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树女尸(1 / 2)

七月,阳光直射在大地上,地表的高温仿佛能使人蒸发。林淼淼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感觉到久违的轻松。距离上次回乡看望爷爷,已经过去半年了,他总是惴惴不安的认为村里发生了什么,眼下总算是有机会回来看看了,看到这小村子没什么变化也终于放下了心。

“六水!”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接着就是一只手揽上了肩膀,“我刚刚听说有车从大道上来,就赶紧从家出来了,果然是你小子。”

“平安哥,好久不见啊,最近怎么样?”

林淼淼笑着回问陈平安。陈平安是爷爷义兄的孙子,爷爷在世的时候又让他们俩个拜了把子,一起叩过陈家的祖宗,两个人虽无血缘关系,却比亲兄弟也要情深。

“还行吧,田里收成还行,后山的林子也成,就是吧……”

他说到这,欲言又止,用了个“你懂得”的眼神看向林淼淼。

林淼淼点了点头,明白了他想说什么,这是指村子里总有怪事,他怀疑“撞了脏东西”的意思。

老家叫田家村,在一处四面环山的山沟子里,一年中没什么与外界接触的凡机会,又穷又苦,全村人都以务农为生,前几年村口修了条道,能去县城里的次数多了些,村子里的情况才好点。

这种地方的人总归会有点迷信的,有了需求,自然会有解决的人,林淼淼的爷爷,就是为田家村整村人看事儿的先生,有的人会甚至会尊称他为“神仙”。林淼淼这名字也是他老人家取的,说是“命中犯火,五行缺水,且是阳体,需取带水之字为名,才能活得长久”。

林淼淼是老爷从后山捡回的弃婴,老人家膝下无子,所以林家就此一棵独苗,林老爷的一身“手艺”自然也都传给了林淼淼,他去世之后,给村里人看事的任务也全归了林淼淼。林淼淼本就没亲眼看见过所谓鬼神,考上大学后接受了当代高等教育,更认为此类所法说法都是封建迷信,应被当作四旧破除。但他一不能说自己的爷爷是个骗子,二没有其它经济来源,惦念着反正一年也回不来几天,给村里的人们看看说说,全当个心理安慰,应该也没什么不妥。所以就干了下来。

此前他就帮陈平安办过几次“事”

,但是都是些小打小闹,林淼淼觉得,这无非就是陈平安比较倒霉,觉得自己“撞了东西”,让他来舞弄一下图个心理安慰。

此次陈平安和他说的,应该和以前一样,就是让他“破破邪”的意思。

林淼淼心说,也挺好,给大哥办点事,让他心理舒服舒服,自己就当回报他这么及时的来接自己了。

陈平安一路没再说话,直揽着他回了自己家,刚进院门就开始招呼,“媳妇!六水回来了!今天晚上整点好的!”

屋子里传出一声好,林淼淼赶紧说了声谢谢嫂子,就放下包进屋去帮忙。

陈平安的妻子是个漂亮的农村姑娘,娘家在更里的小山村里。她为人纯朴善良直爽,去年和陈平安结婚以后,小两口感情一直很好。

林淼淼进屋帮陈平安媳妇做菜以后,陈平安也走了进来,边劈柴边跟他说村子里的“邪事”。

“上个月初七,俺和媳妇路过咱们村那有老榆树的路口时,你嫂子就和我说,前头树上有个红衣服的人在那吊着,我还没仔细看,她就嗷嗷地拉着我往家跑,桂兰,你说说怎么回事。”

陈平安媳妇切肉的手顿了顿,声音略带颤抖的说:“那天晚上乌漆嘛黑的,我在路上走着,就觉得很冷,你说,那六月份还这么冷肯定是有问题嘛,我就把到处看怎么回事,结果一抬头就看见那树上头一堆红布里头挂着一个红衣服的女的,还来回晃荡呢。”

她说完,又拍了拍胸脯,转过头对林森森说:“六水,你说这是不是老人家说的鬼啊,自从我回来后,我老是梦到这事,你哥说你最会看事,你快帮嫂子想想办法。”

林森森听完笑了,心想这一定是把树上红布看成尸体了,那树是爷爷年轻时种的,说往上绑红布可趋吉避凶,六七十年来向上面绑了上千条红布,嫂子天黑时看错了也正常。

想到这,林淼淼开口安慰,“嫂子,可能是你看错了吧,那树上红布多,可能是你天黑时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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