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风雨前夕（2 / 2）

鲸落点点头：“好喝。”

于泽“噗嗤”一笑：“你都喝到脸上了。”说罢他从袖口拿出一张手帕，给她摁了摁嘴角，道：“你别急，又没人跟你抢。”

鲸落跟他相处久了，越来越自然，也不再躲开他的动作，反而还能多说几句话。

“明日，真的要去吗？”鲸落问道。

于泽笑道：“当然要去，我可把你神医的名号都打出去了，你不去怎么成？”

鲸落犹豫了一会，捧着碗道：“可是，我只会杀人。”

“鲸落，你看着我。”于泽忽然严肃的看着她。

鲸落不明所以，抬眸看向他。

于泽道：“你的剑，不是杀人的，是保护自己的。你的毒，也从来没有害过人。你所杀的人，都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你没有做错什么，你只是自保而已。”

“阿落，你和别人不同，你身怀醒梦珠，所以，你只有这样才能自保，才能活下去，你明白吗？”

鲸落呆愣的点了点头，垂下来的眸子微微颤动，道：“我知道啦。”

于泽又重新笑道：“所以，你今天要好好吃饭，明日我陪你去。”

今日两人下山的时候，长街上，一个乞丐忽然倒了过去，说是急症，救不活了。偏鲸落不信邪，要上去一试，然后，几针救回了他的性命。

于是，于泽大肆宣扬她的事，并且给她弄了一个“神医”的名号，让她明日下山义诊。

他想让鲸落知道，所有人只是被那些人骗了，所以才厌弃她，嫌恶她，但是，她并没有错。她应该被很多人喜爱。

他想让她知道，如果没有醒梦珠，她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应该有好的生活。

只要她的名号越来越响，那之后，他还给她人生的时候，就会多一层助力。

鲸落虽然嘴上不愿意，但是第二日仍然认真准备了许久，才跟于泽下山。

她免费义诊，乞丐和穷苦人排起了长队，鲸落带着面纱，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他们的眼中，是感激，是崇拜，不再是痛恨和厌恶。

一个小孩跑过来，拉住鲸落的衣角，鲸落低头看去，只见他脸上是纯真的笑容。

“姐姐！给！”小孩摊开瘦弱的手，掌心里，是一颗稻米纸包的饴糖。

鲸落有些傻，不知道该如何。

于泽笑道：“快接过来啊，人家小孩特意留给你的。”

鲸落这才接过那颗饴糖，可能是捏的有些久了，有些汗津津的。但是，她心里仍然很珍惜。

“姐姐，你好漂亮啊，像仙女下凡一样。”小孩笑道，“谢谢你救了我阿娘，你真是一个大好人！”

“好人？”鲸落低声道，“我是好人吗？”

小孩没有听见她的低语，跟她摆了摆手：“姐姐再见！”

鲸落看着他跑开的背影，眼眶莫名有些热。

于泽坐在一旁，支着头看向她，只见她今日穿了一身月白长裙，头上只插了几只小花形的银簪。整个人简单又干净，散落的发丝被风吹起，沐浴在阳光下，确实很像天仙。

她本就该是这样。

不远处的高楼，侯庭站在那，看着这一幕，对暗卫冷声道：“叫上其他人，今夜潜入孤留山。”

暗卫首领道：“是。”

天色太晚，两人就直接在镇上用了晚饭，这才回了孤留山。

“鲸落。”于泽在山腰忽然停下了脚步。

“嗯？”鲸落回头看向他。

于泽笑道：“我好像丢了一枚玉佩，好像是刚刚上山那会被树挂了一下，我去找找。”

鲸落道：“那我也去。”

于泽道：“不用了，你今日也累了，先回去吧，我一会就回来。”

鲸落道：“那好，我先回去放东西，等会就来帮你。”

于泽点头：“好。”

见鲸落走远，他才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走到了林间深处。

“出来吧。”司徒泽冷声道。

十几个影子悄无声息出现，为首的那位正是侯庭。

“参见陛下。”所有人朝司徒泽跪下。

司徒泽看向侯庭：“国师，你还记得孤的吩咐吗？”

侯庭道：“臣记得。”

司徒泽压抑着怒火：“那就带着这些人赶紧离开。”

侯庭却反问道：“陛下可还记得，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你是在质问孤吗？！”司徒泽问道。

“臣不敢。”侯庭道，“但如今局势动荡，臣此来就是想问问陛下，何时归来主持大局？”

“够了！”司徒泽怒挥衣袖，看向侯庭，“国师，孤敬你如父，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违抗孤的命令随意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