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个人的孤独(1 / 2)

萧潮走了出去,他走出南宫殿,走往一个孤独的湖泊山峰去……

这里有美丽的云重峰,巫水湖野鹤闲游,大鸟飞仙;

绿草莺莺,翠云夹带着山峰,最青的一重峰顶,常年积着白雪。

一个人就像闲云野鬼,孤零零的灵魂飘荡到湖水中央,溅起三千尺浪……

像是发泄,像是飘浮的孤魂……

湖的另一头,也是一个孤独的人,她的名字叫做独孤九妹。

她看见湖心卷起三千浪的情景,也飞跃了过去,因为她已很少看见有这样武功的英

雄落寞潇潮如此了......

她飞跃了上去,在水花盛开的顶端,骑着水花,像是舞蹈,像是较量武功。

水花时而高起,时而低下,踩着水花的人却平平稳稳,如力压泰山之势直压水花。

水花轻而融,却能顶起“泰山”,泰山重而实,却未能坐拥巫水湖。

双方相持不下,但水花溃融,破碎,溅得满塘泥花,又见满天的浪花飘散而去,独留下平

静的两个人站在如镜的湖上。

孤独九妹的剑已扬起,中心水波如裂缝,又如直向的波涛,像一把剑划来;

中心是空的,剑锋便如波浪般直打了过来,人在中间空隙中飞走了过来……

萧潮便如海里的鱼一般,游入了水里,冲击着浪花,填充着中间的空隙,水到,即融,一切风平浪静……

因为水乃包容万象之物,水能融洽人所不得和解的感情......

两人飞起,各自回到了岸边;

独孤九妹孤独的表情似有了生气,她在寻找让她败的人......

“这位年轻人又为何如此落寞到此

难道他也在寻找求败的人?......

钻爱武学的痴者,痴儿......

自东方老前辈去了见西方之佛后,独孤九妹带着三个女儿,钻研着丈夫留下来求败的剑法已二十载,她也在寻求一位痴儿,希望能将她打败;

今天,她看到的居然是一位年不足三十的年轻人,她不慨感叹,

“长江后浪推前浪也。”

她问年轻人:

“你的武功是谁教的?”

“我只知道他叫萧老前辈……”

“哦……世上无名出英雄,云上有云,也不足悟矣……

只是,你为什么不在江湖上挑战起名声?”

“这很重要么?......”

“你不挑战,就没人知道你,也没有人找你较量谁是天下第一吖。”

“天下第一,天下第一是什么......”

“就算不求名气,也是对自己的肯定,钻研武学的人皆是如此......”

“我就要走他们的路么?......”

“那是,你也的确不用走他们的路线......”

“今天一见,难得一聚,何不进寒会作客,让我们在这里比剑三天,看最终谁胜谁负。”

萧潮难得在这样的环境去解释心情,对于万世隔绝的武学前辈的邀请,他也不会拒绝的。”

寒舍在此,不倚龙,不求仙。

只见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空幽无客者,孤芳独白美。

如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般清静幽雅……

萧潮看着座前这颗寒梅,独孤九妹问:

“你也喜欢梅花?”

“牡丹则贵,杜鹃则耀,唯独梅花,露于孤寒中,盛放如绝世之冷傲,绽开如百花之惟白......”

“哦,进来用茶......”

荼泌润,春风已佛面人心;人笑定,倾谈已至佛晓。

上至云重峰亭,高风凛立;

天空飘来一片云,羽化而登化,剑起剑落之际,雁雀惊鸿;

再落下,两人已在亭的两端,持剑相向。

独孤老前辈抱拳回落下,二人又得登上高一层阶梯。

正可谓是:“高处不胜寒,犹暖在人间”,剑正在高层,感情却温暖......

剑似无情显有情,挥落萧萧在人间......

