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上）意外发现（1 / 2）

鲸落是在第三天傍晚醒来的。

灼烧的火堆里时不时传来干柴烧裂的响声，偶尔冒出一簇火星，烤肉的香味充斥着山洞，引诱着味蕾急速分泌唾液。

鲸落的身体异于常人，睡了三日，已经恢复了好些，她坐起来，发现身边摆着一个装满水的竹筒，鲸落认出来是荆垣的东西，顾不得那么多，拿起来就往嘴里灌。

清甜冰凉的水灌入干涸的咽喉，直润到心扉，鲸落这才感觉舒坦了一些，于是越发着急的喝。

“你慢点喝。”于泽见她醒了，本来还松了一口气，结果就见她拿着水不要命似的往喉咙里面灌，连忙又取了一个水袋过来，“别呛……”

“咳咳咳！！！”鲸落喝得太急，终于还是把自己呛着了，咳得撕心裂肺。

于泽看着她的样子，愣了愣，还是把那句话说完了：“……着了。”

荆垣过来拿过她手里的竹筒，给她拍了拍背，鲸落好一会才缓过来。

“还喝吗？”荆垣问道。

鲸落点了点头，荆垣这才把剩下的一点水递过去，鲸落喝完还不解渴，又把于泽手上的水给喝了一大半才放手。

“师兄。”鲸落喊了他一声。

荆垣冷冰冰看着她：“为什么私自跑下山？”

鲸落不语。

荆垣看着她，道：“我是不是说过，伤没好全之前不允许你下山，要找师父我去找，你只要在山上老实呆着就好，为什么不听话？”

鲸落沉默了好久，于泽身处两个低气压中间，感觉有点多余。好半晌，鲸落才开口道：“我不会再去找师父了。”

荆垣一愣。

鲸落低着头，眼中掉下一滴泪：“我已经知道了，师父已经死了，我以后，不会再经常下山了。”

荆垣忽然感觉鲸落变了，准确说，应该是早就变了，只是她变得很慢，以至于他都没有怎么发觉。

他看着眼前的姑娘，忽然发现她已经长成了少女。

好像自从她第一次下山了之后，她就已经不是那个会缠着他，甜甜的叫他师兄的小姑娘了。

“阿落。”荆垣想要抬手去摸她的头，被鲸落躲开了。

鲸落抬起头，道：“但是，我还是回去把‘淬仙’拿回来，那是师父的东西，不能给他们拿走。”

荆垣知道她倔强，拿她没办法，把竹筒拿起来，出去打水了。

于泽把在火堆边温着的兔肉放到鲸落身边，识相的躲到一边去了。

“为什么救我？”鲸落突然出声。

于泽一愣，看向鲸落，只见她直直的看着自己，满眼都是疑惑不解。

“我听见你叫过我的名字，你知道我是谁。”她道。

于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接近我，却又不杀我，你还能闯入孤留山，到底有什么目的？”鲸落问道。

于泽沉默片刻，道：“你没有杀我，所以我救你。”

鲸落一愣。

“你和他们说的不一样。”于泽又道，“而且我也打不过你，所以我不杀你。”

鲸落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盯着火堆去发呆了。

于泽呆坐片刻，回想那天，有一个地方他一直想不明白，于是，他起身出去，打算自己去找那个真相。

鲸落听见动静，看见他已经走到洞口了，于是开口说道：“谢谢。”

于泽一愣，顿住了脚步，手指攥紧，道：“就当你没有杀我的回报吧。”他大步离开了山洞。

……

雍州，荆家。

于泽悄悄潜进去，没有惊动任何人。他回想那天，荆叶刀的举动着实奇怪，他看似站在另一边，但实际上好像一直在护着鲸落，而后面鲸落中剑时，他更是下意识想要上去救下她，这一点太不对劲了。

他潜到荆家的庭院里面，走了很久，却一直在一个地方，他终于发现了这些花石山草的摆放都是有问题的，有规律的，是一个迷宫。

他在旁边山石上留下了一个记号，然后继续走，果然，又绕回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