“你以后跟我姓白，任谁见了都会让你三分薄面。”

她当年也是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狐妖一族十分注重契约，于是她便成了师傅的第一个［徒弟］。

师傅的家族她不曾得知，只知道师傅之前是落魄的皇室，现在经营着一家医馆。

师傅经营的医馆很有名气，因为师傅的手艺高超，经常愿意无条件的救助没钱看病的老百姓。白了了被带回医馆的那一刻，人们就认定了她是师傅唯一的徒弟。

师傅从不会告诉自己救人的目的，白了了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但她终究是要知道他的救命恩人姓甚名甚。于是那天晚上，她对着那个清冷如玉的男子问出了许久的疑惑。师傅只是笑着摸摸她的头，说“叫我白先生就好，剩下的你无需知道。”

白了了点头，她不需要知道师傅不让她知道的事情，这是她来医馆学到的第一个规矩。

师傅的医馆每日都很火爆，但是至始至终师傅都是一个人，尽管白了了说过自己想传承师傅的医术，但每当这时师傅总会笑眯眯的以各种理由拒绝她。

安稳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那一天，那天是个很冷的日子，冷到让白了了自己怀疑回到了被捡回来的那天。从早上开始白茫茫的雪就一直在下，师父的身体总不是很好，又听见了师父咳嗽的声音，她很心慌，却不知道慌什么。

当自己忙着把裘衣披到在里屋的师傅身上的时候，店里来了第一个客人。这个客人长得很是好看，一双弯弯的眉眼斜瞥着，举手投足间都是雍容贵气，他披着一件火红色的大衣，妖艳极了。

白了了没有说话，她感觉这个人很不对劲，但不知道为什么——是那种亲切的感觉。

可能是自己想错了吧。白了了这么想着，迎了上去。“客人请先等等，我师傅还在休养着，若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代劳。”她按部就班的说。

“我不是来找你的。”那人冷冷的哼了一句，“我是来找白子虚的，我知道他在这。”话语十分冰冷，彻骨的好像霁城的雪。

“虽然不知道你说什么，但师傅正在疗养……”白了了正准备拒绝这位不速之客，却有一把剑横在了她的脖子上，那是一把上好的剑，上面的味道白了了再熟悉不过——血腥味，是许多妖不甘的血。

白了了咬咬牙，背地里的手正暗自发力，冰凌自地下升起，房内的温度飞速下降。在山上她专修冰雪术法，这几年本想隐藏起耳朵尾巴，只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药童，可偏有人要来打扰她这来之不易的和谐。

正在剑拔弩张之际，屋内传来师傅虚弱的声音。“不得无礼，了了。请放贵客进来一叙。”

停在白了了脖子上的剑颤抖了下，对面的人面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了几分，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做了个手势示意客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