天空还下着一片朦胧,迷雾初开,人犹在仙间,但看下面陋室,已如蝼蚁;

只见两人倚天为剑,化作云蕾,萧萧剑雨,落寞苍生。

岂非剑是寂寞的,人融入了剑,化作一丝春雷,已没入人间,化作冰雨,洗涤世间沧桑。

他们二人都是孤独的,孤独得他们以剑为伴,不求人理解;

但他们又是彼此了解对方的。

萧潮明白这位独孤老前辈求剑的孤独;

这位独孤前辈似乎又看出了萧潮情感的孤独……

若以求剑,独孤九妹是渴求的,急欲的;

若以情感,萧潮是孤单的,落寞的,悲伤的。

两个人,不同的世界,却以彼此借以籍聊,去解开心中的痛苦……

……

独孤小倩、独孤小美央求南宫俊与独孤小睛回去巫水湖一玩;

南宫俊、独孤小倩答应了,明月自己孤身一人,又随了他们一起去拜访独孤老前辈。

明月一个人的时候,她当然明白到当夜萧潮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也是受害者,但她逃不过自己的那一关,她也在怪责自己太过顾于人际,而没能重视搀扶萧潮的决定,又或者说,她没能及早地抽身离去,去看望一下萧潮;或许,她太相信人际了,太信任南宫瑶,

她把她当作情同姐妹,却逃不过有心机的情敌……

她现在感觉很孤单,虽然独孤姐妹在马车上有说有笑,但她彷似被这个世界隔绝了般,坐在安静的角落里;

南宫俊夫妇看见了,也不知表达如何的言语去安慰,他们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马车徐徐到达巫水湖;

下了车,明月就看见了萧潮,

他正在与独孤老前辈喝着茶,论着剑……

明月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动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现在萧潮正望着明月,但她的眼神避开了萧潮,遥遥望着远方,

独孤三姐妹对于眼前的东西愣了头。

萧潮看见南宫大哥到来,抱手相告,

南宫俊不胜荣幸,在邀请萧潮作客,

萧潮对自己的不辞而别感到抱歉,又诉说自己怎么到来这里,明月在一旁似对一切不闻不问。

在场的人都看见了萧潮与明月的感情忽然变淡,却不知为什么;

除了独孤九妹外……

有过孤独经历的人会知道……

萧潮又邀南宫俊出至桃花园走走;

南宫俊问:

“贤弟,你喜欢桃花么?……”

“我希望桃花能带给我好运气,但我总犯天煞孤星,命中不能容其他人在身边……”

“贤弟何必这样说呢,家父不是说过英雄莫问出处么……

你是说你与明月的惑情?

……

你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大哥又何必折了雅兴呢?……大哥喜欢什么花?”

“我喜欢白百合,因为它纯洁,庄严……”

“白百合,它不受别人侵犯,也追寻着自己的幸福,是属于大哥真性子的花。”

“那么贤弟呢?贤弟喜欢什么花?”

“梅花。”

“梅花若自寒香来,……

我想贤弟也经历了许多苦难,来,大哥摘枝桃花给你,希望能给你带来好运……”

独孤九妹与三个女儿,在与明月聊天,独孤小倩已将明月的事告诉母亲。

独孤九妹说:

“虞老爷子身子可好?”

“还好。”

独孤九妹又说:

“难得有情郎,侄女,我看,这个年轻人还可以,他已陪我练了三天剑,但他的使剑精神

已告诉我,难得有情郎哪。”

明月沉默着……

翌日,萧潮独立走进山岸中,他想一个人独自走一走,思考着人生不完的事情……

在山崖的那边,有一个独孤的白发老人。

在游云野鹤中欺戏:

远远白云间,游云闲鹤兮,

孤独白须者,落寞在人间。

如果说去看那样的生活,

有人说是多么的悠闲,但无人明白,老者的孤独……

因为,他的心境是无人能够理解的,所以他选择离开……

年名逐利,天下第一,真的很重要么……

萧潮来到西面的山峰,这里山林淋立,奇峻无比,大山中有许许多多的小山洞;

萧潮走入山谷,发现河涧有一个匣子,上面写着“迷魂”,赫然,里面装的是迷魂药;

又走了一段路,又发现一个匣子,上面写着“解毒”,赫然,里面装的是解药;

萧潮在想,是什么人丢了两个匣子在此呢?

既然丢了迷魂药,又何必丢了解药呢?

