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心如寒冰(1 / 2)

“于泽,于泽?”

“阿落?”司徒泽缓缓睁开眼,只见鲸落穿着那身素白衣裳蹲在面前,问道,“你怎么了?”

司徒泽猛然坐起,发现天还是黑的,他躺在林间,好像是昏过去了。

“你醒了。”鲸落露出了一个笑容,“你终于醒了,你怎么突然晕过去了?”

司徒泽抬手抱住她,将她拥入怀中,闭着眼睛。

“怎么了?”鲸落柔声问道。

司徒泽哽咽道:“我做了一个梦。”他浑身都在发抖。

鲸落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那你梦到了什么?”

司徒泽道:“我梦见你不要我了。”

“我为什么会不要你呢?”鲸落问道。

司徒泽道:“因为,我……”他心口突然一痛,有什么缓缓流出,力气也逐渐流失,抱住鲸落的手也松开了。

鲸落从他怀里起来,乌黑的双眼泻出两抹幽红,她的衣裳上忽然染满了血迹,她看着他,笑得妖媚,丹唇轻启,声音冷的让人胆颤:“因为你骗了我吗?”

“阿落。”司徒泽看着她,缓缓倒了下去,后背插着一把寒刃。

鲸落起身,手上沾满鲜血,无情转身离开,不再看他一眼。

“阿、落……”司徒泽想要抓住她的裙角,但扑了个空,只能眼睁睁看她越走越远,直到再也不见。

“对不起……阿落……对……不起……”

……

侯庭坐在一旁,听他昏迷的胡话,重重叹了一口气。

太医诊完脉,起来对侯庭回道:“国师,陛下手足上的经脉虽断,但并非完全无药可医,若是有‘龙筋’,陛下经脉可再恢复,但……”

“但什么?”侯庭问道。

太医垂眸道:“陛下心病太重,只怕陷入了梦魇,难以醒来。”

“若用药呢?”侯庭问道,“我听闻有一种药可以强行唤醒不愿再醒之人。”

太医道:“这种药有是有,但……只怕会让陛下十分痛苦,若是熬不过,还会损伤到神经,还请国师三思,梦魇并非完全不可解,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国师寻来使陛下陷入梦魇之人……”

“不必。”侯庭知道他的梦魇是谁,但他不可能再让他与鲸落相见,“你只管用药,他是这九州共主,若是连这点苦都熬不过,他也不配坐这帝位了。”

太医不敢违抗,只得应下:“是,那臣这就去为陛下配药。”

侯庭道:“快些,此事不得宣扬,否则……”

“是。”太医应下。

……

鲸落是三天后醒过来的,她醒过来见到荆垣,一言不发,也不问自己是在哪,只是每天坐着发呆。

荆垣不敢再离开她,每天守在她的身边,就怕她再次受伤。

这日,鲸落休息了,荆叶刀掐着时间来这里,问鲸落的伤势如何,得到了回复后,叹了口气。

“身上的伤好治,可心底的伤,却是难以愈合的。”荆叶刀坐到床边,摸了摸鲸落的额头。

“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荆叶刀替她拨去额间的碎发,温柔至极,“这些年来,我只顾着荆家,都没有为她做过什么。”

荆垣道:“她虽然嘴上很硬,但其实,她从小就希望有爹娘的,只是自从师父走后,她……”

荆叶刀凝视着她,道:“阿云走的时候,还在念叨着落儿,是我的错,我欠她的,也欠落儿的。”

“所以,不管落儿原不原谅我,我都不在意。”荆叶刀握住她放在被子外的手,“我只愿她能平平安安过完接下来的一生,就够了。”

荆叶刀站起身来,看向荆垣:“我走了,你替我看着她,免得她醒过来,看到我会不开心。”

荆垣垂眸:“那我送您吧。”

两个人离开了房间,鲸落放在被子外的手动了动,眼角淌下一滴泪。好一会,她转身面向床榻里面,再也忍不住,无声哭了起来。

傍晚,荆垣做好饭,准备进去叫鲸落的时候,她已经自己出了房间。

荆垣见状,让她坐下,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安静的用起晚饭。

鲸落闷头吃了好久,荆垣不停给她夹菜,忽然听见她哑着嗓子出了声:“师兄。”

荆垣夹菜的手一顿。

鲸落抬头看向他:“我想回家了。”

荆垣放柔了声音,问道:“你想去哪?”

鲸落看向夕阳落下的方向,轻声道:“我想回孤留山了,我以后,不会再下山了。”

荆垣放下筷子,道:“好,明日,我们就回家。”

鲸落眼中落下一滴泪:“师兄,从今往后,我只剩你一个亲人了,我会听你的话,好好过完这一生。”

荆垣眼眸微动,起身走到她的身边,抱住了她,就像小时候那样,拍着她的肩膀哄道:“好,阿落乖,师兄在,不怕。”

容湘站在不远处,眼中满是失落,剑书看不得自家小姐受委屈,想上去喊住两人,却被容湘拉住了。

“小姐?”剑书不明白。

容湘道:“先回去吧。”说完,转身走向外面。

剑书看了一眼院子里两个人,愤恨离开。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