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山间生活(1 / 2)

将鲸落送回去之后,于泽独自回到了房内,刚坐下,一个影子就从珠帘后冒了出来。

于泽关门的手一顿,接着扭过头,只见一个浑身裹着黑纱的走到他面前,朝他单膝跪下,哑着声音喊道:“陛下。”

那黑衣人摘下覆盖在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俊美的脸庞,二人相视,竟有些分不清。

于泽……不,司徒泽眼中闪过一些惊慌,但被他很好的压了下来。

“陛下,国师求见。”于泽道,“请您前往南郊树林。”

司徒泽恢复了彻底的面无表情,没再看于泽一眼,开门离开。于泽见他走了,连忙跟上。

如今的九州之主司徒泽,是一个还不到十九岁的男子,他是先皇唯一的一个皇子,自幼便由侯庭亲自教养辅导,为了保证他的安全,先皇为他找了一个替身,便是于泽。

二人在外貌气质上无太大差别,唯一有的,便是声音,但这一点,除了先皇、国师和珠兰三人,没有旁人知晓。

于泽向来不以真面目示人,因此,除先皇几人,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南郊。

侯庭在此已恭候多时,见司徒泽来,弯腰行礼:“臣,参见陛下。”

司徒泽抬眸,眼中全是清冷:“免礼,国师,你来此做什么?”

侯庭道:“陛下,最近朝堂动荡不安,各洲的人见拿到醒梦珠之事暂时难以办成,便开始向朝堂下手,向司徒家下手。”

司徒泽沉默片刻,道:“那便有劳国师费心,我,事情办成之后,马上便回去。”

侯庭目光尖锐,看向司徒泽:“陛下,上次八州围困妖女一事,您可知晓。”

司徒泽道:“我知。”

“现在众人皆说,那妖女身边,多了一位奇怪的男子,与那妖女走得颇近,且不明身份,那人,是否是您?”侯庭又问。

司徒泽眼中闪过一丝阴翳:“国师,是否是孤平日对你太过尊敬,让你如今敢如此放肆?别忘了,如今,孤才是这九州之主。”

侯庭垂眸,不卑不亢:“陛下,司徒家掌管九州已有近千年之久,臣负先皇所托,助陛下统一九州,而今九州局势动荡,因此,不敢不担忧。”

司徒泽垂眼看着他,于泽低头站在身后,不敢说一句话,良久,司徒泽才道:“既然是这样,那国师是行自己分内之事,但孤做事自有孤的想法,这九州,孤也一定会握在手里,国师就不必担忧了。”

侯庭知道司徒泽已经不想再听,便道:“那老臣便回无涯之海替陛下稳定朝堂,请陛下加紧时间,杀了妖女,拿到醒梦珠。”

司徒泽不发一言,转身离开,侯庭和于泽拱手行礼:“臣恭送陛下。”

风吹过树梢,树叶哗哗落下,每走一步,都会踩在枯叶上,沙沙作响。司徒泽感觉自己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累,他想仰头去看明月可抬起头,只见如鬼爪般的树梢,好像随时会有鬼怪窜出来,将撒谎的人撕个稀碎。

他突然感觉呼吸都是困难的。一个谎言说出来,就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圆。他无路可退,也无路可走了。

“我还能瞒你多久呢?”司徒泽闭上眼,想到了荆垣,忽然有些害怕,“等那一天到来,你会原谅我吗?”

……

第二日,两人回到孤留山,鲸落不愿意提起荆垣,司徒泽……于泽也不愿意再提起,两人独自在孤留山过起一段平静的时光。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鲸落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了。

早上,很早就起来练剑,一练就是几个时辰,然后直接吃午饭,她也不会做什么,就是烤肉,随便吃点就继续练剑。

于泽跟着一起这样过了两天,第三日终于受不住了,决定带着鲸落好好过一下正常的日子。

第二日,鲸落拿剑准备出门,被于泽拦在了门口。

“我们去把衣服洗了,今天不许练剑了。”于泽拿着一大桶衣裳拦住她,“你看!你已经两日没洗衣裳了!再不洗就没衣裳换了。”

鲸落有些懵:“啊?”

于泽不等她反应过来,一把抢过她的剑,放到一旁,然后把衣裳往她手里一塞,绕到她身后,推着她的肩往河边走:“走了走了,别傻了,少一天练剑不会怎么样的,你已经很厉害了。”

鲸落被他推着走,最后也没反抗,两个人到了河边,于泽本来想自己洗的,结果他发现鲸落比他洗得更好,还更干净,最后……他选择了下河摸鱼。

于是,鲸落蹲在河边洗衣裳,于泽挽起裤腿,找了一根又长又尖的棍子,想着捉一条河鱼,回去炖点好吃的。毕竟,鲸落的厨艺,实在是!不怎么样。

于泽好不容易抓到一条大鱼,回头想给鲸落看,只见鲸落洗着衣裳,皂荚被她搓出了泡沫,其中有一颗飞起来的特别大,在晨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鲸落盯着那颗泡沫,似乎很开心,锋利的眉眼软了下来,乍一看,像极了江凝云。

于泽看得出神,脚底一滑,摔入水中,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鲸落吓得一愣,然后看见了摔成落汤鸡的于泽,不由笑了起来。

于泽从水里站起来,忽然听见一阵很好听的笑声,他看向鲸落,只见少女眉眼如画,笑得弯起来的眼睛仿佛装满了星辰,仿佛洒满宝石的黑夜,璀璨而耀眼。

鲸落笑了许久,才发现自己似乎是笑了,顿时敛了笑意,低着头,好像犯了什么错。

于泽拿着鱼走回岸上,蹲到她面前:“你笑起来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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