难道他想别人迷魂过后,

再看到解药时,自身的毒却已解了,好让人心痛,悔恨……

看这两匣子,已然陈旧不堪,但经过长年日暮的雾水洗刷,已变得暗淡无光……

再过不远,他又发现女人的肚兜,要想知道,那是女人的秘密东西,却怎么可以随手扔至。

然后,沿路发现女人衣服的撕碎物,便进入了一个山洞。

只见一片剑影,着地滚来,光芒流动,在火光映影下,看来就仿佛一是十彩变幻的七宝光幢,剑光中闪着一条人影,只见她白衣如雪,身材婀娜,掌中一柄柳叶刀;

那女人仿似已在山洞已久,她看着有外人进来,已在洞中准备想一剑刺杀进来的人。

她嘴里说道:

“已不见你十年了,你竟今天才来找我,你看我把不把你刺死。”

说话间,剑光刺出,掌心回落,正是青龙山下的蝴蝶谷里的招式“如蛾吐月”,

萧潮不慌不忙,接过一剑,顺着她肋下空门,点了她涌泉穴,这是明月教他的点穴。

女者惊慌,疑似她的什么人到了,却又动不了……

萧潮问:

“女侠为什么呆在这里?”

“你是什么人?”女者依然惊魂未定……

萧潮料到她是因为他的点穴方法与别的不同,所以惊慌不已,恰好,他的点穴是明月教他的,明月的点穴师傅却又是他父亲虞廉之……

萧潮说:

“虞廉之晚时收的徒弟,萧潮也……”

女者更是心慌不已,她说:

“他,……他,他现在在哪里?”

“就在外面……”

女者更是惊恐,恨不得找个地方钻了下去,只见她说:

“你不要让他进来,你不要让他进来……”

她仿似往事历历在目……

到最后,竞变成了惭愧与哀道……

“他难道知道我们的事了么?……”

萧潮仿似顾作知情,说道:

“是的,你还不愿面对么……”

她又惊恐地说道:

“其实,其实是王之为风用迷药迷晕了我,撕扯我到此的……”

“难道你就不会反抗么?”

“我反抗,我反抗又有何用……”

“那么这十年,你是甘心在这等候了么?……”

“是的,你不知道我这十年来一个人的孤独,是怎样形容的,我日日夜夜在等着他,王为风,但你却一日都不见了踪影……

你去回师父说,告诉他别要追杀王为风了,他已经很惨的了,为了这,十年不敢回去见师父了。……”

“但你又为何在此等了他十年?”

“因为他就在对面的山洞住了十年,我一天天盼他过来,但他却认为愧对了我,不敢面对我……”

……

其实都过去那么久了,那夜,在独孤老前辈这里喝酒,他又喝了很多酒,我怎么还会怪他呢?……”

萧潮点开了她的穴道,走了出去。

萧潮一跃飞上白云间,与老者闲云野鹤起来;

老者说:

“年轻人,为何不留恋人间的生活,独自一个跑出来呢?”

萧潮说道:

“难道老者你也一样么……”

老者“呵呵”笑了笑,

“我与你不同,你还年轻,而我是孤独的老人人……”

“我的年纪还算轻,但我的心态已经老了……”

“哦……你的伴呢?……”似乎老者看出了年轻人的烦愁,毕竟,他是过来人。

萧潮没有说什么……

“是不是吵架了?”

“不是……”

“一点点误会,年轻人不要记心上为好,要好好解开误会,不然会越积越深的……”

“老先生没有家人么……”

“有的,想想,我也挺愧疚我的那几个女儿的。”

“你又是为什么出走了……”

老者似是对前事有所回忆,“呵呵”两声,似是看开,似是看淡,说道:

“天下名利,有人利欲熏心,不想困绕,所以跑出来了……”

“请问老先生怎么称呼?”

“你就叫我东方源吧……”

一个人的孤独,变成两个人的孤独;

两个人的孤独,又成了四个人的孤独……

孤独仿似无尽的丝带,延展开来……

萧潮很不快乐,他喝着酒,已喝到了天明,

人生何处不寻欢,何苦独困情愁中。

萧潮的剑似乎随着他的情绪低落而变得颤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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